沐青檀低頭,輕輕笑了起來,最後變成捂著肚子大聲笑著,被人稱作青檀公子的沐青檀,此時,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等到他笑的夠了,他才幾步走到權勝藍面前,對著權勝藍伸出了手:「是我魔障了,忘記了你在漠北的模樣,竟然將你當做了京城的普通女子,是表哥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自然是不會同表哥計較的,表哥儘管放心才是!」權勝藍看著沐青檀,伸手握住了沐青檀的手,權勝藍的柔弱無骨,可掌心,卻又有幾塊厚繭。
沐青檀看著權勝藍半晌,慢慢的收回手,然後輕輕笑起來:「你儘管放手去做便是,畢竟,有些事,是時候開始清算了!」
不少人從兩人身邊經過,兩人往那裡一站,便是賞心悅目,不少人都會停下腳步細細看一會兒,但是因為白鴿和清秋在邊上死死盯著,倒也驅走了一些想要上來搭訕的公子小姐。
「表哥既然這般說了,我自然是要放手去做的了!」權勝藍收回手,輕輕笑著,然後就看到了不遠處一雙帶著悲愴的眼睛正看著她。
權勝藍看著那處許久,最後嗤笑了一聲,猛地一甩袖,轉身離開。
沐青檀愣了一下,回頭順著權勝藍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坐在茶樓二樓窗邊的顧謹之,沐青檀回頭看去,權勝藍已經走遠了,他對著顧謹之拱了拱手,轉身追了上去,但是還是忍不住嘆息。
「其實我很奇怪,依你的性子,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拋出自己的名聲那般做了,又為什麼忽然說放下就放下了呢!」沐青檀的聲音在權勝藍耳邊響起。
原本快步走的權勝藍慢慢的停住腳步,然後回頭看向沐青檀:「表哥,你以為,我放不下,那又能如何呢?顧謹之的性子,你難道不了解嗎?他既然後悔了,那就當我們往後再沒有交集便是!」
沐青檀一愣,然後怔怔的看著權勝藍:「表妹,你……」
「他高興便是了!」權勝藍站在那裡,面上帶著淡淡的苦笑,然後從手腕上摘下一個玉哨,「這個東西,就麻煩表格替我還給他吧!」
沐青檀看著手裡的玉哨,玉哨的末尾上,刻著一個小小的沅字,很顯然是顧謹之曾經送給權勝藍的東西:「你可想好了?若是我還給了他,你們往後,或許,便真的沒有以後了!」
權勝藍慢看著那個玉哨良久,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在狩獵時救了他一命,他在我被南疆人擄走的時候,救了我一命,我們互不相欠了,這既是他的東西,留在我這裡也不好,辛苦表哥將東西還給他了!」
沐青檀看著權勝藍許久,見她眼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嘆了口氣以後,將玉哨收進袖子裡:「好,我替你把東西還給他!」
「多謝!」權勝藍深深的看了一眼沐青檀,然後轉身離開。
白鴿和清秋對著沐青檀行了一個禮,追在權勝藍身後離開。
沐青檀看著權勝藍走開,然後回頭看向那個依舊坐在茶樓二樓的人,只是這一次,他的眼睛,落在了那個走開的女子身上,滿滿悲涼,缺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