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為民伸張

  第33章 為民伸張

  李諾的一個問題,讓這婦人紅了臉,扭捏著說道:「我家相公那方面很厲害,每天晚上都要折騰至少半個時辰,有時候甚至一個時辰……」

  包括裴哲在內,在場所有人都一臉震驚。

  一個時辰!

  只有不到一刻鐘,甚至不到半刻鐘的他們,根本想像不到,半個時辰甚至一個時辰是什麼水平,他們剛剛還十分鄙視這個打老婆的傢伙,現在卻對他肅然起敬。

  不服不行。

  李諾雖然兩輩子都是處男,但也知道一個時辰意味著什麼。

  還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為此,他還特意去大牢看了看那傢伙,沒想到他瘦弱的身體之下,居然隱藏著這麼強大的力量。

  當然,圍觀的不止李諾一個。

  他都走了,裴哲和幾名衙役,還圍在那男子的牢房門口,小聲的和他說著什麼,李諾隱隱聽到,裴縣令問他平日裡都吃些什麼,有沒有什麼訣竅……

  李諾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

  因為他不用。

  不管對方有什麼特長,只要法典上的畫像亮著,就同樣是他的特長。

  雖然這個特長對現在的他來說,沒什麼用……

  但日後總會用到的。

  將那家暴的男子關進大牢,為其餘百姓開了一個好頭之外,還意外得到了一個有用的特長,李諾心情大好。

  路過某處牢房時,李諾腳步微微一頓。

  他轉頭看了一眼坐在牢房中的身影,心中有些疑惑。上次他來牢房的時候,她還咬牙切齒的罵他「狗賊」,今天怎麼不罵了?

  那少女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複雜,很快又移開視線。

  李諾當然不會賤到問她為什麼不罵自己,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就走出了大牢,而此時,縣衙門口的長桌旁,已經有百姓在排隊了……

  李諾的猜測是正確的,縣衙的案子不多,不是因為天子腳下海清河晏,百姓安居樂業,無冤可申。

  更多的原因是百姓對官府有某種恐懼濾鏡,一般遇到小的糾紛,要麼自己解決,要麼忍氣吞聲,哪怕吃點小虧,也不願意走進衙門的大門。

  別說是在封建王朝了,哪怕是在現代,絕大多數普通人,也沒有意識,沒有勇氣用法律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

  不過今天的情況不一樣了。

  今天他們不用走進衙門,李諾將衙門搬了出來,就在寬闊的街頭辦案,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也消除了百姓對官府的緊張情緒,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排隊。

  當然,他們所訴的案件,也都不是什麼大案。

  有相當一部分,都是丟了東西,希望衙門可以幫忙尋找,這種小的失竊案,其實偵破的概率很小,但李諾還是讓文書一個個記錄下來,萬一以後抓到小偷,索回贓物,也可以通知到他們。

  真正能現場現辦的案子,只有一小部分。

  這一小部分,基本上也都是涉及婚姻,經濟,土地,財產,這些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民事糾紛,重大的刑事案件一個沒有。

  李諾並不貪,積少成多的道理他懂,這些小案積聚起來,收穫也不遜色刑事重案,每件案子他都親力親為,從早忙到晚,連中午飯都是幾個包子對付的。

  天剛亮,李諾就出門了,此刻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依舊還有百姓在排隊。

  雖然腹中飢餓,但李諾心裡卻很充實。

  原因無他,早上出門的時候,他的壽命剩下二十五天,現在已經增加到三十天了。

  雖說一個月的時間,依舊很短,但好在每天都是正向增長,給人一種未來可期的感覺。

  處理完又一樁借債案,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顫顫巍巍的走上來,猛地跪在李諾面前,哭訴道:「青天大老爺,求您為我女兒做主!」

  李諾連忙將老婦人扶起,說道:「老人家請坐,您有什麼冤情,慢慢說。」

  隨著老婦人的出現,人群也開始議論起來。

  「是陳大娘!」

  「陳大娘怎麼來了?」

  「她的案子可不一樣,要是能辦的話,早就辦了,何必等到今天……」

  「哎,陳大娘也太可憐了,閨女本來都許給一戶好人家,卻被人給糟蹋了,許好的人家也退了親,多麼好的姑娘,就這麼瘋了……」

  「真是造孽啊……」

  ……

  老婦人哭個不停,導致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很難聽清。

  這時,負責記錄的那位文書,小聲對李諾說道:「公子,這件案子下官了解,半年前,這位老人家的女兒,被人強暴玷污了,本來還差半個月就要成親,結果得知這件事情,原先許好的人家也退了親,那姑娘受不了打擊,瘋了……」

  李諾眉頭微蹙,問道:「這麼大的案子,縣衙不管?」

  那文書搖了搖頭,說道:「管不了啊,半年前,她就來過縣衙了,但那件案子,沒有其他人證物證,難以定案,更何況,她所告之人,身份尊貴,縣令大人惹不起……」

  李諾望向裴哲,裴哲立刻搖了搖頭,雙手一攤,說道:「我不知道啊,這不關下官的事,下官調來這裡才剛剛一個月,這是上一任縣令的乾的……」

  他可不打算為前任背這口黑鍋,第一時間撇清自己的關係。

  李諾看向文書,問道:「那人什麼身份?」

  這文書道:「吏部考功司,考功郎中的兒子。」

  大夏的官制,類似於唐代,但又有很多不同,李諾才剛剛開始了解,問道:「考功郎中,官職很高嗎?」

  裴哲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考功郎中的官職高不高,看和誰比了……

  和大部分官員比,他就是爹。

  和你爹比,螻蟻而已。

  考功郎中的官職並不算太高,正五品,和自己這個長安令相當,但吏部乃六部之一,考功司負責天下官員的政績考核,並給出官員升遷或者處分的建議,考功郎中乃考功司一把手,他是得罪不起的。

  雖說他不是自己的直屬上司,但在考核政績時,給他穿一穿小鞋,卻是順手的事情,連續三年政績考核不合格,他的官職就得降,之後年年不合格年年降,連續六年不合格,直接摘掉頂上烏紗,從此永不錄用……

  因此,大夏四品以下的官員,沒有幾個願意得罪考功司的。

  他輕咳一聲,對李諾說道:「考功郎中,吏部考功司長官,官職正五品,掌管大夏四品以下官員的政績考核,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影響四品以下官員的升遷……」

  正五品的官員,和長安縣令同級,官職是不低了。

  若是偏遠一點的地方,正七品的縣令,就能隻手遮天,生殺予奪。

  但長安乃天子腳下,正五品官員的兒子,就能肆意的踐踏律法嗎?

  李諾看向裴哲,問道:「這件案子,你們縣衙不敢管?」

  裴哲很無奈的說道,說道:「考功郎中,包括下官在內,長安縣衙沒有一個得罪得起的,此案的難處,也不在於敢不敢管,而是此案已經發生半年,難以取證,除非他自己承認,否則很難給他定罪……」

  這些事情,李諾當然懂。

  這對他來說,也是個難題。

  考功郎中的兒子,到底有沒有罪,只要將他抓來,《法典》會告訴他的。

  問題在於,其他人不知道法典的存在,李諾也不能給他虛空定罪。

  對方怎麼說也是朝廷大員的兒子,別說李諾無官無職,哪怕是他爹大理寺卿要抓人審判,也得講證據,不能為所欲為。

  原則上應該是這樣。

  此案的困難之處,在於取證,李諾看向裴哲,問道:「上一任長安縣令現在在哪,能讓他出來作證嗎?」

  裴哲搖了搖頭:「恐怕不能。」

  李諾問道:「為什麼,他不在長安?」

  裴哲道:「他死了。」

  上一任長安縣令,被大理寺卿下令處斬,現在墳頭草應該不低了。

  他要沒死,自己也不可能在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