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間,一盞油燈如豆昏黃,將天地暈染出暗沉的昏暗。Google搜索顯出依牆而放的一張陳舊的架子床。
床帳挑著,露出上面蜷縮著的一個瘦弱少年。
林楚沒有瞧清他的長相,卻被他周身斑駁的鮮紅震撼。
那是……血的顏色!
「這是老五長樂。」男人悠揚如經年醇酒的聲音緩緩自身後響起:「比你年長三個月。」
年……長?!
林楚挑了挑眉,再度瞧向床榻上蜷縮的少年。
那人……一張面孔病態的蒼白,幾乎不見血色。身量狹小瘦弱,瞧上去頂多十四五歲。
竟……比她還大?
少年被人注視,周身肌肉繃緊如蓄勢待發的弓。一雙眼睛卻緊緊閉著,雙睫顫抖如蝶,在面頰投下濃重的陰影。
這人五官容色都屬上乘,卻因太過瘦削,讓人一眼瞧見他高聳的顴骨,徹底忽略了他原本精緻的面容。
「他受的都是皮外傷。」林楚瞧了一瞬便收了目光,神色淡然開口:「好治。」
「就這樣?」林止挑眉。
林楚認真恩了一聲。
林老三那一家不討喜,又處處與她為敵,她肯拿特製金瘡藥出來,已經很偉大!
「治療外傷還需要請你出馬?他的病,在這裡。」男人如玉長指,朝自己額頭點了點,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愁緒。
林楚眯了眯眼,這話什麼意思?
「你試試叫醒他。」
林楚呵一聲:「裝睡的人永遠叫不醒!」
「未必。」林止走至床榻邊,輕拍向少年肩頭:「長樂,醒來。」
少年眼睫顫動不止,緊咬了唇瓣,直到齒尖泛出血痕,亦不肯睜眼。
林止並未再晃動他的肩膀,只淡淡開口說道:「焦氏來了。」
「別!」
少年陡然睜眼,迅雷般自榻上彈起,眨眼縮進床腳將手腳蜷縮如球,口中反覆低吟只一個別字。
「別緊張,她已經走了。」
林止語聲方落,少年立刻放開手腳,卻依舊縮在床邊,成了不動不言的泥塑木雕,半點聲息也無。
林楚眯了眯眼,這個情況……
「他的傷,是焦氏打的?」
「你瞧出來了。」林止氣息微冷。
少年聽見焦氏便如驚弓之鳥,傻子看不出來!
「長樂本是三房庶出,生母周姨娘在他五歲時病故,自那以後便被送到焦氏院子裡。六年前焦氏的兒子林長帆自請離宗後,被計入到焦氏名下,占了嫡子的名頭。」
林止眉峰微蹙:「焦氏心腸歹毒,將林長帆被宗族除名的帳全算在長樂頭上,時常將他打的遍體鱗傷。長樂原本活潑可愛,周姨娘死後大病一場,醒來便成了縮手縮腳的姿態,整日也同人說不上半句話。唯獨對焦氏,怕的厲害。」
林家小三爺林長帆是個傳奇人物,自小上進,文武雙全。十四歲就中了舉人,本該有大好前途。
卻在青春少艾時愛上個跑江湖賣藝的女子,並為了她,親手將自己名字從宗祠中划去。之後,與那女子攜手浪跡天涯。
自此,再無消息。
至於小五爺林長樂,因太不起眼,天域的資料里也只記錄了他的姓名與排行。乍見之下,大感意外。
他醒來後大病一場,之後性情大變?
林楚心中一動,忽而瞧向林長樂,眼底閃出一抹希冀。
他會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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