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皺著眉,狹長鳳眸里皆是不耐。
女人哭哭啼啼的是真聒噪!
還是她的老楚好,遇事只想著解決方法,從不會哭泣。
「將話說清楚再哭不遲。」林楚那條帕子遞給阿魚:「你若只會一味的哭泣,只怕得請你離開。」
「憑什麼讓阿魚離開?」
追魂立刻炸毛:「最該離開的人,是你!」
林楚蹙眉:「追魂,我是刨了你家,祖墳麼?值當你這麼針鋒相對?」
「老楚是本座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林止的目光如刃,掃過追魂與阿魚:「誰敢讓老楚走,本座會先送他走!」
林楚眸光微動。
前後兩個走,是完全不同的意境。她相信,追魂一定聽得懂。
「別,我說。」
阿魚吸了口氣,猛然抬頭:「別為難追魂哥,我什麼都說!」
她的眼底雖仍有淚色朦朧,卻已然一片堅決。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若是你們能幫我回到寨子裡去,我就能幫你們在我們的山寨里自由出入。」
林楚瞧她一眼:「哦?」
各地的風俗不一,南疆人對自己的傳統固守的尤其厲害。
生疆寨子規矩更加森嚴,斷然不肯與外界接觸。
只憑這麼一個有家不能歸的丫頭,能叫他們在山寨里自由出入?
「我阿媽是山寨里的巫祝,往日裡是能說上話的。」
阿魚說道:「阿媽素日最疼的便是我,你們救了我,阿媽定然不會虧待了你們。」
林楚很有些以為。
南疆的風俗與西楚大不同,雖然每個寨子中也有如同里正一般的頭人。但往往村子裡最受尊重的卻是巫祝。
巫者常以女子居之,善養蠱蟲,通曉醫術,可救人亦可殺人與無形。
她們在寨子裡地位超然,說一不二。
若阿魚的娘真是巫祝,用處可就大了。
但……
「若你阿媽真如你所言,你又何至於有家不能歸?」
林楚深深瞧著阿魚,她不喜歡揭人傷疤。然而,此事關係重大,不問的清楚明白,會誤大事。
同情與顏面要不得。
阿魚的唇瓣被她咬的發白,追魂便又皺起了眉頭。
「六爺莫要強人所難,這話屬下替她回了。」
「不!」
阿魚抬頭,眼底帶著倔強:「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說!」
「今年異常的寒冷,寨子裡的糧食生長的並不好。頭人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便挑選出寨子裡合適的阿妹,送給旁人換糧食。」
阿魚聲音頓了頓:「我……也是被選中的人。」
阿魚半垂下眼睫,眼底帶了幾分哀涼,儼然對這事情至今仍不能釋懷。
「哼!」追魂冷哼:「狠心的爹娘!」
林楚蹙了蹙眉,原來如此!
這種事情並不新鮮,高門大戶裡面的下人丫鬟,除了家生子,哪個不是被自己親人賣掉換生機的?
但是……
「你阿媽是巫祝,即便真需要拿人去換糧食,也不該輪到你。」
林楚的話問的直白。
巫祝不同於一般人,她的女兒誰敢動?
阿魚唇角勾了勾,笑容苦澀而淒涼:「我阿媽和阿爸,並不止有我一個女兒。」
林楚挑眉,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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