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同表哥的定親的事?」權勝藍看著顧謹之,微微笑著。
「你可是願意的?」顧謹之藏在廣袖裡的手悄悄收緊。
「自然是願意的!」權勝藍低垂著眼看著自己的手指,「表哥性子極好,沐家也是娘親的娘家,嫁給表哥,我便是最受寵的那個人,如此,我如何不願?」
「你歡喜他嗎?」
歡喜嗎?
應當是,不歡喜的吧!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對於權勝藍而言,沐青檀,就只是一個表哥,他與旁的表哥最大的差別就是,他是未來的沐家家主,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要說歡喜,那真的,應當是沒有的吧!前世的時候,直至她死,沐青檀都沒有娶妻,眾說風雲,有人以為他斷袖,有人以為他眼界甚高,但是她知道,沐青檀的心裡,有一個人,有一個,他無法忘卻的人。
「大約是歡喜的吧?我也不清楚,總歸,我不討厭他,嫁給他,總好過嫁給旁的人!」權勝藍輕輕摩擦著自己的指甲,輕聲呢喃。
「不討厭他,你便願意嫁給他,那你為何,不願嫁給我?」顧謹之看著權勝藍,眸光戚戚,分外悲涼。
「顧謹之,你明知你我不可能,又為何總是如此固執?」權勝藍看著顧謹之,因為肺腑受傷,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會帶著一絲沉痛。
「固執嗎?」顧謹之垂下眼,看著權勝藍互相絞著的手,苦笑一聲,「是啊,我生來固執,認定了的事,便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子,母后總因此生我的氣。」
「顧謹之,你解毒至今,該受的苦都受了,該忍的痛也都忍了,挨過剩下的幾次,你的毒便算是徹底的解了,到時候,你再好好調養身子,就又變回了那個身體康健的沅王爺了!到時候,你再讓皇后娘娘為你選一個你滿意的女子作為王妃,不是更好!」權勝藍看著顧謹之,一字一句的輕聲說道。
「更好嗎?」顧謹之輕笑一聲,「女子,不過才貌二字,你以為,這滿京之中,還能有比你更好的女子嗎?」
「自然是有的啊!我從漠北那個蠻荒之地而來,如何同京中的那些富貴千金做比較!你,莫要高看我了!」權勝藍笑著搖了搖頭。
顧謹之卻並不認同:「權夫人乃是江南第一美女,京中女子美貌,可有人敢說越過你?你自幼飽讀詩書,權夫人教你四書五經,權將軍教你奇門遁甲,便是我,也不敢說,這才,超你幾分,旁人又怎敢自誇?」
「王爺這是謬讚!」權勝藍說話間,吸入一口寒氣,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登時五臟六腑痛的厲害。
顧謹之趕緊坐到床沿,扶著權勝藍,一下一下的輕輕撫著權勝藍的後背,等到權勝藍停了咳嗽,才輕聲問道:「好點了嗎?」
權勝藍搖了搖頭,頗為無奈:「這傷了肺腑,這麼一咳,便痛的厲害,實在是難受的緊!」
顧謹之也曾受過內傷,自然也是懂得內傷的苦痛:「我倒是希望受傷的人是我了!總好過你這般苦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