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以命補命

  「父皇。👊😳 69ⓢⒽu𝐗.cσΜ 🎁💋」

  輕柔婉轉的女聲自身後響起,白夢瑤一身粉色裙衫緩緩走近,在看到白哲天又對著牆上的某幅畫怔怔出神時,不由得心底湧起陣陣失落。

  「父皇,母后今日晚膳時,身體再度不適,您真的不去看看麼?」

  兩年前,在葉清清離京後,徐曼卉雖然被白哲天接回了府,可夫妻二人之間的相處,卻是越發的靜淡如水。

  特別是白哲天稱帝後,徐曼卉空有國母之稱,卻從來不曾同他一起參加過任何國宴,白哲天這樣冷落著她,分明還是心有遷怒。

  白夢瑤看在眼裡,同樣急在心裡,卻是無計可施。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是葉清清遇到這樣的問題,會不會和她一樣束手無策,只知道暗然傷神呢?

  ……

  鳳城,顧臣風在醒來後便一直下令查找葉清清,卻是始終無果。

  同樣的,景臨也不停的在暗中找人,甚至於想過,將消息偷偷的傳回到京城,可想來想去,還是暫時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葉清清失憶不記得顧臣風,對景臨來說,就好比是上天重新賜予的一次機會,他多想牢牢的抓在手心,滿足自己一個心愿。

  於是,兩個大將軍,雖然都留在鳳城,也會同桌議事,卻是誰也沒有主動提及此事,很明顯,各有心事,各有防備。

  「將軍,有件事在下一直心有蹊蹺,這幾日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和將軍說明才是。」

  南安軍偷襲當日,拒說朱陘正在房中沐浴,身中一箭後,好不容易才自救,這才耽誤了很多的功夫,沒能第一時間來找顧臣風和景臨。

  事後,景臨看著他肩膀處的貫穿傷,心中再有疑點重重,也不好多說什麼。

  倒是顧臣風,一臉不論他說什麼,都沒問題的樣子,讓景臨心中隱約的失望。

  這一日,三人同桌,朱陘卻沒有避著景臨,主動打開了話頭。׺°」˜`」°º× ׺°」˜`」°º×

  說來也是奇怪,顧臣風的聽力,在那一日後,竟然恢復了有三四成。

  「將軍,那日南安軍勢在必得,箭頭淬有毒汁,雖不至於讓人見血封喉,卻是能夠瞬間麻痹人的四肢,最終至人癱瘓,許多將士中箭後本是無藥可救的,卻是……」

  朱陘在自救後,便第一時間到達現場,發現好多中毒的士兵在幾個時辰後都離奇的恢復了,他當時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醫谷的人已經被救走了,軍中除了他再無其他可用的大夫。

  而且,據當時的士兵描述,來給他們送藥的人,也並非醫谷中的那幾位。

  朱陘心中疑團難解,便又細細的查了幾日,這才發現……

  「將軍,那日的藥湯之所以有奇效,乃是因為當中混了血水,藥湯的成份在下已經悉數?掌握,只是這血水難得,非一般人所有,在下一直在想會是哪位高人出手相救,可就在昨日,在下從一位結識已久的醫谷大夫口中聽到一個秘密……」

  朱陘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說給了顧臣風和景臨聽,卻是有意隱瞞了關鍵信息。

  「那人也不知道這位大夫的真名,只知道,醫谷確有其人,他的血既可融入藥中練成毒丸,又可用於救人於危難之中,全看是同什麼樣的藥物相混了。

  在下想,他或許就在上次被帶回來的幾人當中,出於醫者本能做不到見死不救,卻不想再返回被留在軍中,便差了兩個小年輕回來送藥。」

  兩個小年輕?

  顧臣風和景臨聽著,互相對視一眼後,依舊是沉默不語。

  朱陘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才又跟唱獨角戲似的說道。

  「將軍放心,那位大夫既然救了軍中將士,在下也定會守口如瓶,不會把此事說出去的,若不然,以他那奇特的體質,定會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會如何利用?」

  顧臣風突然出聲,黑眸沉沉的看向朱陘。

  「這可就不好說了,輕則,取血練藥,重則……以命補命,也是有可能的。」

  朱陘說著說著,便發現顧臣風周身的氣息大變,原本就冷沉的氣勢,更加變得陰戾至極。

  「丁一。」

  顧臣風一刻也不能等的衝著門外喊了一嗓子,等到丁一進門後,他繼續出聲命令著。

  「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向紅曲鎮出發。」

  「將軍,您這是要……」

  「去醫谷。」

  這麼多天沒有找到人,他想,那丫頭多半是被醫谷的人帶回去了,所以,他要親自去把人抓回來。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可顧臣風心裡總有一種預感,能混了自己血水來救人的多半是葉清清無疑了。

  可就在這時,朱陘又突然出聲道。

  「將軍要去醫谷,可那醫谷的白公子,此刻人已經在遼城了。」

  言下之意,白君若這個主心骨在外,其他重要的人,又怎麼可能不去找他呢?

  ……

  鳳城莫家,實實在在的百年世家,家底殷實,家訓嚴苛,卻是自打莫逸風這個唯一的重孫出世後,一切的家規都等於形同虛設。

  好在,莫逸風雖然風流成性,常年流連煙花之地,且他行事作派張揚,卻從不敗家,不僅不敗家,還是一個十足十的「奸」商。

  這一點,倒是和葉清清先前的所作所為有些相似。

  馬車走了三四天的樣子,終於抵達鳳城時,葉清清還擔心守城的侍衛會太刁難,於是,在車簾掀開之前,又對著鏡子補了補妝,確保自己足夠的妖嬈風塵。

  卻沒料到,莫逸風一早的就等在了城門口,隨行的,還有好幾家的公子哥,以及每位公子出行都要相陪的家丁數名。

  不僅如此,每個人的手上還都捧著一束鮮花,跟站隊似的,自城門裡側,站成兩行,中間空出的地面上,也灑了些許的花瓣……

  遠遠的一瞧,排場倒是十分的隆重。

  「莫公子,這什麼人,還讓您親自來接一回的呢?」

  「是啊,鳳城之中多的是花魁頭牌,可沒瞧見你對誰這麼上心過,竟還要哥幾個都相陪著才可。」

  「唉唉,要我說啊,莫公子捧了那麼多的頭牌,難不成終於動真格的了?」

  「……」

  幾個好友一人一句的調侃著,莫逸風只管聽著,風流俊雅的臉上始終噙著一抹淺笑,姿態閒適的坐在一旁的陰涼處,偶爾抬頭往城門處望上一眼,也是一副不急不除的樣子。

  等到差不多快晌午時分,一直蹲點在城門外的小廝終於瞧見了一輛插著花枝的藍頂馬車駛來,這才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莫公子,人應是到了。」

  小廝話音一落,方還一臉悠閒自得的男子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起身招呼著眾人。

  「你們幾個,都把腰杆挺直了,手裡的花也舉高些,可別怠慢了本公子的貴客啊。」

  「莫公子,不就是個花樓的姑娘,也值得你這般重視?」

  有人開玩笑的多了句嘴,頓時招來莫逸風的一記冷眼。

  「花樓的姑娘也是本公子請來的,別以為你們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的,這姑娘可不簡單,若不是本公子才華出眾,就憑你們幾個,怕是一輩子都別想瞧著她的真容。」

  「哈哈哈,瞧把你美的,咱們倒要看看,這姑娘有多美,讓你這般大費周章的。」

  「是啊,今兒若不把人瞧個真真的,還真對不起咱們等了這半上午的功夫呢!」

  「……」

  眾人笑聲不斷時,莫逸風已經一路小跑到城門口處去了。

  顧臣風手下的兵不太好打道,莫逸風原本想著早點把關係疏通好,只等人一到就可順利進城,可即便有他前面的儲多鋪張,守城的侍衛還是要堅持看過馬車上的人才可放行。

  莫逸風無奈,只好陪著笑臉在一旁等著。

  距離城門不過百米的一處小涼蓬里,景臨和丁一正喬裝成往來的商客坐在裡面喝著涼茶聊著天。

  「景將軍,你瞧瞧,同樣的年紀,咱們這些個人在沙場拋頭顱灑熱血之時,這些人就只知道整日裡花天酒地的造,這接個花魁的架勢,都快要趕上皇上老子微服出巡了。」

  景臨:「……」

  「瞧我這張臭嘴,陛下先前那位做事不公,這背地裡說慣了,竟差點養成習慣,怪我怪我,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丁一一時嘴快,頓覺懊惱,說著還自己扇了兩嘴巴子,卻發現景臨早已不再看他,而是目光灼灼的望向另一邊。

  「唉,景將軍,您總盯著那進城的馬車看什麼,難不成,還擔心有人會藏在那花魁的的車廂里不成?」

  丁一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時,剛好看到掀起的車簾里,那一位美的像妖精一樣的女子。

  「怪不得那大少爺這般用心,這女子還真是……美啊!」

  一時間,丁一跟個沒見過女人的憨子一樣看直了眼,然而,整條街道上,像他一樣發呆的絕不在少數。

  幾乎是車簾掀開的瞬間,四周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各種讚美的聲音不絕於耳,聽著無崖都忍不住要跳車了。

  真有這麼美麼?他這看了一路下來,覺得好像……還不如白若水不化妝的時候順眼呢?

  畢竟,太妖了。

  葉清清在莫逸風向她伸出手時,不動聲色的瞪了無崖一眼。

  「崖兒,還不扶莫公子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