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又能怎麼樣呢?

  第67章 又能怎麼樣呢?

  北城門本就不是人流量最大的城門。

  三王子拓峰不想備受關注,選擇離開的時間,自然也不是高峰時。

  所以現在車鑾與馬車看似對峙在城門前的寬闊街道中,並沒有形成圍觀的場景。

  除了街邊的包子鋪還在沸騰著蒸汽,有些常年在這裡賣京都禮品的小商小販之外,行人中有人些看到眼前的一幕選擇駐足,但人數也不多。

  趙乘風正在和周天的官員交談。

  他隨著抬起了手指,將三大宗來人全指了一遍,但其實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自然。

  不僅沒有頤指氣使的感覺,甚至聯想到他各種囂張跋扈的事跡與傳言,顯然這樣的盪北王府三世子已經足夠禮貌。

  這位負責送三王子出城的周天官員說巧不巧,是曾經去過世子府邸的禮部官員徐啟運。

  老熟人,加上他明白什麼大荒三王子,不過是落水狗罷了。

  還是眼前這位三世子親手痛打過的落水狗。

  所以徐啟運立刻讓開,將面子果斷賣給了三世子。

  倒是三大宗的人十分沉得住氣,面對世子殿下,竟沒有人有任何表情。

  書生薑文釗,儒士陳松,武夫范元輝,掌柜仇嗣昌,這四人這輩子多多少少都見過大場面。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山門在身後就有底氣。

  不然憑什麼,大荒三王子這事出了,五把椅子上的人先後被裁被撤,三大宗片葉不沾身?

  要說唯一付出的代價,就是那位順天府的梁瀚之去了北庭城。

  所以,他們是打心眼裡,不怕三世子。

  甚至在某一個兩個人的心裡,趙乘風不過就是個京都質子,若不是他老子立的功勳太大,當朝陛下真會拿正眼看他?

  至於打敗大荒三王子的實力

  在三大宗的人眼裡,自然也不夠看。

  當然,表面上還是要尊重一下,所以他們都很統一,冷眼並沉默,看著三世子不言不語不回應,顯示出了作為宗門外事話事人的沉穩與城府。

  至於坐在車輿之中的大荒三王子拓峰,看到了他最近的夢魘,盪北王府三世子趙乘風之後,立刻動用了他察覺到之前那次機會是此生僅有機會的『不錯腦瓜』。

  他的腦瓜告訴他,其實無論今天面對三世子做出如何過分的事,三世子都不會拿他怎麼樣。

  因為,周天需要讓割讓了一片地的大荒使者,也就是他拓峰,回到大荒,無論是殘了還是廢了,都要活著送他回去。

  若是讓完地的大荒使者死在了京都,以後誰還敢和周天和談,其他國家會以史為鑑,會覺得與周天之間沒有信任。

  這是一個國家的聲譽問題,不允許出任何岔子。

  所以,三王子看著紗帳外的趙乘風抖了抖嘴唇,再次試圖攥拳,但還是沒握住。

  事實上,他的想法的確沒錯。

  在當今陛下口中,不識大局觀的有盪北王趙擎山,有小郡主魏浣初,但一定沒有三世子。

  所以趙乘風今天真的就是帶崔直來單純的問一問,沒考慮要搞什麼事情。

  崔直在看到三世子身前的官員讓開之後,立刻來到了最前端。

  他來時在車廂中抓了一把棋子,現在拿出了一迭畫紙,這些畫紙已經在他的家裡掛了很久。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崔直將一幅幅畫像很整齊的鋪開在了地面上,用棋子壓住四角,十分規整,十分鄭重。

  起初,拓峰與三大宗的四人還納悶這人是在幹嘛。

  甚至他們都沒認出來,這些女子是誰。

  但當崔直將這些畫像一副一副的慢慢鋪開,有些其實在他們腦海中根本沒當回事,但還是有印象的記憶自然開始回溯。

  於是場面越發安靜。

  空氣似乎開始凝固。

  尤其當崔直站起來,來到了最前端,開始直視書生薑文釗、儒士陳松、武夫范元輝、掌柜仇嗣昌的時候,即便是站在路邊看熱鬧的路人,也能忽然感覺到這已經臨夏的春風開始有了些寒意。

  崔直十分直接,開口問道:「她們是你們殺的嗎?」

  這是一個很幼稚的問題,當然不會有人回答。

  但看著寬大的車輿上,看著高高在上的三大宗四人,答案已經徹底揭曉。

  就像三世子之前說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證據,你當面問一下他們,看著他們的眼睛,真正的謎底就會浮出水面。

  所以此時,他們的沉默對於崔直來說,格外震耳欲聾。

  崔直還帶了很多調查過被斷的證據,反轉被收買的證人口供,等等,但其實現在都沒有必要亮出來,也沒有必要再說些什麼了。

  三世子給了他一個給自己交代的機會,這一瞬間,其實現在就已經交代完畢了。

  但

  崔直最後還剩一個十分不解的問題。

  甚至想到這個問題,他就深呼吸了一口氣,面色都立刻有些潮紅。

  他先看向車輿紗帳里的人影道:「我可以理解你作為大荒人對我們周天人有仇恨,來到周天之後伱表面上溫良恭謙,實則背地裡殘暴瘋狂。」

  然後,崔直眼神冰冷的掃過三大宗的四人:「我只是不理解你們。」

  「雖然你們是宗門之人。」

  「但你們畢竟都出生在周天啊。」

  「你們怎麼能幫一個大荒人來殘害自己國家的女子呢?」

  崔直抬起手,指著自己左邊胸口,扯開嗓子喝道:「你們看著她們死去的時候,你們的心就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疼痛嗎?」

  最後幾個字幾乎從牙縫中蹦出。

  「你們還是人嗎?」

  有清風在此時輕撫地面上的十二副畫像,沒有吹飛,只是吹出了些許褶皺,讓畫像中的眉眼面龐看似仿佛生動了一些。

  而面對崔直的質問。

  書生薑文釗搖了搖頭:「你在胡說什麼。」

  儒士陳鬆緊跟了一句:「你怕是瘋了。」

  武夫范元輝完全不在意,轉過了頭,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掌柜仇嗣昌則笑了起來:「不是,小伙子,你是?」

  在他們必然會裝傻充愣,全不在乎之際,車輿上的紗帳被拉開了,躺在軟塌之中的大荒三王子拓峰,先看了看崔直,最後又看向了趙乘風。

  風輕雲淡的來了一句:

  「是不是人,又能怎麼樣呢?」

  晚上還有。

  另外,兄弟們……我不斷章,一天你們給我掉200追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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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攏共咱這小廟才多少訂閱,這麼掉,我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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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我真會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