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若原以為南通會含蓄一些,至少也要再繞幾個彎,才和葉清清攤牌,卻沒想到,他一開口便挑明了身份。░▒▓█►─═ ═─◄█▓▒░
「清清,我不記得我了麼?我們當年可是有婚約在的。」
葉清清不再瞪著南青寒,而是轉頭看著他,片刻後,嘴角挑起一抹淺笑:「南二王子,好記性啊。」
她這一開口,南通險些以為她已經恢復了記憶,不然,怎麼會叫他「南二王子」呢?
然而,下一秒,南通便又失望了。
「南二王子,別誤會,我之所以這麼叫你,並不是因為我想起了什麼,而是……我覺得比起叫你太子殿下,我更願意稱呼你一聲二王子。」
「為何?」
智障南通,居然還問?
葉清清笑的簡直要直不起腰了:「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二啊,傻子。」
她笑完之後,直接一個轉身,甩都不甩南通兄妹倆,直接過去,挽著白君若朝著門口走去,臨了,還特別囂張的喊了一嗓子。
「我們今晚住哪兒,南二王子記得派個機靈點的丫環來侍候,別再安排蠢人了,我這頭一天來做客就幫你清理身邊的蠢貨,也實在是心累。」
南通在葉清清這裡自然是討不到好的,不過他這個人也是有些受虐傾向,就喜歡被葉清清這麼罵著恨著,前兩年,大家都說葉清清死了,他一度覺得,人生沒有了任何的樂趣。
今天,被葉清清這麼連諷帶刺的挖苦了半天,他竟覺得,心底某個地方又在蠢蠢欲動了。
「王兄,她這是怎麼?」
南青寒的父親,如今依然是攝政王,依然輔佐著南通,南青寒又因某種原因,常年被南通帶在身體,她就是再不待見和他相處,也不得不叫他一聲王兄。
「想知道啊?」
南通看著南青寒時,只覺得一陣惋惜,曾經的沙場女修羅,令人聞風喪膽的青寒將軍,怎麼從北穆走了這一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剛不剛柔不柔的,雖然眉眼前的英氣尚城,可身上卻少了種殺伐果斷的狠勁。💞💣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南青寒不知南通所想,只覺得他的眼神太過不善,只猶豫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補充道。
「王兄若不喜,全當青寒沒有問過罷了。」
「沒什麼不喜的,她此次來了南安,便不會再離開了,以後也會是你的王嫂,你和她多走近些原也是應該的,有什麼想問的,直管去問她自己。」
南青寒:「……」
叫你一聲王兄,你還真是臉大的不得了,娶葉清清當王妃,你怕是嫌自己命長。
南青寒心裡默默的吐槽著,面上卻依然木訥的很,謝過南通後,便追著葉清清去了。
……
房間裡,痛罵南通之後,葉清清的心情並沒有好轉,他雖然不記得南通這個人,但與對方簡單的接觸之後,隱約能夠察覺到,這並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而且,像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他可以不守信用,也可以出爾反爾,這對葉清清來說,很是頭疼。
她想要就胭脂,想要救更多的人。但是這不代表,她就願意把自己折進來。
葉清清一臉的苦惱,聽到有人敲門時,還當是送茶水的丫環,卻不料,進來的人居然是南青寒。
嗯……從她搜尋來的記錄來看,南青寒與她之間的關係並不友好,她們是情敵,吵過嘴,打過架,而且不止一次。
看著進門後,略顯局謹的女子,葉清清一時竟看不出,南青寒突然來找她,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是想看看她失憶的真假,又或者,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對過往的情敵,狠狠的逞一下威風。
可,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
青寒將軍唉,記錄上明明寫著,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怎麼會有這樣局謹的樣子呢?
葉清清不動色的打量著南青寒,女子眉眼間的英氣依舊殘存,卻是少了太多的狠勁,說白了,就是看著不夠厲害。🍭💜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葉清清,你真的失憶了嗎?」
南青寒還是和在宴會上時一樣,直勾勾的看著葉清清,如果她不是個女子,那樣子,還真有些蝟鎖。
「葉清清,失憶了就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可是,你如果真的不記得了南通,為什麼看到他會那樣厭煩呢?」
「而且,你看到我,都沒有反應,你不記得我了麼?」
「葉清清,有些人失憶,可能是假的,你連顧臣風也不記得了麼?你如果不記得他了,那他活的豈不是更痛苦麼?」
「你死了,已經是殺了他的心,現在再忘記他,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啊?」
葉清清:「……」
她以為,她一個人懟幾個,已經是很能自說自話了,眼前這一位,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並且,確認過眼神,是情敵無疑。
聽聽這話,是真的在為顧臣風抱不平啊。
「葉清清……」
「打住。」
葉清清抬手制止了南青寒的話,一臉受不了的往後退了退。
「青寒將軍,青寒公主,南青寒,不管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徹底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任何人,換個說法就是,我重新活過了,和過去沒有關係啦,所以……不論我們以前是打過還是鬧過,從現在開始,只要沒有殺父之仇,我們都可以一筆勾銷,重新來過,你覺得如何啊?」
「我……」
「當然,我指的重新來過是,我們最好還是回到地種天南地北,互不相識的時候,你呢,就只當我是一個被南通甩手段要脅來的良家少女,不要管我的事,也不要再問我一些有的沒的,你喜歡顧臣風,就去追他,你如果擔心他會痛苦,那就去安慰他,當然,他不接受你,你也千萬別怪到我頭上,畢竟,是他忘不了我,不是我忘不了他。」
南青寒:「……」
她怔怔的看著葉清清,半響後,才嘟喃了一句。
「原來,失憶了的人,性情卻是變不了的,還是和從前一樣討人厭。」
「唉,南青寒,你說什麼呢,你給我站住……」
葉清清氣呼呼的追著南青寒到院中,恰巧遇到出門的白君若,這才停下腳步,不甘的走了過去。
「哥哥,這裡的人都好壞。」
白君若無語的看著她:「身在壞人堆里還敢如此說話不饒人,也不怕他們傷了你。」
「哥哥,我們已經是人在狼窩了,都跟岸板上的肉一樣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你不是還有……」
「嗯,別聲張。」
白君若想抬手撫額,突然間發現,這個動作不是葉清清做過的麼?
難道說,時間久了,他要被這丫頭同化了麼?
不僅會用針扎暈人,還會說謊話騙人,而且,騙的還都是她。
葉清清:「……」
這是什麼話,這不是拐著彎的罵她呢麼?
……
來到遼城的第二天,葉清清提出要見一見胭脂,南通也是個狡猾的,只有讓她遠遠的看了一眼,卻是許了莫逸風去見人。
葉清清:「……」
大爺的,別以為她不知道,南通這是變相的又拐了一個人質進來。
第三天,白君若告訴她,自己去和南通談一談對方的軟肋,卻是一去不回,又是遠遠的一眼,瞧見白君若和無心在一起時,葉清清多少放心了,就算是白君若也被當了人質,只要有無心陪著,多少出不了事的。
而且,白君若也有可能不是真的被軟禁,只是他願意而已。
因為他說過,沒有人,敢對醫谷的傳人做什麼,除非,他能承擔起後果。
醫谷的傳人……
葉清清覺得這個位置好惑她,因為,既能做著光鮮亮麗的買賣,還能賺大把的銀子進口袋,而且,還沒人敢惹。
可是,她何德何能,一個半路出家的弟子,就敢搶了人家多少人望眼欲川高位。
遠的不說,單是李墨,葉清清覺得,他比自己就合適多了。
第四天,葉清清被南通軟禁在了一座莊園裡,莊園裡面的風景很美,像極了世外桃源,有山有水,有花園,還有荷塘。
依山而建的莊園,山是真的山,橋也是真的橋,橋上可以看山,橋下可賞荷花。
這一日,葉清清在吃過早飯後。便準備去荷塘里采些蓮子來,她被關在這兒,與世隔絕,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少,釣魚不喜歡,爬山又有些太累,而且毫無意義,這到荷塘里,摘兩朵荷花,采些蓮子,多少能解解悶兒。
坐在小船上,葉清清把手伸出去,隨著船身的滑動,指尖掠過的是一片粉嫩的花瓣,她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收割機一樣,隨手扯下一片花瓣,揉吧揉吧,再扔回到荷塘里餵魚。
這樣幼稚又無聊的舉動,在南通看來,卻是可愛至極。
「清清,你可記得你還曾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勿施於物,你這樣做法,是否言行有悖呢?」
南通個討厭鬼,軟禁她不算,居然還喜歡每天親自看著。
葉清清不願看他,連帶著看四周的景都不美了,揉花瓣的動作也越快了些。
「二王子說笑了,什麼勿施於人,勿施於物,那都是神仙才能修煉到的地步,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有脾氣當然要發出來,如果不是不能將你痛扁一頓,我又何至於,在這摧殘你的荷花來發泄情緒呢?」
「痛扁?」
南通失笑:「清清,你可真會傷人心。」
「呵,我還會挖人心呢?你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