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像上的邪氣和蓮池、妝奩還有這次賀瑤光的傷……不一樣。🎈🐠 ❻9𝔰hᵘЖ.ᶜ𝑜m ☯🍫」
也就是說不是同一個人。
即便是在千年之前,也沒聽說過皇貴妃有這種實力的同夥。可如果不是同夥,又為什麼要特地設下這樣一個局幫忙供養恢復?
燕從靈整理了幾遍線索碎片,揉揉發痛的眉心道。
「六王府有賀師姐了,現在還有其它幾個可能性比較大的。上次驚馬的是三王爺和太子,有驚無險沒有出事。皇貴妃的目的應該是三王爺……」
話說到這,她猛地頓住。
寧牧霆的舅舅是名門武將名,最早就是跟著太祖皇帝斬殺妖妃,有從龍之功,顯赫至今。
「那次的驚馬是報復。」
岳凌恆替她接上沒能說完的話,「她還會報復更多的人,曾經跟過太祖皇帝的大概一個都不會被放過。」
朝堂不少功勳世家,要真這樣雞犬不寧。
想到寧封離身上的那個秘密……燕從靈更加頭疼。
「那在抓到狐狸尾巴之前得盯緊一點了,三師兄和三王爺關係好,更方便一點。二師兄你多留意太子那邊,還有皇宮——」
話語停頓,她倏地沉聲,「我親自盯著。」
人多地廣,目標最難尋。
馬車輪子碾在雪上的軲轆聲,逐漸停了下來。小廝的聲音從外頭傳進。
「世子,我們到了。」
燕從靈一掀車簾,率先跳下馬車。
演戲演到底,和緊跟其後的岳凌恆一左一右,將寧明澈半扶半架了下來。
少年懷裡還抱著她那把劍,低頭齜牙咧嘴道,「嘶,師妹你夾到我胳膊肉了……」
燕從靈:……
大王爺早就在院中等著了,一見到兒子鼻涕眼淚齊飛,張開雙臂直直撲了過來,「兒啊!父王的乖兒啊!你總算回來了嗷嗷嗷!」
他體型寬大,這麼一摟一抱,三個人誰也跑不了。
燕從靈轉頭和她二師兄對視一眼。
硬生生在他那張沒有變化的面癱臉上,看出一抹無語。
寧明澈可以說是他爹帶大的,小時候連尿布都是大王爺親手換的,會不會受涼發熱他心底怎麼可能會沒數?
薑還是老的辣,演的比他們還浮誇。
「父王……」
寧明澈俊秀的五官扭曲,顫顫巍巍開口,「你夾到我身上好多肉……」
大王爺終於鬆開手。
推著三人,「走走走,外頭冷,我們先進去!」
屋內溫暖如春,香吐金猊,淡淡的龍腦香令人心曠神怡。
侍女輕手輕腳送上糕點茶水,又安安靜靜退了下去。
「你們都多吃一點,難得來一趟,這些全是百味樓新出的。要是合口味的話,等會兒多打包點帶回去。」
大王爺笑起來見縫不見眼,熱情地將糕點往兩人手邊推了推。
「靈兒近來瘦了,恆兒也是,這黑眼圈都出來了。唉,你們年輕人就是這樣,忙起來不管不顧的,這事情再忙再重要,也總得顧著身體啊。」
「能有什麼能比身體要緊?銀子不夠花只管找澈兒要,別捨不得吃喝。我這裡旁的東西沒有,比不了其它弟兄,但銀子這東西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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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念叨。
寧明澈幼時便入了雲山,當時燕從靈更是還沒長開的一團。
最初分別的那幾年,大王爺因為掛念兒子,常常往山上跑。
他一來就是一串東西,從不空手。衣服吃食也都是三份,投餵積極。
當時岳凌恆已經是十幾歲的少年郎了,又因出身緣故,不太擅長接受別人的好,也不會表達。但燕從靈實打實算大王爺拉扯大的半個女兒。
「靈兒已經成家了,澈兒我現在也每天趕著讓他抓緊,恆兒啊你年紀最大,今年都二十好幾了,什麼時候帶個姑娘回來給我們看看啊……」
事實證明,寧明澈話多不是沒有原因。
爹親生的。
「王爺。」
岳凌恆一擱手中茶盞,抬起清冷眉眼。
大王爺縮了縮圓嘟嘟的脖子,終於想起一件事,比起別人給自己當爹,岳凌恆更適合自己當那個爹。
「之前讓您每日晨起後繞院子跑兩圈,每頓只吃一碗,您辦到了嗎?」
大王爺三層下巴肉晃了晃,給予最沉默無聲的答案。
「上次就同您說過了。」
青年身上自帶一股長輩的壓迫感,漂亮指尖輕擦過杯沿,「過線的體重會對五臟六腑造成負擔,還會導致掉發哮喘、以及……醜陋。」
前面的症狀對大王爺來說,還算死豬不怕開水燙。
但最後這個正中命門。
「怎麼可能,我當初可是憑臉拿下澈兒娘的!」
大王爺不服氣,忙手亂腳費力解釋,「你們看看澈兒就知道,我年輕那會兒就長這個樣子,一模一樣!」
嘴裡糕點塞到一半的寧明澈,看了眼自己親爹恢宏可觀的體型,一個哆嗦。
怎麼也咽不下去了。
「師兄,以後晨起我一定堅持天天練劍,維持住身上那寶貴的八塊!」
岳凌恆點頭,沒有再說話。
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雲山教導徒弟並不算嚴厲,這點看那一窩散漫的長輩就能知道,不是遊山玩水就是吃貨酒鬼,個個都是摸魚的好手。
其餘皆隨性不強求,唯獨晨起必須練一個時辰的劍。而幾名徒弟中,燕從靈最勤,寧明澈最散漫。
大王爺又向來溺愛兒子。
眼下寧明澈回了王府,天氣一天天冷了,為防懈怠總得敲上一棍子。
燕從靈端著茶盞,視線停留在香爐旁那盆紅彤彤的花上。
帝京位北,照理說這天寒地凍的應該開不出什麼花朵,但那盆不知名的鮮花依舊生機勃勃,像是一簇明艷的火焰,和上回炎夏時她來王府看到的,別無二樣。
注意到她的目光,大王爺笑呵呵介紹,「這是澈兒娘留下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它一年只開一朵,澈兒每次身體不舒服,只要吃這個就會好起來。」
大王妃來歷成謎,寧明澈是她用命保下來的親生骨肉,總不至於去害。
燕從靈猜測,她應該和那對賣藝父子一樣是哪個氏族的,這種手裡有什麼秘法禁術也是正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