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
石菲菲一聲驚呼，眼底帶著淺淺氤氳之光。
劫後餘生，故人重逢，即便鋼鐵硬漢亦會成了瞬間成為繞指柔。
何況石菲菲本就是個情感豐富的女人。
「少主。」鄒敬微勾了唇角：「老奴可不誆騙您吶。」
「少主？」石菲菲眯了眯眼：「六爺，您新收的小弟，年紀可略微有些大了。」
鄒敬慣常在地下生活，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目光如炬。
當瞧見石菲菲衣角繡著的護國軍暗標的時候，他先微微驚了一驚，繼而眼底便生出坦然的微笑。
「皇上和章太妃肯將護國軍歸還給少主，到底也不枉聖女為西楚犧牲一場。」
「六爺能掌管護國軍是因為言丫頭眼光好，與西楚皇家那些人有什麼關係？」石菲菲撇了嘴，眼底帶著幾分輕蔑。
「言丫頭？」鄒敬眉心微蹙：「你說的，可是護國長公主的女兒端木言？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些容後再說，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
林楚攥住鄒敬手腕：「你說不枉我母親為西楚犧牲一場，她犧牲了什麼？」
說這話時，她眸色微沉，周身皆在顫抖。
老沈當初帶著她與林止在井水村隱居的時候，就是因為遇到了不明身份的人追殺。為了保護他們使用了秘術，才遭到時空法則反噬身亡。
鄒敬這麼說，可是知道當中的細節？
若讓她知道是誰害死了老沈，一定讓他後悔生而為人！
鄒敬挑了挑眉，收盡眼底最後一絲笑。
「自然是生命。」
「聖女是護國軍與驍龍突擊隊的真正組建者，別的人不知道，卻從來沒有隱瞞過端木朗與章太妃。連血脈相連的護國長公主他們都容不下，何況是能力與人脈皆不可估量的聖女？」
林楚抿著唇，眼底閃過細碎冷芒如血。
「所以……。」
林楚抬眸瞧向林止：「當初在井水村遭遇截殺，你其實是遭受了無妄之災。他們真正要殺的人是我和我娘啊。」
林止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或許，兼而有之。」
鄒敬驚愕中看向林止：「原來，你就是聖女當初冒險回京，執意要搭救的孩子？」
林止挑眉，眸色一瞬變得危險：「當年的事情你知道？」
他的周身氤氳著冷冽而陰霾的嗜血氣息，讓林楚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
老塵要殺鄒敬！是因為他知道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聖女當年回京時，我匆匆見過她一面。知道她要救人，具體的事情，並不清楚。」
「你知道護國大長公主的死因麼？」林止半斂下眉目，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林楚挑了挑眉，老塵是在轉移話題。他遭人追殺的原因，如此諱莫如深麼？
「知道。」
鄒敬雖然感受到了話題的聲影，卻還是選擇認真回答林止的問題。
「當年，章太妃在長公主殿下產下小郡主後不久，賜了只鐲子給她，並要求她天天佩戴。」
「那鐲子是拿烈性毒藥啐過的。雖隔著皮肉不曾入口，經年累月帶著，終還是將毒素沉寂於體內。」
「聖女早瞧出鐲子有問題，曾打造了一隻相同的手鐲為長公主殿下替換。卻不知殿下何時又換了回去，數年後終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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