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世子到訪

  第32章 世子到訪

  之前周皇會對趙乘風說『帶朕一個』時他就感覺很怪。

  現在就更奇怪,因為馬車裡不止有周皇,還有七皇子閒王

  如果非要給這種奇怪的感覺找一點緣由,趙乘風覺得可能是周皇作為周天王朝的皇帝,無論如何,在自己第一天進入京都,就要自己帶、或者他帶自己去淮河上逛花船都是一件不妥帖的事情。

  不說自己的名聲差不差,好不好這一口,也不提周皇過去的光榮事跡。

  關鍵,作為長輩這是不是有點為老不尊,作為帝王是不是有點有失體統,作為君臣就更不用了說了

  總之這就是一件很彆扭的事情。

  彆扭到趙乘風都有些想逃。

  問題現在明顯無法逃避,他就只能再找一點理由說服自己。

  於是,趙乘風不得不看著車廂里的這對父子對自己進行了一番深刻的反思。

  是不是自己這些年玩的太純潔了

  有點趕不上京都的形勢了

  還是說皇族本來尺度就大。

  他們早就習慣了

  畢竟再往上推個幾百年,周天王朝最鼎盛的時期歷史可明確記載過,這魏氏皇族內部經常互相送媳婦互相玩。

  什麼老子把兒子媳婦弄來給自己當妃子,老子玩夠了送給兒子繼續玩,那都是常有,並且司空見慣的事兒。

  所以父子倆同逛花船,似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眼前這一幕怕不是從根上來的?

  趙乘風正擱這胡思亂想呢,這邊魏氏皇族父子倆討論上了。

  「父皇,今天我們扮?」

  「朕扮三世子的老奴。」

  「那我扮三世子的侍衛」

  趙乘風眼見這爺倆商量完了之後,那閒王就從車廂底掏出了一個大袋子,率先掏出了一迭精美的人皮面具。

  慣犯!

  這絕對是慣犯!

  這一瞬間,臭名昭著的盪北王府三世子,居然發現自己有一天在尋花問柳之前會擔心自己尺度不太夠,怕和同伴玩不一塊去

  不過玩不玩得到一塊去,都得一塊去玩。

  閒王乾脆利落的換完裝之後,不僅扮做了侍衛,還兼了馬夫,一聲:「駕」

  拉著車廂那兩匹馬兒蹬起了鑲了銘文的馬腿兒,一路追著黃昏夕陽來到淮河之前。

  在將暗不暗的天色中,寬敞河面上鱗次櫛比的花船將目所能及的視界全部填滿,波光粼粼的江面似正在吞噬著落日的餘暉。

  馬車一路由遠至近,來到了這京都久負盛名的淮坊之中。

  淮坊一半在陸地之上,酒肆、茶館、客棧應有盡有。

  另一半便是這眼前如江一般寬闊淮河之上的各色花船。

  仔細觀察,可以看到眼前這成百上千的花船之上都有船旗,旗幟多大分為三色,分別是白、黃、赤。

  白色代表銀子,黃色代表金子,赤色則代表靈晶。

  通過這三色甚至可以明顯看出,白色旗幟的花船檔次明顯略低,黃色則規模中等,赤旗大船甚至艦身成樓,裡面似有一座繁華小城。

  掀著帘子看到淮河之上花船之中最深處一艘赤旗巨船,趙乘風剛想問那是綺陌樓閣嗎?便發現馬車已停。

  他與已經成了老僕和侍衛的周皇與閒王一同下車,就見這時間尚早,還未迎來華燈初上之時的碼頭,竟有一處人頭攢動。

  其中有一特別尖的嗓子,正喊著:「京都十二家最大的賭坊聯合坐莊,童叟無欺,今日賭票,開盤世子來否~!」

  趙乘風:「???」

  反正時間尚早,早也知道必有此事的周皇竟道:「走,去看看。」

  已經化為侍衛的閒王似乎很習慣這個角色,先一步踏出,左看看右看看似在戒備

  三人來到人群外圍,閒言碎語灌入耳中。

  「這世子未到,才十成有一?」

  十成有一的意思就是,十錠銀子押注,贏了也就是十一錠,贏得很少。

  「是這樣的,因為大家不都說,昨晚世子已經自己偷偷來玩過了嗎,所以多數人都相信他不會來。」

  「不止,傳聞早朝時世子一直在側殿等著陛下,許多大臣都看見了,看來陛下唉,還挺喜歡世子的。」

  「我周天聖君居然會對如此紈絝另眼相看,呸!」

  湊在外面的趙乘風和他身邊的周皇聞言對視一眼

  「你這都什麼時候的消息了,不知道嗎,傳聞陛下把之前禮部定在東坊的世子宅子換到了寸土寸金的苑坊,根本不是另眼相看,那是喜愛啊~!」

  「也不知這三世子用了什麼障眼法,居然能讓陛下唉,這滿朝文武就沒有一個忠臣去和陛下說一下此人在皇宮之前的不敬之舉嗎~!」

  「而且我和你們說,有一個最新、最新的消息。」

  「什麼消息?」

  「三世子不是帶了三百盪北邊軍護送而來嗎,現在這些人和他身邊的隨從都在禮部呢,而禮部的做飯大娘是我家鄰居朋友家的好兄弟家旁邊的大嬸兒,她說她今晚忙死了,要做三百人份飯。」

  「這是什麼意思?」

  「榆木腦袋,盪北王府的人都在禮部候著呢,那說明世子還在宮裡,都這個點了,此子又看起來很得陛下喜愛,自然是要留在宮裡吃宴的,今天還怎麼來淮河,怎麼來花船了?」

  「那也就是說,雖然贏的很少,才十成有一,但穩賺?」

  剛剛說話那人連忙擺手:「我可沒說穩賺啊,到時候你賠了別賴我。」

  「那伱消息」

  「消息肯定是準的。」

  「別說別的了,反正我今天早上我是擠到前排去看的,那三世子俊俏確實是俊俏的,但臉色啊,我和你們說,慘白~!」

  「對,對,我也瞅見了。」

  「不都說他昨晚私自就來京都玩了嗎,那估計不知道是被哪個姑娘榨乾了。」

  「不懂不要亂說,三世子雖然名聲臭歸臭,可若真要睡了姑娘,我就不信這淮河花船上的誰會藏著不說,只要張揚一下,那身價不得翻個十番往上?」

  「那可不是嗎,何止十番,想來會有無數文人騷客會立刻到訪看看此女是何模樣,她當為花魁不說,估計會有重金砸來就為了玩一下和三世子一樣的姑娘,沒準還會問三世子昨晚玩了什麼姿勢,都要體驗一遍~~!」

  男人堆里不能提黃,只要一提,就一陣大家你懂的笑聲傳來。

  趙乘風也在其中,可笑點與他們不同。

  正樂呵呢,就見旁邊閒王看向了自己的父皇,眼神有異。

  已經打扮成老僕的周皇在他目光之下最後微微點了點頭,不知何意。

  這時,前面幾個分享消息的公子哥終於有人:「少買點吧,反正當玩了。」

  其中有一人:「既然少買點,就不如反著買了,給我來五十兩世子到訪~!」

  他一開口,就有那嘴欠的人立刻上前勸阻:「別介啊,剛才說的話你都左耳聽,右耳冒了是吧?」

  「三世子今晚必不會來,五十兩豈不是打了水漂?」

  「十成一贏得雖然少些,但勝在穩妥啊!」

  「可買世子到訪,五十兩可是能贏二百五十兩啊。」

  「文軒,你聽我的,雖說你家不差這五十兩,可這五十兩咱一會上了花船多點兩壺酒不好嗎?」

  被稱作文軒的公子哥一想也對,妥協的喊了嗓子:「換了,換了,買世子不到五十兩!」

  他喊完這嗓子沒多久,就有賭坊帶著皂帽的小廝來到了他面前,正是剛剛那個吆喝的尖嗓子,一張嘴音調就很高:「只認賭票不認人,公子您收好~!」

  文軒接過賭票塞進懷裡,塞過銀子,就要和哥幾個去那花船。

  這時他正好轉身,就見不遠處有個侍衛打扮的中年人對著他這邊招手呢。

  剛收下銀子的皂帽小廝眼尖,就跑了過來:「爺,下注?」

  那侍衛重重的點了點頭:「對。」

  「爺,下那邊。」

  那小廝倒是利落,從袖口中翻出了一支墨海未乾的毛毫,左手掏出一張紙,嘴裡不知從哪兒叼來了塊小方印,現寫賭票。

  「賭世子到訪。」

  叼著小方印的小廝頭也不抬,一邊刷刷的寫著,一邊含糊問:「下多少。」

  「六千兩白銀。」

  皂帽小廝整個人聞言忽頓,他站起身,將嘴裡小方印拿掉,本來就尖銳的嗓音高挑:「爺,多少?」

  「六千兩白銀。」

  「爺,你再說一遍」

  「六千兩白銀!」

  侍衛不知不覺間跟著小廝提高了音調,最後這一嗓子,惹的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投來了目光。

  發現不妙

  本來就站在他旁邊的趙乘風和周皇十分仗義,直接就退到了人群中,與人群融為一體,一起看向他

  「爺,六千兩倒是能壓,但我得再確定一遍,您是要壓世子到訪是吧?」

  「對啊」

  他話音一落,果不其然一群人開始嘲諷他是個傻帽。

  剛剛那些流言蜚語被這些人又添油加醋的複述了一番

  可他又不是真的侍衛,他是閒王

  他必不會輸,因為世子就在這,和他父皇一起躲在人堆里看著自己世子已經來了。

  所以面對眼前這些人嘰嘰喳喳,還惦記著身份角色的閒王還頗有粗人風範高喊:「銀子是老子的,老子願意怎麼花就怎麼花,礙你們屁事了~!」

  「你這人,就是不識好歹。」

  「六千兩可不是小數目啊,我和你說」

  「大夥這不都是為了你好。」

  ……

  閒王聽的心煩,就問那小廝:「能不能買給個痛快話,什麼十二家最大的賭坊聯合坐莊?到底行不行?」

  皂帽小廝聞言立刻道:「爺,介可是京都淮河,別說六千兩白銀,六千兩黃金咱也敢接,就是問題是,您確定你壓的是世子到訪,不是世子未到?」

  「准,就是世子到訪。」

  「好嘞。」

  說著,皂帽小廝用看刷刷寫好了,最後拿那小方印,咔一按,這賭票就算成了。

  他一遞:「爺,銀票?」

  閒王點頭,然後就脫下了鞋

  「從那往外掏吶,這是」

  「唉,不是,這銀票有味啊」

  ……

  看著這一幕,作為盪北王府的三世子,略為京都魏氏皇族七皇子感到寒酸

  他不得不繼續動用傳音給了身邊的已經看向天邊,完全裝作不認識閒王的周皇。

  「陛下閒王這是鬧哪出啊?」

  「賢侄見笑了,笨老七家有虎妻啊今天可是逮到你在,這是想把私房錢翻個幾番,不愁後幾年沒得花。」

  「陛下我懷裡有票子,用不用支援他些?」

  「那自是隨你。」

  ……

  兩人說話間,閒王已經從靴子裡掏出了那張面額兩千兩的銀票。

  就是皂帽小廝接過來驗明真偽時,只一手揪住了銀票左上角,另一隻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爺,這銀票沒問題,但」

  「你等著啊,別著急」

  說著閒王將另一隻鞋脫掉。

  「哎呀我去,你這人」

  「可給我噁心壞了,兄弟你哪來的啊。」

  「我說一句公道話,這咱就不能不賭了嗎」

  ……

  「陛下,我還有個問題。」

  「賢侄你說。」

  「您知道閒王這般就不能救濟救濟他嗎?」

  「賢侄你所有不知,笨老七還是個臭脾氣,其他事朕和他說他言聽計從,但若是要給他銀子,當場就會撂下臉子」

  「閒王風骨」

  「而且賢侄說句你可能不信的,這六千兩估計都是他平日裡賣蛐蛐換的」

  「閒王他」

  ……

  皂帽小廝用同樣的方式再次接過了兩千兩銀票。

  捏著鼻子的他開口,導致聲音更為尖銳:「爺,還差兩千。」

  閒王:「都說你別急了。」

  說著,他的手賽進了懷裡。

  正待眾人覺得這張銀票大抵正常時,他衣服鼓起的位置暴露了他的手正賽向左邊腋下方向

  「這回管咋地,味是肯定不一樣了」

  「這人就有毛病,全身上下就沒有正常放錢的地方嗎?」

  「兄弟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記錯了,銀票不在腋下,而在褲襠!」

  此言一出,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閒王卻似乎無動於衷,終於掏出了最後一張兩千兩面額的銀票和那小廝換了賭票。

  「只認賭票不認人,爺您收好~!」

  閒王看了一眼文字敘述與方印都沒問題,不由自主的咧嘴一笑。

  一群賭客見他笑容嘲諷更甚:

  「六千兩打水漂,還笑呢!」

  「世子今晚必不會來,早上大家不都看到了嗎,所有人都在等他,他最後一個到還在皇宮門口梳妝整理,就這個臭屁勁兒,他要真來必定會擺足排場,弄的滿城皆知。」

  「紈絝子弟是喜歡這套。」

  「聽說他在北庭,每每去青樓都要清場。」

  「但也聽說這三世子出手是真大方。」

  「那是,我和你們說,好日子不遠了,今天不來應是定了,但這三世子早晚得來,到時候以他的脾性沒準夜夜笙歌,各家花船都得去一遍,不說別的兄弟們,有些價格可能要被哄抬嘍!」

  皂帽小廝沒空聽他們扯這些,想著這筆幾乎必贏的分成不少,臉上特樂呵,以至於嗓門又高了點:「還有沒有下注的!」

  有力附和:「我也買世子到訪!」

  皂帽小廝一打眼,在人群中看到了位華服公子哥,覺得俊俏邪氣,比這淮河上常見的蠟頭槍公子哥無論樣貌氣質都強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也不重要,真有嫌銀子多的是吧。

  他哈了一口墨快幹了的毛毫:「公子壓多少。」

  「兩千兩。」

  「好嘞。」

  「黃金。」

  「啊?」

  皂帽小廝抬起頭再次頓住。

  剛剛吵吵嚷嚷的人群忽然安靜,將目光都投向了這位喊出黃金二字的公子哥,竟是沒人第一時間認出來這位就是

  趙乘風也納悶呢,唉,咋沒人認出我來,剛剛在人群里也就罷了,這都走出來了,還不認識,不是,這十二賭坊就這水平?

  那豈不是,自己真能壓?

  於是本來想給閒王那賭票結果蓋棺定論的三世子,只好掏出了兜里的最小面值,一張兩千兩黃金的票子,暗自有些後悔,早知道買靈晶的好了。

  不過想來,這小廝應是沒權限賣靈晶的賭票。

  小廝覺得這人長得挺好看的,有點眼熟,但純傻子。

  見到了兩千兩黃金的票子,刷刷的將賭票弄好遞了過去。

  趙乘風接過賭票揣進懷裡,還有些悻悻

  他在乎的不是能贏多少錢,畢竟盪北王府富可敵國大家大業,除了靈晶之外,金銀都是數字而已。

  他在乎的是,這碼頭上好些人看著他皺起了眉頭,竟就是沒人敢認。

  行吧,沒意思。

  撤了。

  趙乘風一轉頭,帶著他的『老僕』和『侍衛』走向了浮橋處。

  浮橋四通八達,通往各個花船,為了方便達官貴人們穿行,有無數轎子堆積橋前。

  趙乘風三人何等尊貴身份,自是不能走路去花船,抬手叫了一頂四人大轎,十人來扛,好不威風的坐了上去,直奔浮橋深處。

  倒是這時候,著急收了兩千兩黃金,總感覺不對勁的皂帽小廝撓著頭還在那邊原地轉圈。

  下一瞬,他忽的想起了什麼,連忙拉著同伴問道:「之前說三世子的畫像呢。」

  同伴一指不遠處的桌角下一迭紙

  他趕緊趴下去抽了一張出來,然後就著華燈初上的光看向了這各大賭坊聘了頂級畫師畫來的畫像。

  於是

  五雷轟頂。

  皂帽小廝腿快,立刻沖向了河岸。

  這時候剛剛那群人還在損呢,說剛剛那侍衛,那公子怕不是得了痴癲之症,居然敢買世子到訪,多少客觀事實都側面說明了,今晚世子就不可能來。

  還有人道:「我怎麼覺得剛剛那公子有點。」

  越過他們的小廝則沒空顧忌這些,嘴裡卻叨咕著『三世子,三世子」跑上了浮橋,直奔那十人大橋。

  轎子走的慢,也就十幾二十個呼吸間,用平生最快速度,甚至感覺自己那低微的感知境界都有所突破的小廝沖了上來。

  由於跑的太快,海風又大,他捂著皂帽,一臉苦相,哭腔喊道:「世子世子真是世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抬轎的力士似乎見多了這樣的場面,也不稀奇,並沒有因為他追來而停下,但世子二字引起了他們的驚覺,於是他們偷偷撇向轎上。

  他們就見那公子哥一樂,對追來的小廝笑道:「想來十二賭坊也賠得起兩千兩黃金,你追來何故?」

  小廝因為見到世子是世子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竟說道:「是賠得起,可出自小人之手,而且您是這當事人,當事人如何買自己勝負啊」

  趙乘風罵道:「放屁,你們開盤問過我這當事人可不可以開了嗎?我買我自己不行?」

  皂帽小廝跑的呼哧帶喘,眼淚都快下來了,卻是一句話反駁不出來。

  確實

  京都賭坊玩的花,為了吸引賭客,什麼都開盤玩。

  盪北王府三世子來京都聯姻這麼大的事,早上全程少說十幾萬人一同見證了這位在京都的登場,自然要開這個盤。

  可開盤問過人家三世子本人嗎?

  人家買自己一手不行?

  而且還不多。

  就兩千兩黃金,在這京都的地界,兩千兩黃金對達官貴人來說真是小錢,即便算是賠率,也不過爾爾。

  皂帽小廝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理。

  然後速度放緩,不知所措。

  倒是高處的趙乘風見他慢了下來覺得啞口無言的他有點意思,畢竟也是第一個認出自己的人,可賞。

  他道:「你這小廝這就服軟了?」

  皂帽小廝聞言:「啊?」了一聲,就見那轎子上這輩子他可能都再難見一回的盪北王府三世子拿出了剛剛他做的賭票。

  見他動作,皂帽小廝那還能不知其意,立刻掏出了懷裡的兩千兩黃金票子。

  兩人一高一低,完成互換。

  那小廝哭相沒了,高呼:「謝過三世子。」

  謝完,神智清醒了不少的他,就一愣,發現世子旁邊坐著的是那用了六千兩白銀買世子到訪的中年侍衛。

  而見他神色,趙乘風道:「六千兩白銀的賭票就別要回去了吧。」

  「不要,不要」

  皂帽小廝一邊跑一邊:「其實小的來主要是來看世子是不是世子順便才想,沒想到世子如此大氣。」

  「那還不滾?」

  「世子殿下,小的等會可能會喊幾嗓子,職責所在,別驚著您。」

  「喊去。」

  那小廝聞言一樂,於是在下一處浮橋拐彎處跑向了最近的一艘花船。

  吹著晚風,按著皂帽,他也不知為啥,就是心情有些雀躍,履行起了他十二賭坊內小廝的職責,用他那能刺破雲霄的尖銳嗓音高呼道:「世子到訪!」

  「世子到訪!」

  「世子到訪!」

  他的聲音劃破了淮河的上空。

  有人在各處開始呼應:「世子到訪~~!」

  於是,坐在轎上的趙乘風與他的老僕以及侍衛,只見本來剛剛華燈初上還有些沉寂的港口仿佛一下甦醒了過來。

  淮河之上共記二百二十六條大小不一,顏色不同的花船陸續被點亮,霎時間花繁盛地呈現眼前,胭脂香味繚繞鼻尖,整座江面仿佛都被點著一般,其光亮竟是乍破了江對岸的遠山輪廓。

  看著眼前這幅因為他而出現的景色,盪北王府三世子趙乘風用小指摳了摳耳朵說了句:「這孩子嗓子是真尖兒」

  求追讀~

  京都,開整~!

  感謝請喜歡午睡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