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她的衣服,我穿不上

  第107章 她的衣服,我穿不上

  馬場之上。

  周玉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

  御科其實是一項很累的科目,駕駛的過程中,必須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對於體力和腦力,都是很大的消耗。

  雖然已經很累了。

  但他卻還在堅持練習。

  因為李諾就在旁邊看著。

  他不走,自己也不好停。

  周玉本來想借著吃晚飯的藉口,回家休息。

  但他剛跑完一圈,就看到李諾讓人將晚飯都給他買來了,不是馬場的簡陋餐飯,而是外面酒樓的大餐。

  晚餐極其豐盛,有肉有菜,還有甜品水果。

  吃飯之前,李諾還考慮周全的用醫家的試毒針給他試了毒。

  周玉愕然道:「李兄,這沒必要吧,誰會給我下毒……」

  李諾收起試毒針,說道:「話不能這麼說,你是御科狀元的有力競爭者,科舉四年才有一次,誰知道那些人為了中進士,會用出什麼卑劣的手段,小心點總無大錯。」

  周玉可是他的希望,李諾當然得考慮周到點。

  周玉沒有說什麼了,他覺得李兄真是心細如髮,比他爹考慮的都細緻。

  吃完飯,他覺得又恢復了一點力量,也不好意思回去休息了,咬咬牙,拖著疲憊的身體,再次爬上馬車。

  此時,周府。

  晚宴之上。

  駕部郎中看了眼桌旁某個位置,問周濤道:「你哥呢,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距離科舉只有半年了,還這麼放縱,我看他以後是想去軍中歷練了!」

  周濤放下筷子,說道:「爹你誤會了,我回來的時候,聽許源他們說,我哥在馬場練了一下午御科,他們走的時候,他還在練……」

  駕部郎中聞言一怔,筷子夾起的菜都掉了。

  那個混帳,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勤奮了?

  科舉的御科有多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般人跑個幾趟,就會耗盡精力。

  能一直練一下午的御科,要麼是沒用心,要麼是極其用心。

  晚宴過後,直到天色暗下來,周玉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周家。

  御科是真累啊,一馬一車一下午,比和幾名青樓女子大戰一晚上還累。

  如果不是李兄一直在旁邊看著,他肯定堅持不下來。

  他累的連澡都不想洗了,準備回房睡覺的時候,院內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站住。」

  駕部郎中從房間走出來,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了周玉的手,發現他的手心有一道清晰的血痕,顯然是被馬韁磨出來的。

  這說明周濤沒有騙他,這小子,竟然真的沒有去鬼混。

  自己軟硬兼施,又是勸又是罰的,也沒見他這麼努力過,不知道今天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忽然變的勤奮了起來。

  只希望他不是一時興起,如果能考個御科狀元回來,自己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他放下周玉的手,語氣也柔和了起來,說道:「去洗個澡,早點回房休息吧,訓練要張弛有度,也別太累了……」

  父親這麼溫柔的和他說話,雖然讓周玉有些受寵若驚,但他累的根本沒有時間體會,洗澡的時候,泡在浴桶中,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宋府。

  李諾也剛洗了個澡。

  他倒是不累,畢竟他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督促周玉,當然不會累。

  但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幹。

  起碼他也慢悠悠的熟悉了幾次路線,還去草場上練習了騎術。

  騎了許久的馬,身上自然沾染了一些味道,他得將這些味道洗掉才能上床。

  科舉雖然不考騎術,但騎術卻是一項必備的生活技能。

  馬車只是坐著舒服,真正急著趕路,還得騎馬。

  第四境的武者,短時間內爆發的速度,可以超過馬匹,但卻不夠持久,真氣續航不足。

  因此,稍微遠一點的路程,就算是武者,也會選擇騎馬。

  除非能到第五境,真氣浩瀚如海,就能支持長時間御空飛行了。

  法家到了第五境,掌控流刑之力後,趕路也就不是問題。

  流刑不僅可以流放別人,還可以流放自己,一念之間,將自己流放到數里之外,相當於瞬間移動。

  李諾回房時,娘子正在看書。

  看的是科舉相關的書籍。

  她的旁邊,已經不再常備那本《說文》了。

  這說明,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她認識的字已經足夠多。

  長此以往,相信她一定能擺脫沒有文化的標籤。

  香香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李諾沒有去馬場。

  他打算去刑部看看。

  都過去一周了,壽命一天都沒有加到,反而天天掉,擱誰誰心裡都得慌。

  再這麼繼續掉下去,也不是個事。

  畢竟,春考的時候,他還得用壽命去換技能,這半年裡,必須多攢一攢壽命。

  要不然,科舉的時候不夠換就尷尬了。

  李諾乘車來到刑部,吳管家經過昨天的專項訓練,今天駕車明顯穩多了。

  李諾跳下馬車,和刑部門口的衙役打了個招呼。

  正要走進去時,看到那兩人使勁的對他使眼色。

  李諾還沒有走進刑部,就看到兩名穿著黃色官服的官員,從刑部走出來。

  他們本欲離開,看到李諾走進刑部,對視一眼之後,又折返回去。

  李諾注意到了兩人反常的舉動,他對大夏職官已經很熟悉了,朝中穿黃色官服的官員並不多,只有可能是門下省的諫議大夫和給事中等官員。

  門下省除了審核詔令外,還有糾察百官的職責。

  李諾在長安縣衙,就是被門下省的糾察官員抓住了辮子。

  這兩人來刑部,可能是例行公事,看看刑部官員,有沒有失職之處。

  在各部官員心中,這些糾察官員,是最不受待見的一個。

  李諾瞥了兩人一眼,只要他不在刑部開堂審案,這兩人就奈何不了他,他們願意待,就待在這裡吧。

  他走進一座衙房,李安寧穿著那件捕快制服,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李諾輕咳一聲,李安寧睜開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茫道:「伱怎麼來了?」

  李諾倒了杯水給她,李安寧一飲而盡之後,李諾才道:「我來看看你。」

  李安寧清醒過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看我是假,你是來看刑部有沒有案子吧?」

  她又倒了杯水,喝完才道:「不是說了,如果有大案子的話,我會去找你的,怎麼,你不信我?」

  這幾天,長安確實沒有什麼大案子,她也很無聊。

  李諾道:「沒有大案子,小案子也行啊……」

  截止今天,他的壽命只剩下一百四十二天了,五個月不到,而且每天還在減少,辛苦一點,小案子積少成多,也比坐吃山空要好。

  李安寧想了想,說道:「那好吧,你等一會兒。」

  她走出衙房,李諾也跟了出去。

  兩位門下省巡查官員,站在院子裡看著他們。

  李安寧腳步一頓,眉頭微蹙。

  這兩位諫議大夫,居然還沒走,雖然她不怕他們,但若是被他們抓住了把柄,也的確有些麻煩。

  她一伸手,李諾腰間的一根藤鞭,就飛到了她的手中。

  李安寧握著藤鞭,對李諾道:「正好閒著沒事,我教你一套鞭法。」

  她看了院子裡的兩位諫議大夫一眼,說道:「兩位,請讓開一點,一會兒誤傷你們就不好了。」

  兩人聞言,退到了角落,但卻並未離去。

  軟鞭和鋼鞭,刀劍之類的武器不同,用的不好,容易傷到自己。

  這條藤鞭,自帶法家力量,李諾在家小試了一下,不小心抽到自己身上,真是痛徹骨髓。

  此鞭在李安寧手中,卻格外的聽話。

  隨著她的舞動,空氣中不時傳來破空的響聲。

  兩位門下省的官員,眼看著藤鞭在他們面前抽來抽去,額頭上的冷汗滾滾直落。

  李安寧揮鞭的速度越來越快,長鞭距離兩人越來越近,某一刻,二人終於抵不住壓力,轉身大步離去……

  李安寧收起鞭子,重新扔給李諾,說道:「你在我房間等一會兒,我馬上來。」

  李諾走回剛才的房間,不一會兒,李安寧就去而復返,懷裡抱了一摞卷宗進來。

  她將卷宗放在桌上,說道:「這些是各地送上來的徒刑卷宗,刑部主事已經審核過了,你只要蓋上侍郎的印鑑,就能立即生效,雖然不如抓犯人修為增長的那麼快,但也聊勝於無……」

  地方官衙,只能判處笞刑和杖刑的立即執行。

  徒刑的終審權力在刑部。

  以前這種事情,都是她做的,但自從晉升第四境之後,只是終審蓋章,對她的修為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李諾才剛剛入境,終審徒刑,對他的修行還是大有裨益的。

  李安寧將一方黑色的大印遞給李諾,說道:「喏,這是侍郎印。」

  李諾伸手接過,只覺得這方印鑑之中,也存在著一道強大的力量。

  李安寧道:「刑部掌刑罰,侍郎與尚書大人的印鑑,也是厲害的法器,你只要在這些卷宗後面蓋印就行了。」

  李諾按照李安寧說的,在每份卷宗的固定位置,蓋上手中的印鑑。

  蓋了幾份,法典上的數字沒有任何變化。

  以往的時候,一年的徒刑,就能為他增長一天壽命。

  但這些案子,與他的關係不大,既不是與他切身相關,又不是他破的,他只是蓋個章,不給他加壽命也正常。

  不過,在接連蓋了十多份之後,當李諾又一次落下印鑑的時候,法典上的數字,從一百四十二,跳到了一百四十三。

  刑部不愧是刑部。

  難怪李安寧的修為增長的這麼快。

  只是蓋蓋章,修為就能自己增長,雖然慢了點,但勝在輕鬆,比他辛辛苦苦判案斷案容易多了。

  李諾三下五除二蓋完了所有的卷宗,壽命再次增加了一天,重新回到了一百四十四天。

  終於找到了一個輕鬆獲得壽命的辦法,李諾有些意猶未盡,期待的問道:「還有嗎?」

  李安寧搖了搖頭,說道:「這已經是這幾天所有積攢的徒刑卷宗了,除了這些,就是流刑和死刑的,不過那兩種卷宗更少,每一份一經送來,侍郎大人和尚書大人用印之後,會立刻送往大理寺,讓你爹終審……」

  如果徒刑的案子,蓋蓋章就能獲得壽命。

  那麼流刑和死刑也能,死刑理論上還能加的多一些。

  看到有人影匆匆從衙房外路過,走進另一間值房,李安寧走出房間,片刻後又走進來,手中拿著一份卷宗和印鑑,遞給李諾,說道:「這是京兆府櫟陽縣緊急送來的一份死刑卷宗,侍郎和尚書大人審核過了,你蓋上印鑑就行。」

  其實死刑的用印,對第四境的她來說,也能起到作用。

  但對李諾的作用更大。

  她不差那一點微乎其微的修為,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不要對法家失去信心。

  李諾很喜歡刑部的工作,活少清閒,命加的還多。

  在長安縣衙的時候,他得斷案調解一整天,才能加一天的壽命,在刑部不到一刻鐘就加到了。

  他小心翼翼的蓋上了刑部侍郎和尚書的印鑑,然後迫不及待的看向法典。

  「壽命:一百三十四。」

  李諾整個人愣住。

  不是——這怎麼還帶減的?

  李諾盯著法典上的數字,人有點傻。

  蓋了兩個印鑑,壽命不僅沒加,還減少了十天。

  他第一時間看向這份卷宗。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法典上的數字,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減少,他又沒有兌換什麼。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

  他判錯案了。

  卷宗上的犯人,肯定不該死。

  判對一個死刑,會為他加十天壽命,判錯一個減十天,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除破境外,法家修為的變化,具有滯後性。

  要是有人被冤殺了,判錯案的法家官員,短時間內根本察覺不到。

  而李諾卻能得到法典的及時反饋。

  說實話,他有點冤。

  案子不是他判的,他只是蓋個章,就直接扣他的命,法典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

  不過,說冤也不冤。

  如果刑部不蓋章,這份死刑覆核也不會通過。

  李安寧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問道:「怎麼了?」

  李諾只能看著她道:「我覺得這件案子有問題……」

  李安寧拿起這份卷宗看了看,這就是一個很再正常不過的謀殺案,兇手已然認罪,卷宗上有他的證詞和手印,證據鏈完整。

  這種沒有任何疑點的案子,刑部一般會直接通過,然後遞交大理寺。

  大夏這麼多州府,每年上報的命案,就有數百上千件,刑部總不能每一件案子都去實地考察覆核。

  一份卷宗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她還是沒看出問題在哪裡,終於忍不住問道:「到底什麼問題?」

  李諾具體說不出什麼問題,但他少了十天壽命,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他很乾脆的說道:「直覺……,我建議刑部好好查一查此案,我還是覺得此案有問題,不應該這麼草率的結案。」

  李安寧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能說出什麼。

  如果別人這麼說,她連理都不會理。

  但要是李諾的話……

  該說不說,他的直覺,真的很準。

  她想了想,說道:「櫟陽距離長安不遠,我會讓人去查一下的……,不,今天時間還早,還是我親自去一趟。」

  公主殿下願意出馬,李諾就放心了。

  李諾指著那份卷宗,說道:「這份卷宗怎麼辦?」

  卷宗上已經蓋上了刑部的印鑑,算是產生了一半的法律效力,不知道直接撕毀或是燒掉,他被扣掉的命,能不能還回來。

  李安寧道:「先放在這裡吧,如果此案真的有問題,重建卷宗後,這份卷宗自然就作廢了,我要馬上去一趟櫟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李諾連連擺手,說道:「不了不了……」

  雖說櫟陽是長安的臨縣,但對他來說,長安城內都不算絕對安全,更別說出城了。

  李安寧匆匆離開後,李諾也滿心鬱悶的離開了刑部。

  他來是找案子延壽的。

  一通忙活,也才加了兩天,一扣就扣十天。

  活著真難……

  走出刑部,準備回宋府的時候,李諾多看了對面的算命攤兩眼。

  那算命的老人家也不知道怎麼了,好端端的,忽然發起了脾氣,掀翻了算命的桌子,嚇的行人紛紛躲避。

  回到宋府後,李諾也沒心思出去了,老老實實的在家看書。

  御科暫時就交給周玉努力了,射科李諾還沒有物色到合適的人選,他甚至想過,怎麼才能把父親送進去待兩天……

  也不知道他這二十年來,有沒有荒廢六藝。

  當然,只是偶爾幻想一下。

  即便他當年再厲害,那也是二十年前,讓他現在去參加科舉,或許連上榜都難。

  而且,也沒有人能將大理寺卿送進去。

  看了一天書,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李諾才合上書,準備再練幾遍養生功就上床休息。

  不經意看了眼法典,李諾微微一愣。

  一百四十四。

  他被扣掉的壽命又回來了。

  沒等李諾疑惑多久,李安寧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怔怔的看著李諾,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諾問道:「怎麼了?」

  李安寧道:「今天那件案子,真的有問題,我去了一趟櫟陽縣,查到此案是櫟陽縣尉收受賄賂,草菅人命,屈打成招,那個人是冤枉的,我們差點就冤殺了一個好人……」

  她的語氣中,還有些後怕。

  判錯了案,自己和刑部經手此案的官員損失修為事小,一條無辜的生命因此枉死事大。

  櫟陽緊鄰著長安,也算是天子腳下。

  天子腳下,區區一個八品縣尉,竟然膽大妄為到草菅人命,固然令她生氣。

  但更令她震驚的是,這份卷宗在籤押之前,刑部郎中,侍郎,尚書,都已經審核過了。

  包括李安寧自己在內,沒有一個人看出絲毫疑點。

  但李諾只掃了一眼,就篤定此案有問題。

  以前的幾件案子也就罷了,至少他還去過現場,見過隱藏在人群中的犯人。

  親臨現場的情況下,從一些微小的表情中,準確的找到人犯,李安寧雖然自己做不到,但她也還能理解。

  但這次,他只看了一眼卷宗,僅憑直覺,就避免了一樁冤案。

  她看著李諾,再次問道:「你到底從哪裡看出問題的?」

  李諾聳了聳肩,說道:「我說了,只是直覺……」

  李諾看著李安寧,她的髮絲有些凌亂,衣服上也滿是塵土,應該是奔波了一天。

  櫟陽縣雖然距離長安不遠,但要在半天之內走一個來回,還得查案,時間應該很趕。

  李安寧有些無語。

  直覺。

  她怎麼沒有這樣的直覺?

  就連斷案無數,法家第四境的侍郎大人,第五境的尚書大人,都沒有這樣的直覺。

  難道他真的是斷案的天才?

  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李安寧終於感覺到了疲憊。

  這一整天,她都在外面奔波。

  不過累點也值得。

  不僅避免了一件涉及人命的冤案,還抓到了一個貪官,可比判幾件人命案子收穫更大。

  心情放鬆下來,她舒了口氣之後,又深深的吸了口氣。

  然後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李安寧抬起手臂聞了聞,發現她身上滿是汗水的味道,低頭看了看,這件衣服也髒的不像樣子。

  這讓她有些難以忍受,對李諾道:「借你這裡洗個澡,再幫我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

  李諾望向不遠處的娘子。

  宋佳人微微點頭,安排丫鬟下去為她準備了。

  宋府這樣的大戶人家,每位主人居住的院子,都有單獨用來洗澡的房間。

  小院左邊最後一個廂房就是浴室,宋府的丫鬟們將熱水和浴鹽花瓣等洗澡要用到的東西準備好後,李安寧就關上了房門,拒絕了兩位丫鬟的服侍。

  李諾坐在院子裡,聽到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女子洗澡本來就慢,但公主殿下更是極慢。

  李諾等了超過一個時辰,都等的困了,身後的房間之內,才傳來李安寧的聲音。

  「外面有人嗎?」

  李諾打起精神,問道:「殿下還需要什麼?」

  浴房之內,傳來李安寧的聲音:「再幫我重新準備一套衣服吧。」

  李諾有些詫異。

  她的那一身捕快服髒了,娘子將自己的一套衣服借給了她。

  難道剛才洗澡的時候,那套衣服被她打濕了?

  李諾站在外面,說道:「殿下稍等,我去讓娘子再拿一套。」

  李安寧連忙道:「不用,不要她的……」

  李諾蹙起眉頭,娘子好心借她衣服,她還嫌棄上了?

  這時,李安寧窘迫的聲音再次傳來:「她的衣服,我穿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