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開始了

  第162章 開始了

  林夫人答應了懷柔公主要保守秘密,更何況這件事崔禎都沒有與崔渭說,定是有什麼顧慮,她自然不會胡亂透露。

  「哪有什麼事,」林夫人道,「就是車馬勞頓,有些疲乏,若是有麻煩少不了要吩咐你。」

  崔渭這才點頭,目光溫和地看向顧明珠:「珠珠這一路上也很聽話,昨日我還見到珠珠攙扶著姨母走路。」

  「是啊,」林夫人臉上滿是慈愛之情,「珠珠很孝順。」

  「表妹的病也有些好轉,」崔渭接著道,「姨母這些年也不算白白辛苦。」

  這話觸動了林夫人的心事,她鼻子微酸,眼睛一紅:「別的我也不求,只要珠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在別人眼裡珠珠可能有痴傻病,可在她這兒,珠珠怎麼樣都是她最疼愛的女兒。

  她看著珠珠病情好轉,卻不想在珠珠面前露出更多期望的表情,那樣會成為珠珠的負擔,她的珠珠就該幸福、快樂,聰不聰明,漂不漂亮又有什麼關係。

  顧明珠坐在一旁拉著母親的手,崔渭這話聽起來很尋常,卻也讓她警覺,她總覺得崔渭是在試探。

  崔渭是知道了什麼?五年前她就知道崔渭不簡單,如今這種感覺愈發強烈,崔渭不似表面上資質平平無奇,也許他的秘密藏得很深,深不可測。

  崔渭起身告退:「我先送母親和舅母上馬車,路上休息的時候再來看姨母。」

  林夫人頷首。

  等崔渭離開院子,寶瞳湊上前:「夫人,奴婢侍奉您更衣吧!」

  為了方便走動,林夫人換了件窄袖。

  林夫人擔憂地看了一眼顧明珠:「我沒關係,遇到事可以快走,只是擔憂珠珠。」

  寶瞳笑道:「夫人您小看大小姐了,大小姐在陝西的時候,老太爺還帶著大小姐騎驢呢,奴婢開始也是看著膽顫心驚,後來發現大小姐坐得穩當,這才鬆了口氣。」

  「父親帶著珠珠騎過驢?」林夫人驚訝,她怎麼不知曉,父親這也太膽大了吧……不過珠珠怎麼能學得會?

  寶瞳笑道:「所以您不用擔心,大小姐整日在院子裡跑來跑去身子也好多了,再說一切都安排妥當,還有奴婢和護衛在旁邊護著呢。」

  被寶瞳這樣一說,林夫人也心寬不少:「還是不能大意。」

  「夫人安心吧!」

  趁著林夫人去換衣服,顧明珠也將手臂上的袖箭,小腿上綁著的匕首都檢查了一遍。

  時間差不多了,母女倆就像往常一樣上了馬車。

  車隊又開始前行,太子就仍舊一馬當先,等到了前面的樹林中,他就會與坐進馬車裡休息,那時候就是他避開人群去往楊武峪去。

  「別忘了,將林寺真的兩個兒子給我帶上。」太子道。

  那可是兩個極好的質子,關鍵時刻可以保命,若林寺真敢胡來他就殺了那個大的。

  ……

  魏元諶看著騎在馬背上的太子漸行漸遠,太子果然私底下調動人手前往原平的山中。

  張桐稟告道:「當地人叫五峰山,山中還有藏兵洞,太子真的讓兵馬圍住這座山抓人,一時半刻恐怕無法出來。」

  山中地形複雜,少量人手就能牽制住太子尋來的兵馬。

  張桐在山周圍發現許多馬蹄印記,林寺真的「天兵」一直躲藏得很好,沿路還會抹去痕跡,以免被斥候追蹤到,在五峰山中如此明目張胆,就像在故意泄露行蹤,可見這八成是個圈套。

  後來他們又發現了彭良的蹤跡,張桐以為能幫駙馬爺找到彭良,卻在彭良周圍看到了許多東宮的人手。

  張桐不敢輕舉妄動,彭良就被東宮的人帶走了。大戰一觸即發,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讓他們一敗塗地,尤其是現在那些人早就有了謀劃,他們處於劣勢,他們損失人手是小事,周圍有不少的民眾,要儘量保護民眾,不能更多無辜性命消弭於戰火之中。

  張桐道:「不知彭良會怎麼樣。」想到彭良的處境,他心中就會覺得虧欠,畢竟人是從他眼皮底下被抓的。

  「他早就被盯上了,」魏元諶道,「你貿然出手,會引起他們懷疑。」

  事情到這裡已經很清楚,魏元諶:「太子知道五峰山中的並非山匪,否則不會如此大動干戈。」就算太子身邊有林寺真的黨羽,那人也要借一個人之口實行他的計謀,彭良就是最好的選擇。

  魏元諶接著道:「彭良也清楚綁走趙氏的人絕非山匪那麼簡單,否則早就報官了,這樣偷偷摸摸的行事,被冠上逃兵的罪名,一旦被抓就會軍法處置,彭良若非覺得迫不得已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與我之前推測的一樣,彭良和趙氏留在這裡是為了查山西兵變的案子,彭良多次在太原府周圍衛所頻繁調動任職,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這樣作為對他仕途不利,所以到現在他還只是個百夫長。

  有弊必有利,於仕途有阻礙,卻能方便他打聽當年的案子,彭良如今在的寧武所任職,衛所把總曾是鄭汴麾下,我想彭良是查到了什麼,也因此被對方懷疑,趙氏的身份才會敗露。」

  他在太原府查案步步緊逼,趙氏被抓,駙馬前來太原府,也許他們一開始是怕趙氏泄露了消息給駙馬,想要利用趙氏引來駙馬,將他們母子一起滅口,後來發現韓鈺被抓,林寺真出於危險之中,公主和太子也跟著前來山西,於是又有了一番思量。

  旁邊的周擇笙聽了明白,他是武將自然清楚目前局勢的危險:「寧武所的人若也背叛大周,寧武關一開,老營堡腹背受敵,邊疆關隘恐要失守啊,如果榆林衛再跟著響應,整個西北一線都要落入敵手。」

  周擇笙立即看向魏元諶:「我知道你有法子,讓我去守關隘,我不能在這裡保護幾個女眷。」

  「你走了,這些女眷如何面對林寺真的叛軍?」魏元諶靜靜地道,「更何況小叔你乃京畿衛所將領,這樣貿然出現在衛所,就算找到藉口遮掩,也會被人懷疑,我們還要查如珺的案子,所以我讓你暗中保護女眷,等女眷平安,你立即回到任上,這一仗少不得要打些時日,不要急於這一時半刻。」

  周擇笙道:「那你呢?你帶兵就不會引起皇上猜忌?」

  「我現在不動手,」魏元諶神情冷靜,「我等到儲君被抓之後,周圍衛所亂成一團之時,再迫不得已出面營救儲君。

  儲君被俘乃是重罪,若是營救不當罪無可赦,想來沒有人會與我爭這個罪名。」

  「你可真是,」周擇笙眉頭緊鎖,「什麼都顧不得了。」

  魏元諶微微勾起嘴唇:「既是為了守國門,就沒什麼好思量的,反正魏家早就被猜疑。

  我與定寧侯商議好,他會死守關隘,不會讓韃靼前進一步,他為子為夫都是一敗塗地,且看看他是否配得上這常勝將軍。」

  魏元諶話音剛落,就看到家將匆忙前來。

  魏元諶道:「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