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是從山上摔下來的。☜✌ 6❾ˢ𝐇Ǘ𝕩.ᑕ𝑜𝐦 ♠♔」
白君若直言不諱的挑明,葉清清瞬間繃緊了脊背。
「然後呢?」
是有什麼人害她的麼?
「你腦後有一塊淤血,許是造成你失憶的原因。」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白君若才始終無法推斷出,眼前聰慧伶俐的女子,究竟是真的忘記了所有,還是故意表現出的憨傻?
「那你有辦法治好我麼?」葉清清看不懂白君若眼底的探究,只焦急的問著。
關於『原主』的記憶,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的不在乎。
「辦法是有的,只是結果或許會差強人意。」
古代醫學技術不成熟,有太多的治療方法,別說是做了,就是想都沒人敢想。
白君若雖然被人奉為醫仙,可他生在這個時代,儲備知識太過有限,目前除針炙,開刀什麼的,還處於未知階段。
「自你醒後,我日日為你施針,效果卻不甚明顯。」
白君若的意思,葉清清大概是明白了,人家已很努力的在幫她了,至於這記憶要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怕是還要聽天由命了。
『記憶』兩個字不斷在她腦中盤旋著,『她』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會從山上摔下來?
葉清清微微垂眸之際,心口處驀地傳來一陣鈍痛,痛的她險些低叫出聲,她不由得抬手捂了上去,瞬間就感覺到了心臟那一聲聲劇烈的跳動。
『她』在期待什麼,又在害怕什麼?
葉清清努力的讓自己靜下來心來,努力的去搜索腦中那時而模糊,又時而清晰的人影,?卻是想的頭痛欲裂,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猛然間,她抱頭縮在桌角,掙扎了沒幾下,便暈厥了過去。
……
「噗」的一聲,顧臣風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冷戾的看向面前威武壯碩的黑熊。👻🐸 6➈𝔰Ĥ𝐮Ж.ĆᗝⓂ ♨🐯
他們運氣不好,居然碰到了熊,而且還是成雙成對的兩隻。
朱陘在這些人里是武功底子最差的,為了救他,顧臣風被熊傷到,其他人也都沒好到哪裡去,熊的攻擊力太強,一掌下來,拍斷幾根骨頭,實在是太過輕而易舉。
「將軍,這樣下去不行的,我們做掩護,您帶著朱先生快走。」
「不急,再陪它耗上一會兒,總有辦法的。」
都是出生入死的手下,顧臣風是不會捨棄他們的。
而且,眼前這熊雖然兇猛,可對著他們時,眼底卻沒有多少食慾,想必不是因為餓了,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會是什麼樣的原因,令熊一再的主動攻擊他們呢?
「臣風哥哥,你知道什麼情況下兔子會咬人麼?」
「你說。」
「你看小左小右現在有了兔寶寶,你如果不經過它的同意就私自去抓它的寶寶,它就會急的……」
就在顧臣風努力思考的瞬間,腦中突然竄入的清脆嗓音令他為之一震,思量過後,連忙命令手下去副近找找看,看哪裡有熊居住的山洞,裡面或許有熊仔子。
如果找的到,那他們就有救了。
「去找,定是我們誤入了它的領地,威脅到它才會如此。」
卻不料,顧臣風話音才落,剛才趁機脫身的陸淺早已返回,而她背上,正背著一個半人高的熊仔子。
「笨傢伙,我在這裡,來啊,來追我啊!」
陸淺在小熊嗷嗷的叫聲中,不斷向兩隻大熊出聲挑恤著,傾刻間,兩隻大熊便放棄了顧臣風等人,向著陸淺兇狠的追了上去。
一人粗的樹杆,在熊的怒吼聲中被撞斷,兩隻熊爸熊媽眼看著自己的熊孩子被人抓走,簡直是要暴走了,所過之處,一片狼籍。
身後幾人看著著急不已,有性子急的,連忙向顧臣風申請道。☺👤 ❻❾s𝓱ยЖ.ς𝔬ϻ 🍫👑
「將軍,陸淺背著那東西跑不遠的,我們去支援她,您快走。」
「你們負責朱先生的安危,繼續往前,本將自會將陸淺帶回。」
眾人為了他拼命抵抗,哪一個都比他傷的重,顧臣風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再丟了性命呢?
「將軍……」
「這是命令,服從!」
「是。」
顧臣風臉色轉冷,眾人不敢再說什麼。
熊護仔,戰鬥力一再升級,陸淺雖然身形敏捷,可此刻畢竟背著一個百來斤的小熊,再加上林中樹木橫生,跑起來遠沒有想像中的得心應手。
不過百米,她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才爬上一顆粗壯的樹杆,就聽得一聲嘶吼,樹杆被熊撞的劇烈一顫,而她,也被摔了下來。
「吼……」
兩隻巨熊一邊張牙舞爪的揮斷四周的樹木,一邊向著陸淺逼近,她想起身跑時,才發現一條腿被折斷樹杆壓住,一時動彈不得。
「啊,你們這兩個蠢貨,再過來,我就殺了這小仔子。」
死亡的恐懼不斷逼近著陸淺,她只能是虛張聲勢的喊著,然而卻不能威脅到對方半分。
畢竟是未開化的動物,再是護仔心切,也聽不懂她的警告。
眼看著熊怒吼暴燥的逼近,際淺掙扎不過之餘,想著自己怕是要折在這裡了,少有的,她流下了無淚絕望的眼淚,手中的短刃對準了自己的心口,打算自己了結。
卻在這時,一把利箭破空而來,直直的扎在了她背後的熊仔子身上。
緊跟著,又兩隻箭射來,分別扎在了兩頭巨熊的肩上。
熊仔子「嗷」的一聲慘叫,瞬間驚憾到了那兩隻大傢伙,它們跟著怒吼之餘,卻不敢再往前一步,而是扭頭看向身後四周。
「將軍?」
陸淺同樣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樹杆之上,那一身冷戾的男子。
他,居然會回來救她?
……
葉清清昏倒之時,白君若手中的茶杯還未送到嘴邊,他似是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隨後才將茶杯放回去。
不論什麼時候,白君若都是淡定沉穩的,他不急不慌的將倒在地上的女子抱起,然後平放在一旁的軟榻上。
「拿藥箱來。」
屋裡始終有小廝侯著,聞言,早已利落的將他要的東西送上前。
白君若施過針炙後,葉清清才漸漸甦醒,看著眼前陌生的房屋和半熟悉的男子,她有一瞬間的怔仲。
「哥哥?」
「你方才暈倒了,我正在為你施針,別亂動。」
葉清清醒後,白君若方才停手,他接過小廝遞來的熱帕子,將手指輕輕擦拭過後,復又端起面前的茶杯。
可能是茶水冷掉的緣故,他眉頭微微皺了皺,似是透著幾分不滿。
「可有記起什麼?」
白君若溫聲問著,葉清清同樣皺著眉尖搖了搖頭。
「什麼也記不起來,想的多了頭疼的像要裂開似的。」
葉清清說著,臉上不免露出幾分沮喪,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慟情緒始終纏繞著她,讓她呼吸都覺困難。
……可能是她死的太冤,又或者太不甘,才會一直這樣釋放悲痛給我的吧?
葉清清心裡這樣想著,把這種來自心底深處的情緒變化歸結到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身上後,很快就又恢復了她本來的活潑開朗。
她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後,翹著嘴角笑了笑。
「無所謂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哥哥,先前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失去的不管是金銀財寶還是記憶,沒了就沒了,不是有句話叫做『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麼?就當是老天爺從我這裡提前收走了一些東西,反正百年以後,我一樣會一無所有的……」
葉清清嘰哩呱啦的講了一大堆,白君若聽著,倒還有那麼幾分道理,而更讓他心中微微一動的是,葉清清的豁達與明智。
不論葉清清對過往還保留有多少記憶,她選擇放棄過去的所有,只為能在這裡有一個新的開始,不追究,不查證……這樣的姿態,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哥哥,從我知道自己叫『若水』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一個全新的人了,在這世上,除了你,我就再沒其他的親人了,如果還有,那也是你帶給我的,你認同麼?」
葉清清不想再在一些往事上糾纏不休,實在也是因為,她一方面怕自己哪一天不小心再給心臟疼死過去,另一方面,也擔心失去現在的庇護,再給人害死的話,不就白穿越一回了。
通過幾天的觀察,葉清清發現白君若是真的縱著她,有他這樣的『哥哥』在,她並不愁自己在壯大後,可以追查到舊事。
到那時,就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了,畢竟借了人家的身子,總要有點付出的。
「你叫我一聲『哥哥』,我自該把你當作親人相待。」
「哥哥,你真好。」
葉清清沒想到白君若這麼配合她,當下喜笑顏開,扯著白君若的袖口晃了又晃。
「那哥哥……我們明天能吃肉麼?」
有時候,葉清清覺得自己像在唱獨角戲似的,一會兒緊張兮兮的,一會兒又放鬆的像個孩子似的。
如今有了白君若的親口承喏,她總算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裡去了。
當在夜裡,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後,別提心情多舒暢了,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趴大白背上折騰,硬是給它頭頂辮了兩根麻花辮才算完。
「今晚乖乖守著,如果敢走,你就頂著這兩根辮子進山讓獸笑話去吧!」
大白:「……」
這樣欺負一隻虎子,這是人幹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