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茶里加了醒神草,能徹底解了你身上的海棠春睡,只是有些苦。Google搜索這裡有一碟子蜜餞,喝了茶吃幾顆便不妨事了。」
男人聲音溫柔輕緩,不疾不徐事無巨細,林楚卻狠狠顰了眉。
「丹青,如今,連你也不能信任了麼?」
丹青手指一頓,粗瓷碗中茶水盪了一盪,險些潑出來。
他幽幽瞧著她:「為何如此說?」
林楚淺抿著唇瓣沒有開口。
為何這麼說,你心裡沒點數?
若不是他從中作梗,她如今應該在林老二府里虐渣渣,能在荒郊野外醒來?
「我……。」丹青眸色一暗:「林家是虎狼窩,你才來上京多久?日日都不得太平,我……不想你過的艱難。」
「所以,你假借幫助林長嘯的名義進了山海閣,又執意一路隨行,就為了掌握我的動向,好安排上街上那一隻迎親隊伍與我相遇,然後悄無聲息將我的馬車掉包?」
「連林止,也是被你調走的?」
無論是她還是林止,眼裡均容不得半粒沙子。
林長嘯是粗人一根筋,絕不會想到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地下將馬車掉包。
她自小與丹青一同長大,從不會對他設防。普天下若還有人能讓她中毒,那人必是丹青。
丹青的計劃周詳完美,林止卻是唯一的變數,所以,宮裡忽然來了急召。
「楚楚果真是楚楚。」丹青微笑:「你卻太高看了我。宮中之事,豈是我能一手操控?」
「你又可知我為何,定要如此?」
林楚心中一顫,唇齒間浮起幾分苦澀:「是義父的命令麼?丹青,我並不委屈。」
「可是我委屈!」
丹青面上笑容一僵,直直瞧向林楚。眼底繼而破出一抹幽寒:「我隨你一同前來西楚,並不是為了瞧著你將自己送入火坑!」
「先將藥茶喝了。」
丹青深呼吸,逼退眼底激盪的怒:「是藥總有三分毒,耽擱的時間長了,總會傷身。」
林楚瞧一眼面前藥碗,茶水清香略帶幾分淺碧,不似尋常茶水濃褐。
喝在口中淡淡苦澀瀰漫,便如她此刻心情。
丹青是除義父外,唯一知道他女兒身的人。
她從小就知道,丹青待她與常人不同。但是……他們終是有緣無分。
他是陽光,熱烈明亮。她卻是溝渠,滿腹陰暗。他,應該等待屬於他自己的清露。
「丹青。」她聲音低沉:「你將我擄走,可有想過以後要如何?我爹和大哥,不是肯吃虧的人。」
「這些年你常住在井水村,我手下新培植的死士,你並不認識。」丹青放下茶盞,拍了拍手:「各位,請出來吧。」
昏黃落日之下有微風浮動,落日餘暉伴著幾人行來。
當先一人鬚髮皆白面色紅潤,背上背著碩大一隻葫蘆,瞧上去仙風道骨。
再一人五短身材,一雙眼睛卻明亮如燈。
暗影里一人身量極高,長了張極大的嘴。
距離最近的,卻是個面下無須的陰柔男子。那人一雙眼睛冷颼颼如蛇般,眨也不眨盯著林楚,眼底是雲詭波譎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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