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隱秘又落魄的小山村,顧臣風和葉清清這一對郎才女貌的出現,本就像是從天上來的一對神仙眷侶一般的令人艷羨,這突然又聽他說什麼生孩子的事,村民們不由得便議論了起來。🌷🐙 ♪♟
「可惜啊,這麼好看的男人怎麼就看不上花櫻呢,不然怎麼也能給咱穀子村留個好苗苗呢。」
「說的是啊,還有那位葉小姐,大壯和阿華他們幾個崽娃成天屁股後面追著她跑,也不見她對哪個有心思,依我看啊,還不是她男人長得太俊,把她迷蹬了。」
「劉嬸子你可別在那兒說酸話了,這要讓我攤上這麼好看的男人,別說是大壯和阿華了,就是全村的老少爺們加起來,我也是不屑的。」
說話的三個婦女,加起來能有兩百歲了,臉上的褶子像老樹皮一樣,可在提及顧臣風時,那眼裡恨不得冒出綠光,跟狼似的滲人。
葉清清聽著,不由得冷了小臉,扭頭看向那三人時,眼底隱約泛起血紅。
「娘子,莫生氣。」
顧臣風臉色同樣的難看,轉身看向眾人時,剛好擋在了葉清清身前,他眼神冷的像結了冰的刀子一樣,被他掃過的人群,頓時安靜如雞。
「唉呀,你們都杵在這兒幹什麼啊,地里都沒活幹了,還是家裡的牲口不用餵啊?」
如果不是杜里長及時出來打圓場,葉清清絕對相信,顧臣風會動手。
而且是會出人命的那一種。
可結果,杜里長努力著想把村民驅散,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花櫻仍然坐在地上嚶嚶嚶的哭著。
至於為什麼不是嚎啕大哭,當然是礙於顧臣風渾身的殺氣,不敢太過分。
不過,饒是這樣,花櫻仍然阻攔著眾人離開,說什麼要當著大傢伙的面,讓杜里長為她主持公道。
其實說白了,她就是想仗著穀子村的人都向著她,想訛人。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再次聚焦,全部落在了傅子軒和傅卿身上,一人一句的說個不停,左右不過是夸傅子軒相貌英俊,卻敢做不敢當。
葉清清冷眼看著,當目光觸及到被傅子軒拉在身後,略微有些無助迷茫的傅卿時,她眼底的血色漸濃。
「小卿卿,過來。」
她衝著傅卿招了招手,卻很快被顧臣風攔了下來。?
「娘子,這麻煩是誰惹的,自然有誰來承擔,我們還是先回屋去吧,省得看著鬧心。」
顧臣風原本也只是不想大家誤會葉清清和傅子軒有什麼關係,這才拉著她走進院中的,可聽了剛才那些人的話,他心裡別提多硌應了,此刻多待一秒,怕是都要忍不住發怒。
葉清清同上,可她卻是實在也受不了花櫻的胡攪蠻纏,更加不願看著傅卿被人指指點點的品頭論足。
對於顧臣風這種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心態,葉清清心中亦是不滿的。
可不滿歸不滿,她卻不會像之前那樣,直接忽略掉顧臣風,反而是少有的,用商量的語氣和他說著。
「那我們帶著小卿卿一起,好麼?」?
「好。」
顧臣風點頭,他再不喜傅子軒,再不願傅卿總是沒臉沒皮的往葉清清面前湊,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駁了她的意思。
畢竟,葉清清能在雙眸血紅的情況下還保持著理智和他溝通,這對顧臣風來說,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為免葉清清的眸子被更多的人看到,顧臣風只好佯裝無賴的將她抱起。
「既是娘子的心意,為夫自然不敢有所不從,不過,娘子也需得好好配合才可。吧書69新」
「嗯?」
葉清清想要生氣,卻在顧臣風深情的注視下,有些忘了反應,只呆呆的看著他:「怎麼配合?」
「把眼睛閉起來,娘子你越乖,才是對為夫身份最好的證明。」
葉清清無語,然後緩緩的閉上雙眸,靠在他胸前,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她竟覺得無比的安心。
「傅卿,跟上。」?
?
顧臣風抱著人邁開腿時,聲音冷冷的命令著傅卿:「你爹爹的事他自會解決,你一個小孩子家,還是少摻和的為好。」
傅卿抬頭看了看傅子軒,他雖然年紀小,可在南通的荼毒下,早已比一般孩子要懂得多,況且剛才花櫻說的那樣直白,他又怎麼會聽不懂呢?
「爹爹,你方才明明沒有碰她,是她自己……」
「阿卿乖,先進屋去,爹爹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顧臣風的錯覺,他總覺得傅子軒在喚出「阿卿」兩個字時,聲音格外的溫柔,溫柔的有些不像是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兒子,更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真是活見鬼了,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對另一個男人的話,理解的如此深入。
顧臣風臉色一時變得十分難看,然後不再管傅卿,邁開腳步便往房中去。
身後,傅卿仍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傅子軒,他知道自己爹爹很有本事,可現在他們在別人的地盤,這些村民們又都口口聲聲的向著地上的女人,他真有些擔心傅子軒雙拳難敵四手,會吃虧。
似乎是看出了傅卿眼底的擔憂,傅子軒忽然哈哈大笑出聲,然後提高音量說道。
「阿卿,不必擔心,你爹我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們若真逼急了,大不了多死幾個人,反正,誰話多殺誰,殺的多了,總要有人閉嘴的。」
傅卿:「……」
花櫻:「……」
以及眾人:「……」
這說話的語氣和套路,當真是似曾相識啊。
傅卿乖乖進屋後,院子裡就只剩下奔著看熱鬧來,又起了仗義之心,想幫花櫻討回公道的一群婦女男人們,還有打著調解為幌子,實則前來探聽虛實的杜里長。
最後色膽包天,想要訛人春風一度的花櫻。
傅子軒初略的掃過一眼後,二話不說,上前便一把揪住杜里長的衣領,然後一臉兇殘的說道。
「都說擒賊先擒王,老子可不管今兒這事是誰對誰錯,你們這幫刁民若再敢多管閒事惹得老子不痛快,老子便拿你開刀,反正你這老匹夫看著也不像個好人,殺了也是白殺。」
傅子軒說著,手裡不知什麼時候竟多了把刀子,直接噗哧一聲,捅在了杜里長的腹部。
然後,他將人往邊上一甩,便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找了個地方,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一幕,人群中瞬間便炸了鍋,喊的喊,叫的叫,好不熱鬧。
「天啊,殺人了……」
「快,快去找李瞎子來。」
「杜里長,你可要撐住啊,可千萬別有事啊,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這些人可咋啊?」??
傅子軒全程看著他們跑來跑去,將血流如柱的杜里長抬走,然後又哭哭喊喊的把愣在地上的花櫻也拖走。
全程熱熱鬧鬧的忙著找大夫救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旨責他的,甚至於,他們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這,不免有些奇怪。
身後「嗵」的一聲,有東西掉在地上,傅子軒慢悠悠的轉身,剛好看到一臉呆滯的大壯站在伙房門口。
而,他腳邊掉著的是鍋勺。
「你殺不死我爹的,這村子裡誰都會死,只有他不會。」
大壯臉色泛白,明顯是被傅子軒剛好的樣子嚇到了,可他卻能清楚的將話說完整。
而且,出口的話,不僅讓傅子軒有些怔仲,就是剛出門的顧臣風聽了,也明顯的皺起了眉尖。
「大壯,說清楚些。」
「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就知道,不管我爹受多重的傷,他都死不了的。」
「你剛才扎他哪兒了?」
顧臣風聽完大壯的話後,又去問傅子軒,傅子軒看著他,收斂了幾分銳氣,淡聲說著。
「原也沒想讓他死,只想試一試,所以,沒扎到要害。」
「那是可惜了。」
顧臣風這樣說著時,目光又落到傅子軒手裡的刀子上面。
傅子軒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跟著皺了皺眉頭,然後隨手把刀子扔在地上。
「你可別想著讓我再去補一刀。」
話落,他就准往屋裡去,卻被顧臣風攔了下來,語氣不善的提醒著。
「能讓你兒子進去,已經是本將最大的耐心了,你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如果不是顧忌到清清,你們父子倆,本將一個都不願放過。」
「顧臣風,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