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冬擔心焦慮的很,一時間只恨自己廢人一樣,不能挺身而出,護好葉清清。]|I{•------» «------•}I|[
「清清啊,你下山之後就去找臣風,他會護好你的。」
「顧叔叔。」葉清清幾次想說話,都被對方打斷,只好等著他囑咐完,推著她走時,才哭笑不得的說道。
「顧叔叔,景臨景將軍帶兵剿了這伙山匪,我們已經安全啦。」
「景將軍?」
「是啊,可不就是他麼,他收到消息,知道您被困在這山上,這才火速帶兵前來,那山匪再惡,又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這不才一夜的時間,就已經把他們打的七零八落,該殺的殺,該降的降了。」
葉清清話落之時,景臨也已經找到了這裡,他雖然在被拒之後,心裡和針扎一樣的不舒服,可卻不能在面上失了分寸。
「顧老爺。」
「景將軍可別這麼叫,我擔不起的。」
自打顧臣風改姓洛,顧寒冬是他養父的身份被眾人熟知後,大家都會尊稱一聲「顧老爺」,以表示幾分敬意。 ❋
可在顧寒冬來說,實在是有些……
「是啊,景將軍,你和顧臣風這麼多年的關係,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就和我一樣,一起叫一聲『顧叔叔』,多好?」
讓顧寒冬不自在,葉清清覺得自己也會跟著不開心,於是,在一旁笑眯眯的勸著景臨。
好在,景臨也是個配合的,當下跟著就喊了起來。
「顧叔,您身上這傷,可還受得起顛簸?」
說到這個,顧寒冬臉上的笑容漸漸隱了下去,他被這幫土匪抓住後,實實在在的是吃了不少苦頭。
而且,如果不是他拼死相護,春娘又怎麼會毫髮無傷的能守在他身邊。
至於這其中的隱情,他大概能猜到,是有心人將他的行蹤透露給了這伙土匪,既讓他們把他當人質用來要脅顧臣風,可又沒打算讓他能夠活著離開。
也因此,他這身上的傷,?是真的重。
「顧叔叔暫時不能下山,主要是因為,我要留在這裡幾天,景將軍,你既然來了,那有關瘟疫一事,我們正好可以商議一番。」
顧寒冬的傷,他自己心裡有數,葉清清更是清楚,她搶先把話頭接過來,既避免了顧寒冬的難以啟齒,還將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事實上,她也確實有要緊的事,要留下幾天的。👊😂 ❻❾ᔕ𝓱𝓤x.ⓒ๏𝕄 ☹🍭
葉清清和景臨要商議正事,顧寒冬也剛好需要靜養,他們便又一起走出院外,找了個安靜之處。
「景將軍,這山上已經有人感染了瘟疫,一不適合讓他們下山,二,也不能沒人看管……」
而且,山上的人有感染情況,那便說明,早前從紅曲鎮出來的人,是有可能把瘟疫帶出來的,只是沒有讓她遇上罷了。
「可你也不能一直在這裡留著,畢竟……」
景臨雖然沒有明說,可葉清清卻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山上得病的人多半也是十惡不赫的匪徒,又或者,是匪陡的爹娘,就算是他們不得病,按照律法,也是當斬的,又何必要浪費人力和物力去救呢?
至於那些被綁上山的人,完全可以帶回紅曲鎮去,反正,得了病又活下來的也沒三兩個人,還是很方便帶走的。
「一碼歸一碼,他們要是死在你剿匪時的刀下,那是他們活該,可眼下,你既沒有開堂判他們的罪,我做為一個大夫,就斷沒有不救的道理。」
葉清清建議,在這裡,先搭一個臨時的救治場所,等到物資到達後,完全可以把這裡做為疫症病人的集中治療地。
「這裡到紅曲鎮慢一點也就一天的路程,把所有病人都封在城裡,時間長了,總歸是不妥的。」
說句難聽的,病死的人太多,埋都不好埋,消息一外傳,不僅容易讓其他人恐慌,而且,屍體如果處理不好,還會造成另一種病菌的傳播。
古代醫療條件差,儀館更是只能達到存放的要求,根本不具備防感染的標準。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紅曲鎮裡,還是景將軍最熟,如果有更大更方便的場所能夠對病人進行統一收治,那是最好了。」
「沒有。」
景臨有些凝重的搖了搖頭。
大多數病人都在自己家裡關著,醫館早就已經人滿為患了,好多病人本來不是很嚴重,但是在醫館擠上兩天後,反倒是情況更糟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條件差,一個床板挨著一個床板,又是夏季高溫時節,空氣一旦不流通,惡臭味到處都是……
說起紅曲鎮的事,景臨簡直不能更愁。
如果不是他一直用武力壓制著,鎮子上的百姓,怕是早亂得不成樣子了。
「那就按我說的來吧,這裡有一封信,還請景將軍帶給李墨,由他在鎮上負責攬收病人,然後分批送到這山上來,我負責帶人醫治。」
當然,流程看起來就這麼兩步,收病人,送上山,可實際上,這中間的事多的去了。
葉清清在事無巨細的和景臨說完之後,已經是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在這期間,他們也沒浪費時間。
有能馬上實施的事情,景臨已經差了得力的幹將先行一步回到紅曲鎮去傳信。
所以,天黑之後沒多久,已經有第一批的物資被送上山。
「賈老六這地方原來叫什麼名,我還真沒細打聽,不過現在既然歸咱們,那就得給它改一個響亮一點兒的名號了。」
景臨:「……」
瘟疫當前,多數人臉上都是愁苦凝重的,唯有葉清清,費心費力的忙碌之餘,眼底還能如此純粹的綻開笑容。
「你想給它取個什麼樣的名號,都依你。」
「好啊,那就叫——忘川山。」
「……」
「上得山,又下得去的人,便當是忘川一游,重獲新生,可若上得來,下不去的,也只能是順著這忘川山繼續往前走了。」
當然,前面是什麼,不言而喻。
葉清清這一番話,簡直叫景臨目瞪口呆。
「可我怎麼聽說,這忘川是條河來著?」
「是河啊,可也沒人說,山就不能這麼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