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父子走不了多遠,我們現在去搜應該能找到人。🍭♟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
岳凌恆提議道,「他們兩次取的東西都是在這附近,百味樓離這裡也不過只隔了一條街道。」
同一個師父的好處就是,默契度高。
燕從靈點頭,「確實,他這異術受限應該不少,那男人看起來身強體壯虎背熊腰的,但後面衣服越穿越多,臉色也越來越差。」
最後逃離時,要不是他兒子手腳麻利竄的比兔子快,只怕再多支撐一口氣就要暈厥了。
「他那副樣子,看起來也使不出了。」
寧明澈躍躍欲試,因為大王爺的叮囑,他每次都被勒令遠離最前線,有什麼熱鬧都湊不上。
今天難得有用武之處,比誰都積極。
「狡兔三窟,我們正好一人堵一個地,再往中間趕!」
幾人很快分頭行動。
燕從靈直接踩著屋頂一路朝北。
這個視野開闊,亭台樓閣、大街小巷盡收眼底。
人群中偶有一兩縷妖氣隱沒其中,膽大或好奇的妖作人族穿扮,和商販交易想要的物品。
她無法記清獸類原身。
所以只能匆匆掃過一眼,記住他們人形的外貌。
餘光瞥見從白朮醫館走出的那幾人時,她神色一頓。
認出是六王爺府上的小廝。
但寧墨章派小廝來找白朮做什麼?
想到先前姚貴妃想要宣人進宮,她面色凝重躍了下來。
搜到這裡已經是巷尾了,仍沒有見到那對父子,說明他們逃的不是這個方向。
…
藥館中長年縈繞著一股清苦氣息。
白朮喜靜,用帘子隔出幾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今日有病人,空氣中摻雜著點腥甜的鐵鏽味。白朮正坐在那間專門用來施針診治的房間後,素灰的裙角垂落在繡花鞋面上。
燕從靈走進來時,能明顯感覺裡間呼吸急促起來。
想來是緊張了。
她腳步停在門前,聽著銀針落盆的叮噹聲響。
原本是想等診治完,不料白朮眼睛看不見,耳朵卻尖的很。
「靈兒來了嗎。」
「是我。」
燕從靈應著,蹙了蹙眉。
兩道呼吸?
那人治病療傷還有陪同?
但這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白朮似乎清楚她是來做什麼,率先開口,「靈兒,方才六王爺又派人來請我,給他的新王妃治傷。」
燕從靈猛地抬頭,「賀搖光?」
「是的,是之前的那位賀姑娘。」白朮聲音溫緩如水,卻流露出凝重,「她傷的很重,而且不是普通傷勢。」
話說到這,燕從靈已是會意。
「白朮姐,連你也覺得棘手嗎?」
「是,我從未見過如此強橫的……」白朮似有後怕,「但凡那傷再嚴重些,六王妃的性命只怕救不回來了。」
「事情是什麼時候出的?」
還有他人在場,燕從靈只挑能問的先問。
「你辦差事的那幾日。」
得到預料之中的回答,燕從靈面色沉了下去。
白朮又道,「我存了點六王妃的藥渣,就在平常的那個地方。我現在忙著走不開,靈兒你自己拿一下吧。」
燕從靈點頭,繞到藥櫃後面,從暗格里摸出一隻密封的小瓶子來。
這裡面當然不會是什麼藥渣。
而是白朮收集的妖邪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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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對比一下,她就能推測出襲擊賀搖光的和霍府荷花池中的,到底是不是出自同一者手筆。
謝過白朮,不再打擾她看病,燕從靈握緊小瓶子離開。
雖說平日不合,但也不得不承認賀搖光是鎮妖司新一任中的佼佼者。
六王府上到底藏著什麼,竟能將她傷成這樣?
正低頭沉思著,不遠處奔來的兩道熟悉身影令她一愣。
緊接著,抿起唇角。
「師兄?」
寧明澈朝她擺手,「小師妹,我和二師兄這邊都沒……」
話沒說完,面前一晃。
少女衣擺翻飛如花,頃刻消失在了原地。
…
寒風吹的兩頰冰涼,第一場冬雪紛揚撒下,轉眼天地皆白。
似乎猜到她會折返,醫館裡燒了炭盆,一進來暖融便蔓上脊背。
燕從靈面色如常,「人呢?」
「已經走了。」
素灰布裙的白朮坐在外間,盲杖就放在旁邊。
她正動作輕緩地洗著幾張帕子,潔白雙手浸在那一盆血水裡。
額角跳了跳,燕從靈有些無奈,「你明明知道……」
「他們不是第一次來我這裡了。」
白朮抬頭。
明知道她是看不見的,但那雙灰濛濛的眸子移過來時,依舊會讓人產生一種被溫柔注視的感覺。
「他們是異族人,會一些術法。那位父親也不是第一次耗費壽數,像今日這般在街頭賣藝掙錢了。」
她緩緩搓洗著帕子,聲音里摻雜了外頭的風雪聲,「靈兒,他在找他的親人,失散多年的血親。」
燕從靈沒有說話,只靜靜聽著。
能使出這種術法的,大多都是半隱世的氏族。
外界的銀錢對於他們來說,那是一個陌生的東西。
帝京路遙千萬里,很難想像,這父子倆一路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放心,他們不是盜賊,每件東西都會送還回去。」
最後一句,終於讓面前的少女鬆懈下來。
燕從靈放下一袋銀子,說道,「給他用最好的藥,下回若是有來幫忙引薦一下,我想見見他們。」
她有預感。
這樣的能力,遲早會派上用場。
「行。」白朮乾脆應下,面上露出一抹恬淡的笑意,「只要錢到位,你的要求我向來都不會拒絕。」
師兄他們還在等著,沒空多閒聊。燕從靈告了辭轉身,就要離開。
腳步跨出門檻一剎,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霍家的結親、吳貴妃的求旨入宮、還有今日賀搖光的重傷……
看似毫無關聯的幾件事擺在一塊,即便沒有線索穿引,但她眼皮還是莫名躁動不安跳了起來。
「怎麼了?」
白朮察覺到她還停留在門口。
「白朮姐。」
燕從靈折返回來,目光落在堂內眼盲的醫女身上。
她穿著素雅的裙,挽著發巾,看起來柔弱不起眼。任誰也想不到,這樣的一個凡人姑娘能祛除邪氣。
她有著令人艷羨的特殊能力,但也沒有自保能力。
……懷璧其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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