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用的,人都怕死,即便痛不欲生,還是不捨得自己殺了自己,總想著,熬吧,熬過去就好了,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 ❻9Şℍยא.ⓒO𝓜 😾♬」
南青寒:「那你……一直沒有解藥,豈不是熬的很痛苦麼?」
「當然了,就好比有人拿著把刀子,捅進你心裡,拔出來,再捅進去,再拔出來,等到你這一處疼的麻木時,他便會換一個地方捅……」
南青寒:「……」
「又或者說,凌遲,你懂麼?」
「你別說了,滲的慌。」
葉清清翹著嘴角看向南青寒。
「哦,你覺得滲的慌的事,卻是我親身經歷,逃也逃不開的痛。」
葉清清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始終是淡然的,要多平靜就有多平靜,而南青寒早聽著毛骨悚然。
看著南青寒那一臉的青白之色,葉清清突然就放聲笑了起來。
「哈哈,我竟沒想到,在戰場上,像女修羅一樣存在的青寒將軍,竟會害怕這種事情?」
「我不是害怕,只是覺得……」
「你不怕,你臉色這麼白?」
南青寒:「……」
幹嘛要戳穿她,她再怎麼樣,也是個女人啊。
「青寒公主,不知這些蠱毒比起你曾經在戰場上,用各種殘忍手段折磨的將干們的做法,有沒有的一拼啊?」
「那不一樣。」被提及戰場上的事,南青寒頓時著急的解釋了起來。
「戰爭本就是無情的,我們那樣做,也只是為了贏得戰爭。」
「是麼?為了贏得戰爭,就可以肆意踐踏他人的人格尊嚴,不把士兵當人看嗎?」
「異地處之,南青寒,你能接受你的父王兄弟,親友在對方營中遭受那樣的苦楚嗎?」
葉清清故意挑起話端,看似在激南青寒,實則卻是有意在試探著她的底線。
她此行要想成功,多少還是需要南青寒的一些配合才是。
卻不料,南青寒太固執了。
「若是他們真的被敵軍擒獲,真的遭受了那樣的罪,我也不會上前營救的,打仗對於我們南安國的人來說,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贏。」
葉青青一臉無語的看著南青寒,沒想到她的思想竟然如此的頑固不化。
她頓時冷了眉眼。
「既然這樣,你來做什麼?只是來問一問我蠱毒發作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受?還是說你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毒發而亡,又或者你想告訴我,如果不想死,就該去找南通,把顧臣風讓給你嗎?」
葉清清一再的咄咄逼人,南青寒看著她憤怒的雙眸,突然之間,沒了說話的勇氣。
「我……」
「青寒公主,是南通讓你來的?」
「你,你怎麼知道的?」
葉清清如此的肯定,到是讓南青寒當即一怔。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若非如此,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南青寒慢慢的點了點頭,卻是,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葉清清,並且順著她精緻漂亮的小臉一直往下,最後停在她的胸前。
葉清清:「……」
「你再這樣色眯眯的看著我,小心我戳瞎你的眼。」
南青寒:「我曾經聽父王說過,這蠱毒不同於其他毒藥,除了下蠱之人,任憑其他大夫醫術才好,也是無法清除的。」
葉清清看著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苦澀。
「南青寒,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又或者,直接一些,南通派你來是要做什麼呢?」
南青寒:「……」
「南通有南通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不如我們大家坦白一些,都好行事不是?」
南青寒看著葉清清一臉的清冷,沉默半響後,終於再次開口道。
「南通說,你一定不會想讓顧臣風看著你蠱毒發作,一定會找機會把他甩開,然後……」
不得不說,南通猜葉清清的心思,還是猜的很準的。
只是……
「照你這麼說,他有辦法幫我了?」
「當然,只要你肯配合我們行事,不出半月,保准將顧臣風甩掉。」
「葉清清,你是不是還不清楚,你身上的蠱毒已經到了最後的發病期,你如果再拖延下去,會錯過最後的治療時機的。」
見葉清清不再開口說話,南青寒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竟然生出了幾分的恨鐵不成鋼。
「南青寒,你就那麼喜歡顧臣風麼?」
半響後,葉清清突然出聲問著她,南青寒在她冷冷的注視下,還是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他是第一個能在戰場上降服本公主的人,是真正的勇士,本公主愛慕他,哪怕他心中不屑,本公主也會堅持到底,不會放棄的。」
「那你能發誓麼?」
「嗯?」
「發誓不管這一路上遇到什麼事,都不能傷了顧臣風的性命,如果你能,我便答應與你們合作,甩掉他。」
「你,你真的願意答應……」南青寒當即面露欣喜,她原以為葉清清有多難勸,還不是……和旁人一樣的怕死。
「我答應與你們合作,並非要妥協與南通,而是因為……我想活,只有活著,我才有機會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南青寒,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才答應南通來傳這一趟信的,我要的只是你的保證,保證在我們的合作中,不可以以傷害顧臣風為前提,南通如何,自有我去盯著他,而你……」
「你放心好了,我傷誰都不會傷他的。」
……
隨著隊伍不斷的前行,天氣也一天一天的轉冷,越接近北穆國邊境,天氣越發的濕冷。
寒氣像蛇信子一樣不斷的往人脖子裡鑽,葉清清冷得連手都伸不出去了。
她知道是自己體內寒氣過多,再加上那蠱毒的作用,特別是遇上這樣的天氣,她的日子也越發的難熬。
就連她想出去陪著顧臣風騎馬都辦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南青寒去刷存在感,還故意大聲的說話來氣她。
這一天葉清清獨自坐在馬車之內,耳邊聽著南青寒的嘰嘰喳喳,與顧臣風不耐煩的斥責,趁著他無暇顧及其他的時候,她悄悄地將紀仁給她備好的藥瓶拿出來。
葉清清臉色灰敗的靠在車壁,將瓶子裡的藥丸倒在掌心裡,細細的數著。
……61?6263,葉清清不甘心的來來回回數了三四次,還是只有63顆,按照每天一顆的速度也只能再吃兩個月,如果遇上天氣不好,她身體撐不下去的時候會連吃兩顆或者三顆……那就是一個半月的光景了。
葉清清委屈的撇了撇嘴角,十分不捨得將一顆藥丸塞嘴裡,然後將藥瓶收好。
想著自己還剩下的時間居然只有一個半月時,葉清清便十分的沮喪,她靠在車壁上,一時間,想哭又哭不出來,小臉上滿是無助之色。
她已經很努力的在拖慢隊伍的行進速度,無非是想多一些和顧臣風相處的機會,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一道生死劫,是否能夠安然度過?
卻不料,就在葉清清悲春傷秋之時,車隊突然停下,她一個不妨額頭磕在了車壁上,緊跟著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打鬥聲。
難道又遇到襲擊了嗎?
葉清清心裡暗罵一聲,然後掀開車簾向外看去。
也不知道是他們運氣不好,還是對方運氣太差,居然遇到了一隊山匪。
只因,再強的山匪遇上顧臣風這一隊人,也只有被剿清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