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再沒有睜眼,只是低著頭,一字一句的說著他自己的孽障,獄卒一筆一划的寫著,好幾次放下手中的筆,出去走了兩圈,才讓自己平復下來。
權子言回到府里的時候,權勝藍已經醒了,但是依舊躺在那裡動彈不得,沐昭休息了一會兒便去熬了藥膳,坐在權勝藍身邊,一點一點的餵著她喝湯。
因為傷到肺腑,所以,即便只是最簡單的吞咽,權勝藍也會痛到無法呼吸,但是依照宋嫣然所說的,權勝藍必須吃東西,只有吃飽了飯,才能讓她的五臟六腑更好的恢復。
權子言看著權勝藍皺著眉頭吃東西的樣子,心疼的很,想說什麼,一低頭,有看到沐昭蒼白著一張臉,一時之間便將話咽了回去,對著沐昭伸出手:「我來吧!」
「不用了,你一個做爹的,餵女兒吃東西,像什麼樣子!傳出去也不好聽!」沐昭搖了搖頭,拒絕把手裡的碗遞給權子言。
權子言卻是不聽,從沐昭手裡拿過了碗,然後在床沿坐下,端著碗,小心翼翼的給權勝藍餵湯:「勝藍是我的寶貝女兒,小時候,也是我給餵飯的啊!大了就餵不得了?這傳言啊,願意傳,便傳就是了,我卻是不在意的,不知道有多少女兒家,羨慕勝藍能做我的女兒呢!」
「你啊!」沐昭搖頭,面上卻是帶了笑意。
毛手毛腳的糙漢子,給權勝藍餵湯藥的時候,就變得很是溫柔,一點湯汁都不曾溢出來,沐昭坐在邊上看著,越發覺得這個男人好,就像這麼多年的許多日子裡,越來越中意這個當初,她一時衝動非嫁不可的男人。
「爹爹可是抓到人了?」一碗湯藥終於見了底,權勝藍也終於得了空開口道。
權子言眸光微變:「尚未,但是我一定會抓到他,抽筋扒皮都不為過。」
權勝藍抬眼看向權子言,醞釀了許久,然後輕輕開口說道:「當然,一個都不能放過,聽說爹爹,把陳侍郎家的人都抓起來了?」
權子言把碗放到一邊:「抓他們的並不是我,而是顧謹之那小子,佘晴,也就是假的落浮塵,被吊在他府上的地牢里!我從來不知道這個小子會怎麼狠,這麼冷的天,他竟然讓人生生挖出了數十條蛇,就是為了逼佘晴說出你在哪裡!不過也多虧了他那條狗,我們才能確定你被關在了百花樓里。」
權勝藍有些費力的抬起了手:「那個時候,我也只是試試看,沒想到真的有用!」
權子言看著權勝藍良久:「等你好了,你該去好好謝謝他,要知道,如果不是他,你,你娘,還有你娘肚子裡的孩子,可能都會出事,這算是救命之恩,你得報。」
「女兒知道!」權勝藍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又感到幾分睏倦,便漸漸斂上了眼,連權子言後頭說了什麼,都沒聽清,便又睡著了。
沐昭叫權勝藍睡著了,便點了點頭:「睡著了,七七說了,她要多吃多睡,這樣才好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