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戲精本精
趙乘風與崔直的這次偶遇並沒有形成一次有效的相識。
而將這位未來岳父送回京王府,他回到府邸直接一覺睡到了天亮,然後發現外面好像變天了。
昨晚剛剛放晴的京都風雲突變,今兒一大清早不見天日,宛如黑夜,不知何時似又要下一場暴雨。
媚娘早早的前來稟報,帶來了一封請帖,和一個消息。
請帖是來自五王爺的小女兒桐竹郡主,因要去參軍,組織了一場『臥遊』,算是正式與京都圈子告別。
趙乘風雖然不認識她,但既然被邀請,就不好拒絕,因為桐竹郡主很可能只是一個名義上的組織者,而且上次他已經拒絕了兩家分別邀請的原因
所以,這次還真得去,不然太不給皇親國戚面子。
而消息則是:
——三世子要娶小郡主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京都十二坊。
經過昨晚的一夜醞釀,這件事現在形成了輿論風暴。
整座京都現在茶餘飯後話題就全部都是三世子與小郡主。
而之所以會如此,自然是因為,兩人應是年輕一代里名聲最大的少年與少女,這次還涉及到了大荒。
三角關係本來就會吸引人眼球,關鍵這次三角關係中女方是世人眼中的以前聰明伶俐,眼裡有光,現在卻癲痴了的小郡主。
京都人什麼新鮮事沒見過沒聽過,頭一回見到一個王子一個世子要搶一個傻子的奇妙場景。
而即便不提小郡主現在的狀況。
人們只拿她還是以前的她,一想著兩位要娶她的人,也是一個比一個
百姓們不想看到從小他們看著長大的小郡主嫁去大荒。
可若嫁給這進了京都第一日就去了花船的三世子
都說兩權相害取其輕,大荒三王子和盪北王府三世子,還真說不清楚,誰更差勁
糾結之下,討論程度在民間自然愈演愈烈。
而在這樣的時刻。
昨天晚上大荒的三王子還上演了一次藝術行為大賞。
傳聞,他去了距離驛館最近的一處酒坊,喝酒喝到了天亮。
臨了時,將酒坊里的所有存酒全部買下,大清早的一壇一壇的砸,砸了一千多壇。
說是現在驛館這條街上酒香瀰漫,不知醉倒了多少耗子和野貓,不少沒錢的酒鬼都聞訊而知,在昨天被雨水沖刷的還算乾淨的排水渠溝里裝酒呢。
媚娘說道這裡時,發現趙乘風愣了半響。
昨天知道消息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人。
京王府的人自然不會對外去說,離仙宗的師兄弟趙乘風雖沒打算沾邊,但相信不是他們。
剩下的只有皇宮裡,但也未必是陳妃所傳,畢竟當時御書房外還有些候著的宮女與太監。
這倒是無所謂,只是消息傳出去,這大荒三王子為什麼干出這種表演性質極強的事兒?
趙乘風:「他這是博同情?」
柳媚娘沉聲:「盪北王府三世子仗勢欺人,不理皇族承諾,竟要強搶本來許諾給大荒三王子的小郡主,大荒三王子自知在周天的京都無力抵抗,所以買醉一夜,砸酒發泄」
趙乘風反問:「目的?」
柳媚娘回道:「最近三大宗的人一直在圍著他轉。」
趙乘風蹙眉。
柳媚娘:「我們來京都時間太短,還不知道三大宗圖他什麼,我儘快去查,可能會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有關。」
趙乘風點頭:「本來打算今天去會會他的,那拜帖先別送了,我倒想看看,這位三王子還能幹出什麼事。」
「那世子今天?」
趙乘風打了個哈欠,轉身走向了臥房:「睡覺,聽雨,等紅霞。」
……
三王子沒有讓三世子失望。
早上還在砸酒罈的他,哪怕當晚大雨繼續,還是上了淮河上的一艘花船。
第二天一早,趙乘風吃早飯時,就聽到了媚娘的匯報。
說是大荒三王子昨夜在花船上趴在一位清倌懷裡,憤恨的說了一句,盪北王府三世子欺人太甚。
據那清倌今早回憶,大荒三王子堂堂草原上的漢子,昨夜委屈的卻像個小媳婦,後來喝多了後,還掉了一滴帶著馬糞味的眼淚。
趙乘風聽到這,剛喝的一口粥差點沒噴出去。
「不是,這三王子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還有去戲班子的天賦?」
柳媚娘答非所問:「昨兒去看了幾個釘子,說是三王子的手上有礦。」
趙乘風放下了玉勺:「礦?」
「位於慶玲關外的一條靈脈,距離周天邊境很遠,但如果大荒北撤後又顧忌不上,靈脈里的靈晶應該不多,但天然的聚靈效果依然還在。」
趙乘風難得肅穆的起來:「繼續。」
「所以三大宗的人想要再大荒北撤後占據這靈脈,可能會幫這大荒三王子干點不當人的事。」
聽完,趙乘風說了句:「有點意思了。」然後繼續開始喝粥。
柳媚娘黛眉緊鎖:「但我還沒串起來,這些事我總覺得能聯繫到一起。」
趙乘風放下粥碗:「不著急,等著瞧。」
說著,他將空碗遞給了身邊的白芷:「再來一碗。」
「世子今天?」
「哪兒也不去,把京都留給三王子。」
……
三世子有心把舞台交給三王子。
而今兒的三王子卻偃旗息鼓,不知是不是昨天那滴帶著馬糞味的眼淚消耗了他所有的演技,亦或者他是在想等待他的作為在京都傳開,等待輿論的發酵。
總之,第三日一大早,不想出門,還想看戲的趙乘風不得不走出了府邸。
因為他要去參加桐竹郡主的『臥遊』邀請。
一路乘坐馬車來到京郊外的梨園時,趙乘風就見這門前異獸華輿雲集,於是就不難看到和他一樣都只用上好馬兒拉車的京王府馬車。
看到那熟悉的一家三口。
不知桐竹郡主與小郡主魏浣初關係的趙乘風一挑眉,不理解她為什麼要來。
不過當然,他立刻下了車,踩著今兒好不容易方晴的陽光,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負責接待大荒三王子的驛館中,今兒一早格外安靜。
三王子坐在長桌主位,左手邊分別是來自境宗的書生和儒士,右手邊則是玄宗的武夫、和擎宗的掌柜。
他們坐在這裡,自然是因為有要事要商議。
可似乎剛剛產生過嚴重的分歧,意見並不一致,互相也無法說服,所以這時都選擇了沉默。
喜歡赤著上半身,露著爆炸般肌肉線條的三王子很快打破了這種沉默。
他語調堅定的開口:「我必須考慮這會不會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
「誰能幫本王子做成這件事,誰就拿走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