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清清在,她絕不會看著你不管。🍪🐟 ❻➈丂𝐡𝐮𝓧.Ⓒ𝓸𝔪 🎄🐤」
陸淺昏迷高燒之時,腦中不斷重複著的,只有這一句話。
顧臣風會返回救她,不過是因為葉清清,因為她的善心。
現在的陸淺心裡有多不甘,就有多恨葉清清。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小淺,小淺?」
「將軍已經救你回來了,不必這般害怕,那熊也不會再追上來了。」
陸淺被人搖醒之時,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她大口的喘息著,一臉慌亂的看著對方。
「我剛才說了什麼?」
「能說什麼,還不是被那倆熊嚇的,一直喊打喊殺的。」
被問的人和陸深生前關係處的極好,對陸淺一向很關照。
「小淺,你也是夠虎的,怎麼就敢偷了熊仔子跑,要不是將軍返回去,你非得被那倆熊撕碎了不可。」
「小淺那能叫虎麼,那叫無所畏俱,要不是她那一招,咱們現在還都和那倆傢伙鬥著呢。」
「是啊,多虧小淺聰明,救了大家。」
「……」
圍著的眾人開始一人一句輪番夸著陸淺,陸淺發現顧臣風並不在時,心底才慢慢的放鬆下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想起身時,才發現哪裡不太對。
「我,我的腿……」
陸淺記得,她的腿被樹杆壓到,難道被壓斷了?
「只是暫時失去知覺,等藥勁過後,會好的。」
朱陘溫淡的嗓音由遠及近,陸淺尋聲望去,同時看到的,還有那一抹高大英俊的身影。
「將軍,朱先生說的可是事實?」
她面露急切,唯恐自己的腿殘了,以後不能再跟隨他左右。
「本將身邊不留殘廢,你以後可別後悔。」
顧臣風幾乎一眼便看穿陸淺的心思,雖然嗓音仍舊冷漠無情,可話里的意思,卻叫陸淺欣喜不已。♤🎃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將軍的意思是,我的腿不會有事了?」
「在下是醫者,姑娘竟不信在下的話?」
顧臣風沒有再理會陸淺,朱陘只好把話接過來,不至於讓場面太尷尬。
經歷過一場與熊的生死搏鬥後,眾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重傷,也因此,他們只能暫避在一處山洞裡,稍作休養後,再繼續往下走。
顧臣風仗著自己受傷輕,在別人休息的時候,獨自一人又竄到林子裡。
他專挑一些危險的地方走,心裡始終懷著一絲僥倖,或許……葉清清就在某一個地方等著他。
……
黑白交替之時,天空灰濛濛的一片,看什麼都不清不楚的。
葉清清獨自一人走在路上,隱約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卻待她停下腳步時,身後又沒了聲響。
「是誰,裝神弄鬼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她壯著膽子往前幾步,想要看清那薄霧後面的人影,卻是,她進一步,那人退一步,她退一步,那人又進一步。
「你大爺的,玩呢!」
葉清清怒了,突然一個衝刺竄了過去,想要看清對方的樣子。
卻是方還高大頎長的身影,瞬間變成了一個面目可猙的龐然大物,嚇的她一個趔趄,後退之時,身後的路瞬間消失……
「啊……」
葉清清一聲驚叫,如墜落萬丈深淵的恐懼感瞬間將她淹沒,她儘管掙扎不休,卻是於事無補,眼看著四周景物變換不斷,冷風不斷吹在身上,而自己則一直一直往下墜落著。
「嗷嗚!」
大白一臉無措的看著從炕上摔落在地的葉清清,厚厚的肉爪一下一下的拍在她的臉上,又不敢使太大力,終於把她拍醒之時,迎面就被人打了一拳。
「嗷嗚嗚!」
大白委屈的後退著,肥碩的身子一直退出門外,慢慢的蹲坐在院角處,一雙銅鈴般的大眼裡寫滿了幽怨。
虎子再也不想管這人的事了,而且,再也不要守在她的房門外了。💲🐼 🍬🎃
葉清清:「……」
滿臉問號的呆在原地。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會坐在地上,而且……她的房門,怎麼塌了?
「大白,你給我過來。」
「嗷嗚。」
大白不情不願的扭了扭虎軀,到底沒有挪動半分。
「你別以為你不承認,我就看不出來,這門是被你擠破的?」
「嗷嗚!」
「你少得頂嘴,你想進屋裡睡,你明說啊,我又沒說不讓,你半夜把我門撞破算怎麼回事呢?」
「你還敢瞪我,你自己說,不是你,難不成是這門自己破的?」
「大白啊大白,真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虎子,虧我那麼信任你,你還半夜搞破壞,你這樣,讓我怎麼睡啊?」
夏初的天,晚上的風還是很涼的,葉清清看了看根本沒法修復的兩扇門板,只好抱起自己的被子出門,打算去找三七擠一晚得了。
大白看著晃晃悠悠走到院當間的蠢女人,氣惱的打了個鼻響後,又繞回屋去,把她的鞋子叼出來,追了上去。
「你別跟著我,我生氣著呢!」
「嗚嗚!」
大白委屈的一臉,碩大的虎頭一下一下撞著葉清清的腰,等她轉身之時,趁機把鞋子往她面前一丟,然後才扭著肥肥的虎軀走向另一邊,一副誰也別理誰的傲嬌樣。
葉清清:「……」
大白這樣,難不成誤會它了?
……
第二天一大早,葉清清險些被三七鬼哭狼嚎的聲音給震聾了。
「這才幾點啊,你怎麼比鬧鐘還吵呢?」
葉清清不滿的用被子蒙住頭,想繼續睡時,又被三七從被子裡給挖了起來。
「小,小姐,你的頭……」
「頭什麼頭,我困著呢,七七乖,再讓我睡會啊!」
「不是啊,小姐,你的頭撞了好大一個包。」
三七說著,還伸出手指戳了上去,葉清清頓時疼的嗷一聲叫,瞌睡都給疼沒了。
「快,拿鏡子來。」
片刻後,葉清清哭喪著一張臉跑到了隔壁院,一屁股坐門口,只為了等白君若回來時,能第一眼看到她的慘狀。
「哥哥,你要給我做主啊!」
白君若有早起去田間地頭轉一圈的習慣,返回時,衣擺上自然沾了許多的露水,葉清清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撲上來,再抬頭時,小臉上濕潤潤的,也不知是她哭的,還是沾著他衣服上的水珠。
「先起來。」
白君若低眸看著她時,只覺得一陣好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總和個孩子似的。
「哥哥,我要毀容了,當不了醫仙子了……」
葉清清原本沒打算哭的,可方才撲著抱白君若的腿時,一時沒掌握好力道,額頭的包剛巧撞到他腰間的玉佩上,疼的她眼淚當下就涌了出來,還真不是做假的。
白君若:「……」
「就這麼點兒傷,還不至於。」
「哇,哥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難道不該先問問我這傷是怎麼受的麼?」
「怎麼回事?」
白君若從善如流的問著,話音才落,就聽得身側傳來一聲嗚咽,再扭頭一看,竟是耷頭耷腦的大白。
「你怎麼……也受傷了?」
大白抬眼瞄著白君若,弱弱的打了個鼻響後,趴他腳邊一下一下的用頭頂拱著他的腿。
「你少得裝委屈,就是你,半夜撞壞我的門板,害我摔地上撞傷了額頭。」
大白:「……」
作為一隻有靈性的獸,此時此刻,它只想靜靜。
「哥哥,大白是你養的獸,你必須得罰它,不然我這傷就白受了。」
「嗯?」
「這樣,罰它七天不許吃肉,我就暫且原諒你們兩個了。」
白君若:「……」
大白:「……」
一人一獸互看一眼,一個眼睛瞪的恨不得有拳頭大,一個則是哭笑不得。
「若水,大白是否有錯尚未可知,怎得還連我一塊算上了?」
「有一句話叫做『子不教,父之過』,哥哥你是大白的主人,當然要有錯同擔了,反正,你要是不罰它,我就會很生氣的哦。」
葉清清無賴起來是真的無賴,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她昨天安排大白去給她獵只兔子來烤著吃,結果大白個笨的,竟當著白君若的面把兔子給叼了回來,結果當然是被沒收了。
「若水,大白是老虎,不吃肉可是要餓肚子的。」
「哥哥,那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老虎不吃肉就會餓肚子啊?」
「它們是食肉動物,自然……」
「我也是食肉動物啊!」
葉清清一本正經的與白君若對視著。
三天不給肉吃,她怕是要變黃鼠狼的。
「先進屋,把額頭上塗些藥再說。」
白君若覺得葉清清總是一肚子的歪理,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的,只好先哄著她是。
葉清清被他拉著胳膊拖回院裡時,還不忘追問一句。
「那大白呢,它要怎麼罰?」
「嗷嗚!」
?正準備跟著兩人擠進院的虎子猛然一怔,在白君若回頭朝它看過來時,瞬間掉頭就跑,一溜煙的竄進了村外的林子裡,速度快的,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
「你嚇著它了。」
「誰讓它昨天那麼笨……啊不,它半夜撞壞我的門板,活該受罰。」
大白:「……」
又蠢又笨又沒良心的人類,以後再也不要理她了。
葉清清笑的跟只小狐狸一樣,白君若看她一眼後,只輕輕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由著她拽著自己的袖口撒潑。
「哥哥,如果你捨不得罰大白,就把昨天的兔子燉了賠給我,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