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難受啊!」
葉清清醉的迷迷糊糊時,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白霧茫茫山林中,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依舊在,只不過,留給她的,永遠是一個背影。
「你到底是誰啊?」
葉清清冷的縮了縮脖子,想要靠近,又有些害怕。
「我是誰,你不是應該最清楚麼?……清清。」
清冽的嗓音,帶著莫名的熟悉,令葉清清猛地一怔,不由得便往前跑了幾步,卻是腳下一滑,直接一頭撞在了一顆樹上。
「小心!」
葉清清睡著了也不老實,一會兒伸伸胳膊,一會兒蹬蹬腿,白君若見她翻身時,本能的伸手一攔,卻還是慢了一步,只能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一腦袋撞向窗棱處。
葉清清只覺得額頭一陣鈍痛,睜眼之時,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美臉龐。
「是你?」
窗外白雪茫茫,屋內燭火暈黃,她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夢是真。
「怎麼會是你呢?」
白君若低眸望著葉清清眼底流露出的淺淺失落,面上的笑容微微凝滯,片刻後,輕聲道。
「若水,你喝醉了。」
屋內兩人都醉的不醒人事,好在她們衣裳完整,白君若無奈,只能帶著無崖進門,打算將兩人喚醒,卻正巧趕上葉清清發夢症,只好親自動手,將她拉回到床被上去了。-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白君若是大夫,經他手看過的病人實在是太多了,說起來,葉清清也是他的病人,也因此,就算他現在半抱著葉清清,與他來說,也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
可奈何葉清清還沒有完全清醒,她借力攀上白君若的脖頸,不依不僥的追問著。
「為什麼是你啊?」
「為什麼不能是我?」
白君若再次失笑,反問著她:「你方才喊了『哥哥』,難不成,是在叫別人?」
「哥哥?」
葉清清皺著眉尖用力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我都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子?……也不對,他長得和你一樣唉。」
語氣中依然難掩失落,連嘴角都跟著壓了下去。
白君若:「……」
這是夢到了什麼人,換成他的臉,就這麼不開心麼?
然而,醉酒的人,根本就是沒道理可講的,還不等白君若再開口說什麼,葉清清已經伸手推開他,嫌棄的翻了個身,繼續抱著酒罐子睡去了。
「公子,要把三七叫醒麼?」
無崖在一旁觀看了全程,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小姐平時黏公子黏的恨不得變成一個人似的,怎么喝個酒倒翻臉不認人。👑💙 ➅➈Ŝђ𝓤𝐱.ⓒ𝐎𝓜 💣🐻
難不成,這就是酒後吐真言?
無崖覺得,公子可能會心情不好,畢竟,他還從沒遭人這麼嫌棄過呢。
「不必了,讓她們睡吧。」
白君若臉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覺得自己這一趟可能有些多餘,除了幫她們關關窗戶,再有就是被人嫌棄了一臉。
而,就在白君若帶著無崖走出房門時,院外突然傳來了打鬥聲,緊跟著,便聽到無心生氣的斥責聲傳來。
「爾等未必太過無禮,難不成,真把此處當成了無人之境?」
除了無心不悅的質問聲,便是兵器撞擊的聲音,看來,動手的人並不打算多做什麼解釋了。
「公子,您還是先進屋吧。」
無崖早已拔出腰間的佩劍,抖開一副準備作戰的姿態來,大白更是嗷的一嗓子,便擋在白君若身前。
「北穆洛將軍,你在冥山時,可有見過?」
白君若擺了擺手,只淡聲問著無崖,見對方搖頭後,忽地又笑了笑。
「那正好,今日一同見見。」
白君若與無崖說話的空,顧臣風與陸淺已經一前一後闖進了院中,無心帶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之時,早已滿面憤惱。
他們二十幾個人,竟然沒攔住兩個人,更別提,還有早前安排在院裡院外的那些侍衛。
「無心,全都退下。」
顧臣風一身冷冽,四周的人也全都繃緊弦,白君若一聲令下後,氣氛方才有所緩和。
只是,無心又怎麼敢真的退下去,儘管知道此人多半就是冥川信中所說的洛將軍,可他們到底不敢放鬆。
醫仙君若名聲赫赫,每年慕名前來求醫人固然多,而想要暗中圖謀不軌的人,也絕不在少數。
「敢問閣下可是洛將軍?」
無心只讓眾人收起手中的傢伙,上前一步,抱拳詢問著顧臣風。
顧臣風並沒有理會無心,一雙黑眸靜靜的看向白君若,微微頜首之際,也將手中的劍收了起來。
「醫仙君若,果然氣質不凡。」
「洛將軍過獎,不知將軍深夜突然造訪,是為何事?」
「本將聽聞,白公子與數月前救下一女子,可是在此院中安置?」
顧臣風原本只是想趁夜出來打探些消息,卻還是驚動了無心,兩方最初對上的時候也沒開打,只因互相詢問過後,無心堅持聲稱他們這裡並沒有外人來過,更沒什么女子之類的,顧臣風暴脾氣一聽就惱了。
他和陸淺先前潛入一戶人家,威逼利誘一番後,對方分明說有陌生女子在白君若的救治下醒了過來,無心卻一再掩瞞,顧臣風聽了怎麼能不生氣?
「醫仙君若應不會與其他人一般,喜善謊言吧?」
顧臣風太過直接,無心等人只覺得他過分無比,白君若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淡笑著揮了揮手,示意眾人稍安勿燥。
「來者皆是客,洛將軍有意,便請進屋喝杯茶,如何?」
「白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本將來只為確認一件事,你身後這房中所住女子,是否是本將尋覓之人即可。」
冥山怕是早料到顧臣風會闖到醫谷來,故而在信中一再提到,叫白君若千萬別和他計較,還說什麼,這人正直無比,又是忠良之後,除了脾氣差些,其他都過得去,讓他千萬耽待著,看他的面子,別起衝突。
白君若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個人的脾氣居然可以差到罰酒不吃,敬酒也不吃的地步,說什麼都非要進屋看看裡面的人,簡直有些無理取鬧了。
「洛將軍,我家公子大度,邀您進屋喝茶,那是給足了您面子,您卻非要夜闖小姐的閨房,這於情於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無心命人搬了把椅子來,白君若靜座一旁後,他重新抄起傢伙,很顯然是打算和顧臣風繼續過過招了。
氣氛再次僵持之時,陸淺主動出聲,對著白君若說道。
「白公子,您若真的救下過一名女子,還請將人喚出來與我們將軍一見,若真是我家公主,將軍定有重謝,若不是……我們立刻起身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