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剖腹自證(4700求追讀)

  第77章 剖腹自證(4700求追讀)

  黑雲壓的極低,看似就要摧城。▲𝐺𝑜𝑜𝑔𝑙𝑒搜索𝑠𝑡𝑜𝑐𝑜𝑚閱讀▲

  現在的雨停似乎只是給京都城一個喘息的機會,明眼人一看這天氣就知道,或許狂風暴雨頃刻間就會再次席捲而來。

  而被圍了的世子府邸,現在不僅有黑雲壓頂,還要面對外敵入侵。

  可一大清早就起來的三世子趙乘風,還有他的新婚娘子小郡主魏浣初表面上看來似乎不那麼在乎。

  在書童和侍女開門之前,兩人就坐在了待客的中堂之中,一壺熱茶由小嬋沏好,斟滿,分別遞給了他們。

  一口熱茶入肚,空氣中的潮濕粘稠感減少了不些許。

  今天一身黑緞金線,看起來利落又貴氣的趙乘風轉起了左手手心的鏤空銀球,有真元穿梭其中,一時間有呼嘯之聲不絕於耳。

  在一旁素雅著裝,未施粉黛,卻仍然給人一種明媚清艷感的魏浣初看到這一幕眨了眨眼,然後攤開了掌心。

  見她動作,趙乘風拇指一挑,其中一個銀球劃出了一個拋物線,來到了魏浣初的面前與眉平齊的最高點,然後了分毫不差的落入了她的掌心之中。

  幾乎沒有滯澀,銀球入玉手便開始旋轉。

  呼嘯之聲與旋轉速度與三世子不相上下。

  趙乘風見狀自然微微驚訝,因為他手中的這種鏤空銀球乃是特殊材質所制,其中道路萬千,修行者用真元鑽入其中,相當於在玩一種精緻的迷宮遊戲,通過真元去尋找不同的出口,一旦碰壁銀球就會停滯,只有不斷的找到正確道路,真元才能帶動銀球不斷旋轉,不斷加速,極其鍛鍊對真元的掌控能力。

  而現在魏浣初現在所展現出對真元精細的掌控能力,和他隨手玩起來竟不相上下,看來小娘子有點東西啊~!

  趙乘風哪裡知道,魏浣初之所以要把玩這銀球,只是想解解壓,她甚至是刻意控制在與趙乘風不相上下的程度。

  若是認真,純論操控真元的精細程度,她怕自己一展示,趙乘風會被嚇的目瞪口呆。

  趙乘風不知她心思,但卻有意看一下他這小娘子的上限在哪裡,於是讓手中銀球轉速更快了一些,呼嘯之勢更盛了一些,並還對她挑了一下眉。

  魏浣初見世子挑釁,如何忍讓?手中自然加速。

  於是兩人在一點點的互相試探之中,都掌握著只贏對方一絲的尺度,開始迭加

  兩人較上勁了

  這種較勁,只是幾個呼吸間就已經互相勝負數十次。

  於是堂外似乎風止無聲,因為堂內有珠旋轉,風勢呼嘯。

  小嬋的髮型凌亂

  但她沒在意,只是看著這一幕有點愣。

  雖說她篤定,小姐一定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但你們兩個

  好幼稚啊~!

  似乎是察覺到如果再快一些,就會超出尋常修行者的極限,來到某些天才範圍的臨界點,將會被追問一些有的沒的

  所以下一瞬趙乘風和魏浣初幾乎同時止住了手中的銀球。

  然後,成親之後這幾天相處的很好,明顯已經有些熟絡的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目露一絲讚賞。

  他看著她:「不錯~。」

  她回答:「你也可以。」

  不待他們互相繼續誇耀,叩門之聲已經響起。

  魏浣初聞聲,看向趙乘風:「臨時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說。」

  魏浣初問道:「這次的事情,就真的,很純粹的,就是為了正義嗎?」

  趙乘風坦誠道:「多少也有點個人恩怨。」

  魏浣初懸著的心落下了一半:「那就好。」

  看她樣子,趙乘風反問:「難道純粹為了正義不好?」

  魏浣初平靜道:「好不好不知道,反正死的應該會很快,這次不死,下次應該也會死。」

  趙乘風咧嘴一笑:「那伱準備好了嗎?」

  魏浣初清冽的眸子看向他道:「我準備好有什麼用,關鍵是你准沒準備好。」

  趙乘風沒回,坐正了一些看向門前,其實他準備好了也沒什麼用,關鍵得看

  ……

  相對於這對似乎沒準備好的新婚夫婦來說。

  一路步入世子府的一行人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只是面對趙乘風和小郡主這樣的身份,有準備是一回事,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

  所以,雖然大理寺和順天府的官差已經包圍了這裡,確定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看似氣勢滔天,但一眾人仍然以會以拜訪的名義,先禮後兵。

  這是規矩。

  這是那有什麼江湖路遠,廟堂高懸,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後,很多很多年慢慢凝結出來的規矩。

  甚至有些荒唐的是,前來問罪,幾乎確定元兇就是三世子,巴不得馬上找出直接證據,巴不得三世子馬上死的三大宗與大理寺順天府中人,還給三世子殿下帶了新婚禮物

  雖然在這之前他們不認識,但這顯然也是規矩中的一環。

  因為既然先禮後兵,禮數自然就要到位,到兵時也不會絲毫手軟。

  那麼自然,一行人在見傳說中的三世子,和小郡主之後,還都按照禮節打了招呼。

  趙乘風也沒吝嗇,不僅按身份地位給眾人落了座位,香茗糕點也全部端了上去,如若不是心知肚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幅畫面看起來至少表面上禮節都到位了,看似和諧。

  衛景略在其中並沒做聲。

  倒是看著中堂兩個主位上的三世子與小郡主,覺得少年俊俏玩世不恭,少女淡雅從容平靜如湖,畫面有些好看,有些想給二人畫一副畫。

  當然,眼前暫時所有的和諧都在一句:「世子殿下應知,我們此行何意。」被打破。

  中堂之中沉默片刻,只余堂外風聲大呼小嚎,配上陰沉的天色,似有冤魂前來索命。

  說這話的人是書生薑文釗。

  他看著趙乘風,眼神凝視如刀。

  趙乘風自然也看向了他,嘴角微翹的道:「自是知曉,聽說三大宗死了人,我沒記錯的話,死者應是仇嗣昌,范元輝,哦對,還有叫,叫,叫什麼來著,名字有點普通,陳松,對,是叫這名。」

  此言一出,中堂內似只剩濕風席捲。

  尤其輩分極高,坐在了一張象徵著身份的八仙大椅上的陳姑聞言後,微微眯起了眼。

  有風浮動了她的銀色髮絲,她眉宇間的冷意,似已結冰。

  然而,在這因趙乘風出言而安靜了片刻的環境中,下一瞬還是他出言打破了這種安靜。

  他完全沒在乎堂中人們的目光,而是沉聲道:「我記得你們四個關係不錯啊,在大荒三王子周圍就像四隻哈巴狗似的,他們都死了,你怎麼還沒死啊?」

  沒人會想到三世子出言如此犀利直接。

  如果說姜文釗的眼神如刀,那麼世子殿下與他對視眼眸里則已有殺意翻湧。

  所以,他打破的安靜,再次因他安靜,場面一時間有些讓前來問責的一行人措手不及。

  姜文釗臉色一白,竟是躲閃了世子殿下的眼神。

  而來自大理寺和順天府的兩位官員對視一眼,不知看到了對方眼裡的什麼。

  三大宗的三位下山長老有兩人還沉得住氣,陳姑因不解三世子憑什麼可以如此囂張,居然開始暗自展開靈識,但什麼都沒有發現。

  所以,她看了一眼,大理寺寺正王友明。

  王友明得其眼神,便立刻站了起來,走到了中堂的中心空曠處,先對趙乘風作揖,後對姜文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意思簡單明了。

  交給我。

  姜文釗立刻坐了回去,耳中就有傳音而至。

  「廢物。」

  這自然是陳姑是在罵他居然與世子對視都避讓的舉動。

  如若在這之後自己仍然毫無表現,回到宗內

  姜文釗本就白的臉色更白了一些。

  而這邊,大理寺最出名的寺正,下一任少卿的指定接班人,京都著名的探案高手,一臉方正,正義凜然的王友明開口了,他先道:「世子殿下與文釗兄的私人恩怨我們暫且不提,且說世子口中剛提到的那三人,確實已不知所蹤。」

  趙乘風沒答,手中拿著茶杯的青瓷蓋,與杯沿摩擦,但沒有發出任何輕響,沒有了剛剛的殺氣,恢復成了貴氣優雅的少爺模樣。

  魏浣初則聽的很認真,甚至瞳孔都因王友明的開口而微微睜大了些許,上身都微微前傾,就像書院裡在認真聽課的學子。

  王友明這時又道:「經過我們三天兩夜的排查,目前來看三人應是已遭不測。」

  「仇嗣昌所在的青鸞峽死了很多人,均是刀傷,豁口寬且深。」

  「而據我所知,盪北邊軍的精銳騎兵,用的就是一種厚刃刀,與傷口吻合,且當天殿下的書童」

  說著,王友明看向了剛剛迎他們進來後,就站到了三世子一旁的小孩,皺著眉頭道:「龍傲天是吧?」

  龍傲天什麼人?

  聽到王友明叫自己的名字,當然大聲回應:「正是!」

  趙乘風摳了摳耳朵。

  一眾前來興師問罪的人等皆不知,這小小書童為何要這麼大聲

  當然這不重要,王友明從懷裡拿出了一迭紙,取其上方三張,十分恭敬的遞到了三世子面前:「殿下,這是城門街邊還有一些商販的口供,他們皆在案發當日,距離青鸞峽最近的城東門附近見過龍傲天。」

  趙乘風問道:「為何如此確定?」

  王友明來了句:「像殿下書童這般像個瓷器的娃娃,讓人印象深刻。」

  說著,他看向龍傲天的小臉:「我想問你這書童,當日世子大婚,你不跟隨世子,為何會出現在東門呢?」

  龍傲天不答,似是無法回答,但神色淡定從容。

  王友明一時詫異,看向三世子。

  趙乘風居然一樂道:「你繼續說你的。」

  王友明也知,此時並非問罪之時,按照自己的預定節奏繼續道:「好,書童一事我們暫且放在一邊。」

  「柳媚娘,以及鍾離的行蹤又如何解釋?」

  說著,他將一張張紙,遞給了三世子。

  一條一條舉證,一樣一樣說明。

  不得不說,王友明條理清晰,邏輯在線,分析的極有道理。

  似乎一切都已鐵證如山,引得了玄宗龐石龐長老的微微點頭,以及境宗老嫗陳姑的讚賞眼色。

  不過多時,王友明將其他兩人的案情也利落說完。

  然後他擲地有聲道:

  「殿下,他們皆是在您大婚之日,出現在本不該出現的地方,又恰恰距離目前不知所蹤,大概率已經死亡的宗門弟子附近。」

  「人證今天全在府外,若是殿下想聽,我可以叫他們進來作證。」

  「還有許多,血跡,手法上的印證,都可以互相佐證。」

  趙乘風卻打了個哈氣:「所以王大人是想說什麼?」

  王友明痛斥厲害:「世人皆知宗門弟子的屍首並不方便毀屍滅跡,無論何種手段都可引發門內秘術牽扯,再結合目前種種線索全指向了世子府」

  「所以經大理寺與順天府這三天兩夜的排查後,幾乎可以確定,只要屍體在,有極大可能就在世子府邸之中,因為只有這裡與案情關係最大,同時並未經過搜查。」

  最後,王友明看向趙乘風,單膝跪地:「殿下,如今局面之下,卑職斗膽提一個建議。」

  趙乘風放下茶杯蓋,輕輕點頭。

  王友明擲地有聲:「殿下可否允許搜府,自證清白?」

  他鏗鏘的聲音迴蕩在中堂之中,灼灼的眼神代表正義,一身的傲骨挺的筆直

  單拎出這幅畫面來看,這不得是個好官?

  同時,三大宗的除卻衛景略的二位長老也同時開口。

  玄宗龐石龐長老,境宗老嫗陳姑暗運真元,先後開口:「殿下可否允許搜府,自證清白?」

  三種聲音在中堂內大小不一,先後不一的激盪迴響,氣勢之磅礴,若是一般人只聞其聲便會被壓的抬不起腰。

  但趙乘風卻仍在玩著杯蓋,摩擦著杯沿,沒有回答,但剛想回答,就見身邊一直在認真聽講的魏浣初站了起來。

  「王大人,我聽明白了,今日你順天府與大理寺在加上三大宗,是來仗勢欺人的。」

  少夫人一開口語調平靜,但自有氣場。

  王友明搖頭,仍習慣叫道:「小郡主何出此言?」

  魏浣初坐回自己的座位,挺起胸膛,面色沉靜,只輕聲:「小嬋。」

  小嬋自幼與小姐長大,自然懂得什麼意思,立刻往前走了一步,來到了王友明的面前:「王大人今日一早可曾在東坊吃過一碗粉?」

  王友明面對這突如其來,但又無比無厘頭的問題,下意識搖頭。

  小嬋抬起手指:「可是我早上明明看到你在東坊吃了一碗粉,還沒給錢,被老闆追了半條街!」

  王友明神色錯愕:「小丫頭你在說什麼。」

  場下順天府少卿,以及三大宗長老都微微蹙眉。

  小嬋這時卻轉身:「小姐,我發誓,我真的早上在東坊看到過王大人吃了一碗粉,還沒給錢,被老闆追了半條街!」

  魏浣初看向王友明,神色鄭重:「王大人到底吃沒吃過這碗沒給錢的粉?」

  王友明只覺荒唐,當然道:「當然沒有,不知小郡主和這小丫鬟在這」

  不等他把話說完,魏浣初一抬手輕輕一招,不遠處掛在牆上被當做擺件的一把帶鞘長劍飛到了她的手中。

  下一瞬,她一甩手,這劍便來到了王友明的面前,落地劍鞘與劍刃分離,發出了一聲脆響。

  在眾人不明所以時。

  魏浣初道:「既然有人證說王大人吃了粉沒給錢,那麼」

  說著她站了起來,指了指地上的劍刃鋒芒處:「王大人不如剖腹自證,以證清白~!」

  趙乘風一臉笑意,場內其餘人皆正色蹙眉。

  王友明當然不可能剖開自己的肚皮,證明肚子裡有沒有粉。

  他怒道:「小郡主荒謬,我王某人從未吃過一碗所謂的粉,這小丫鬟如此低劣的誣陷,還需我剖腹自證清白?豈不可笑?」

  小郡主魏浣初昂起頭,聲音脆利,不急不慢,擲地有聲道:「王大人更荒謬,我世子府邸從未殺過什麼宗門弟子,你等如此低劣的誣陷,還需要我世子府邸搜府自證,豈不更可笑?」

  追讀掉的我頭禿

  這不算斷章吧

  啊,求追訂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