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軒為求得葉清清原諒,貴在安定府門外一天一夜的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京城。ඏ🍧 ☺👮
人人都道新晉閣老是個痴情種,一時之間,竟有京城不少貴女芳心暗許,為他感動落淚。
而,唯有薛家人自己心裡明白,他們的外孫如此優秀的外表下,藏了一顆怎樣的齷齪心思,橫刀奪愛就算了,還硬是將人家安定王好好的女兒給逼嫁到他國去。
這……
薛老將軍命人將傅子軒拖回府後,氣的直接一拐仗下去,幾乎將他的肩骨敲碎。
「孽障啊,老夫實不該信了你的話。」原想著和安定王府結親,還能與這攀附,互樣扶持,現在看來……白哲天不把他們當成仇人就不錯了。
……
未免葉清清嫁到南安國之後被人看輕,皇帝在第二天早朝之時,加封一道聖旨,晉封葉清清為長安公主。
所有一切出嫁事宜,全部以皇家嫡親公主的禮儀準備。禮部、戶部在接旨後,也不敢怠慢,當天便帶著冊子去了安定王府,請白哲天和葉清清過目禮單,以顧周全。 ✰
與此同時,原本該在第二天便啟程離京的顧臣風,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宮裡傳來的聖旨。
原因則是,葉清清向皇帝求旨,封他為護嫁將軍一路護送自己安全抵達南安國,這也是葉清清在請求遠嫁時,向皇上求得的最後一道聖旨。
「洛將軍此番送嫁,乃是無上的榮耀,又是經由長安公主親口向聖上求得,可是滿京城裡多少的武將都盼著的好機會呢!」
前來宣旨的小太監,一臉的喜笑連天,還在等著顧臣風的打賞。
卻是,顧臣風陰鬱著一張臉,直接將聖旨交給身旁的人,眉眼冷冽的看向對方。
「無上的榮耀嗎?本將竟不知要本將親自將自己的未婚妻送去嫁與他人,乃是一樁天大的好事?」
小太監:「……」
瑪呀,他能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麼?
這話要傳到皇帝耳朵里,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顧臣風一旁的副將,連忙將小太監拉出門外,隨手塞給了他一袋銀子:「公公莫要見怪,我家將軍脾氣一向不太好,還請公公諒解。✩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小太監收了銀子,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心說,這是脾氣好不好的事麼?
聖旨傳到後,洛府內外的御林軍卻一直沒有撤離,若非有顧寒冬在府上束著顧臣風的手腳,他怕是早提刀衝出去了。
「臣風,你先別急,這婚事既然是清清主動求來的,想必她定當是有苦衷的,你且等等,你既為送嫁大將軍,總有和她見面的時候,介時再問清楚,另作打算,你說呢?」
「爹,兒子知道。」
顧寒冬自己也知道,這話說出來卻人實在有些勉強,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難不成真要由著顧臣風的性子衝出去,鬧個魚死網破嗎?
到時候,對誰又有好處呢?
不過好在,這道理顧臣風自己也是懂得的。
顧臣風這邊急得想要殺人放火,葉清清心裡自然也是清楚的。
她焦急著想要去見顧臣風一面,想來想去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好的藉口,主要是那御林軍一個個鐵面無私毫不近人情,若沒有合理的身份做掩飾,葉清清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到洛府內的。
白哲天早已看穿了葉清清的心思,事已至此,他不接受也得接受,但顧慮到葉清清的安危,白哲天在思量過後,還是主動進了趟皇宮,見了皇帝,為景臨求了一個送嫁副將軍的身份。
與皇帝來說,只要白哲天在京中,便是再多兩個人護送葉清清去南安國,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因此答應的也十分爽快。
回府之後,白哲天便將景臨喚到近前,多方交待。
「此番你與臣風一同護送清清去往南安國,你所肩負之重責,絕不比行軍打仗要來得輕鬆……」
「王爺放心,末將便是豁出這條命去,也定當護好公主的周全。」
景臨追隨白哲天多年,可謂是心腹中的心腹,因此,白哲天基本上對他是毫無隱瞞,也將葉清清原先的計劃一一告之。
景臨在震驚之時,也更加坦然的做出承喏。
交代完之後,白哲天又命管家將葉清清請來,三人再次商議了前往南安國途中的事情。
主要是這整套計劃中,還有一個顧臣風是只能參與到一半的。
等到事情商量妥當後,景臨便打算起身離開。
卻在這時,葉清清突然喚住他。
「景隔將,你作為陪嫁的副將軍,在出行前是否該前往將軍府與洛將軍商議一些事情呢?」
葉清清話裡有話,白哲天幾乎一眼識破,他無奈的輕笑一聲,隨後吩咐著景臨。
「罷了,你便帶清清去一趟吧,若不讓他們見上一面,指不定又要鬧出些什麼事情呢。」
「是,王爺。」
……
於是,葉清清在景臨的掩護上,以一名小兵的身份,成功的混到洛府內。
「洛將軍,別來無恙。」
顧臣風在對上景臨似笑非笑的雙眼後,當下心裡便有了猜想,他不動聲色的迎景臨入門。
「景副將與本將有要事相商,你們都在門外好好守著,免得哪些個不長眼的衝撞了過來。」
「是,將軍。」
兩人在一進門後,顧臣風便將眾人揮退,唯獨跟在景臨身側,捧著一個小禮盒的士兵不曾離開。
片刻後,景臨一臉不善的坐在外間,隔著一道門帘,不得已的在這裡聽著牆角。
不過短短兩日未見,顧臣風原本清俊的面容,已然是消瘦了很多,且,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陰戾的氣息。
葉清清看著心底一驚,不管不顧的撲上去,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身,將小臉埋在他胸前,無助的嗚咽著。
「臣風哥哥,你這樣我看著很害怕。」
他像是一個做好準備隨時去拼命的戰士,這樣的顧臣風,是葉清清最放心不下的。
顧臣風高大挺拔的身形被葉清清撞著向後倒退一步,半響後,他才如夢初醒般的將人緊緊的摟住。
這兩日,顧臣風幾乎不眠不休的在熬著,他在想辦法,他在做決定,他絕不能看著他的女孩身陷囹圄。
這其中的煎熬,怕是無人能懂了。
「清清,都怪我無用。」
顧臣風將埋在胸前的人拉起來,一雙黑眸緊緊的鎖住她淚濕的小臉,聲音嘶啞低冷的質問道。
「清清,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自請嫁到南國去?」
顧臣風滿眼的疼惜與自責,葉清清看著實在不忍,她伸出雙手,捧著顧臣風的臉,掂著腳尖努力的揚起小臉,碰了碰他的唇角。
她一雙濕漉漉的眸子裡滿是真摯的情感,像一隻迷路在莊園裡的幼鹿一般去親吻著那顆最大最美的葡萄。
因這一輕吻,顧臣風身形再次一僵,可這樣的情形下,他卻升不起半點的旖旖心思。
心中有的,只是對葉清清的疼惜,還有對未知的恐懼,他有多怕,她下一秒說出的話了,會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清清,你該知道,如果沒有了你,一切對我來說,都將失去意義。」
「我知道,我都知道。」葉清清再次將他擁緊,一邊輕撫著他的後背以安撫他慌亂的情緒,一邊輕聲說道。
「臣風哥哥,你聽我說……」
葉清清將自己的想法,一一的說與了顧臣風聽。
「我並不是真的要嫁給南通,而是想藉此脫離長安公主的身份,你該知道,我這個樣子,我們是沒有辦法在一起的。」
聽完她的解釋,顧臣風緊繃了兩天的情緒,終於得到緩解,他也曾想過,葉清清或許是在利用這件事,去達到什麼目的?
不得不說,兩個人還是很心有靈犀的。
顧臣風再次將人緊緊的摟在懷中,心中懸著的一顆巨石終於落地。
「清清,你會怪我嗎?」
「怪你什麼?」
葉清清安心的趴在他胸前,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不期然的輕笑出聲。
「怪你沒有帶兵衝進紫禁城,怪你沒有衝冠一怒為紅顏,為我去和皇帝拼個魚死網破麼?
臣風哥哥,你如今的身份,做任何決定,一定要三思而後行,你不只是你一個人,你有我,有顧叔叔,有身後的千萬將士,有那些跟著你出生入死的人,你絕不能輕易辜負了他們對你的擁戴,也不可讓自己任何的一個決定,輕易的便斷送了別人的性命。」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也正是因為這些顧慮,我才一直強迫自己冷靜。」
顧臣風沒有說的是,他早已是撐到極限了,如果今天葉清清再不來見他,他怕是要付出一切代價衝出去找她了。
兩人將話說開後,便緊緊的依偎在一起,聽著彼此的心跳聲,享受著這屬於他們的時光。
卻在這時,外間傳來一聲輕咳,是景臨在催促著他們了。
「洛將軍,此事若能說定,末將也該回府與王爺有所交待了。」
「景副將莫急,容本將再三思量。」
顧臣風捨不得讓葉清清走,緊緊的擁著她不鬆手,葉清清也少有的,像小女兒般的依偎在他懷中,指尖一下一下,輕點著他的下巴,如此愜意又美好的一刻,是他們盼了多久,才盼來的安寧。
然而,在安寧卻是短暫的。
葉清清戀戀不捨的看著顧臣風,眼前這丰神俊朗的少年郎,當真是在她的一路守護下長成的。
這些年的日子,或苦或累,或歡笑,或悲傷,不管怎麼樣,他們都熬過來了。
難道,所有的幸福,就都要斷送在此了麼?
不,葉清清絕不甘心。
她狠狠的一番咬牙切齒後,再次捧起顧臣風的臉,用力的親吻了上去。
顧臣風:「……」
他,他剛也想這麼做來著,卻因顧忌著她體內的蠱毒而強壓著沒有行動。
現在,葉清清這麼主動,那是不是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