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勝藍便在宮裡隨意的走著,風輕輕的吹著,吹散了她身上的酒意,她站在湖邊,手裡,捏著那支金銀鳳翎。
「小姐……」
「其實我知道,每次宋嫣然偷偷找你們說話,我都知道。」權勝藍看著毫無波瀾的湖面,輕聲說道,「我知道,這日子越久,每拖一日,他能醒過來的可能就降一分,時至今日,他昏睡不醒已有月余,能醒過來的可能,百不存一。」
「小姐……」
權勝藍抬頭看著霧蒙蒙的黑色天空,然後將手裡的金銀鳳翎裝進懷裡:「我知道的,你們不用瞞著我!我是很難過,但是,我還是要相信,他會有清醒的那一天吧!」
笙簫看著權勝藍,只覺得嘴巴里,都泛著苦澀的味道,沉默了很久,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權勝藍長嘆一聲:「小姐,不論如何,我,我與白鴿總是在你身邊的!」
「你不勸我?」權勝藍看著笙簫,然後笑著問道。
笙簫搖了搖頭:「為什麼要勸,小姐向來比我們都聰明,小姐既然決定了要這麼做,不管說什麼,我們都只要知道,小姐是對的,就可以了!我們只要跟著小姐走,就可以了!」
權勝藍回頭,伸手抱住笙簫,眼角卻忍不住落下淚來:「你們這群傻子,若我走的路,前方是一個坑,你們也要陪著我一起跳下去嗎?」
「如果小姐選了一個坑,那我就和小姐一起跳下去,給小姐填坑!」笙簫抱緊權勝藍,笑著輕聲說道。
「傻子!」權勝藍聽笙簫這般說,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笑著笑著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就好像兩個瘋子一樣,痴痴傻傻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沐昭如今已經微微有些孕吐反應,聞多了酒味便覺得有些噁心,就和權子言一起出來走走,沒想到,剛走到河邊,就看到兩個人在湖邊大鬧,嘻嘻哈哈的同時,還能聽到笙簫求饒的聲音。
笙簫極其怕癢,權勝藍只要找到她的瘙癢點,然後不斷的攻擊那個位置,就可以了,柔軟的腹部是一個人最大的弱點,所以平日在操練的時候,笙簫都會用鎧甲護住腹部,但是入宮,就不能如此了。
沐昭吐了好半晌,本來眼淚都要流出來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權勝藍的笑聲,將近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沐昭都不曾聽到權勝藍多說一句話,更別說是笑聲了,她急急忙忙的拉著權子言往這邊走,然後就看到了正在打鬧的兩個人:「我從來都以為,這幾年裡,我可能聽不到她的笑聲了!」
「昭兒,我們都是從那個時候走過來的,你總想勸勝藍放手,可是當初,我被誤報身亡,消失了整整兩個月,你為什麼都不肯尋一處墓地,也不肯同朝廷上報呢?」權子言抱住沐昭的肩膀,輕聲說道,「你可還記得,我曾在五十公里外的戰地給你寫過一封信?你可還記得,我說了什麼?」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沐昭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