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軒在聽完葉清清的話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既委屈又憤怒的瞪著對方。
「你個沒良心的女子,就是打算這麼幫我完成心愿的?」
「傅少,你若不想自己上,大可找個幫手啊?」
傅子軒:「……」
那南青寒長得雖然還算個美人,可性子就……
「不行不行,那麼個母夜叉似的兇悍女子,除了洛將軍這樣的血性男子,怕是沒人能夠降得住的。 ✼
再說了,這滿京城的男子都知道她是衝著你家顧臣風來的,誰又會去討那沒趣呢?」
傅子軒說著,眼神早已大變,那雙瀲艷無雙的眸子裡,分明藏了幾分幸災樂禍。
葉清清將盤中最後一塊糕點塞嘴裡後,不冷不淡的瞪了他一眼。
「你儘管等著看戲,我臣風哥哥要真被逼婚娶了南青寒,我就去找傅夫人,無論如何也要在年底之前給你把房填上,找十個八個各種風情的女子輪番給你上人生課。」
「唉你……葉清清,你,你憑什麼啊?」
「憑你見死不救,活該被遷怒。」
傅子軒胸口中箭,臉上的表情當下一垮。
自家娘親如今和葉清清處的那叫一個親蜜,用她們的話說,叫什麼忘年交、好閨蜜,除了自家相公不能一起分享,其餘的一切,都是彼此的。
若說先前薛家珏還會幫著傅子軒拉攏葉清清入傅家的門,那麼現在,薛家珏只會順著葉清清的話,讓傅子軒叫她幾聲阿姨都是有可能的。
葉清清要多幾句嘴,他娘還真有可能殺到京城來幫他把婚事給辦了。
傅子軒哭笑不得的被葉清清揮手趕開,一扭頭時,恰巧看到坐在皇帝左手邊的德妃娘娘,順著座位再往下排,便是最近在朝堂上風聲水起的三皇子。
三皇子今年剛滿十五,雖然年幼了些,可要論為鞏固地位而言,娶一房妻子也不算什麼太為難的事吧?
傅子軒垂眸一笑,掩去眼底那奸滑的算計,隨後端著酒杯走向另一側,與幾位閣老笑談起來。😲🏆 ☝🐨
……
三天後,原本對顧臣風步步緊逼的南青寒,突然被麻煩找上了門。
「你們幾個是幹什麼吃的?連個毛小子都攔不住,成天的讓他到本公主眼前亂晃,來人啊,把他們拖下去,重責三十。」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
一聲聲慘叫在院外響起,南青寒氣憤的轉身,進房後,又是一陣噼哩啪啦的響動,門外,丫環僕人跪了一地,硬是沒一個敢進去勸勸的。
棍棒打在皮肉上的聲響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可那求救的聲音卻是一點點弱了下去,想來,那幾人也是被打死了的。
跪著的人群中突然傳來小聲的抽泣聲,有人不滿的斥責著,那人卻越哭越停不下來了。
「碧姐姐,明天該是奴婢值守,那……那人可是北穆的三皇子,次次都帶著御林軍來,奴婢等,實在攔不住啊!」
攔不住三皇子,南青寒一定會生氣遷怒她們的,這樣一想,那婢女頓時覺得自己的命不久矣,哭的越發傷心了起來。
她一個人哭的難過,其他幾個聽過她話的人,漸漸著也跟著犯起了愁,一臉的喪眉耷眼樣。
打死了今日這一波,明天可不就都輪到他們了麼?
三皇子雖然年幼,可作派卻霸道的很,頭一天來,就和南青寒手下的副將打了一架,將人打傷不說,還非說什麼那副將原是北穆叛陡,逃到南安後竟成了公主的護衛,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他幫公主清理了,公主應該感謝他才是。
說的好聽,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他分明就是在給公主下馬威。
偏生南青寒此刻還發作不得。
「啊……」
房中再次傳來歇斯底里的怒吼聲,眾人嚇的猛一哆嗦,連哭都不敢哭了。👻🐸 6➈𝔰Ĥ𝐮Ж.ĆᗝⓂ ♨🐯
卻在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緩步走向房中,緊跟著,房門被關上,阻隔了眾人的視線。
「表妹如此嬌燥,怕是很難討得男子歡心的?」
南通的一開口,南青寒便怒不可竭的衝著他揮拳過來,卻在拳頭離他一寸之時,驀地的停在半空中。
「你說有法子讓顧臣風主動接下這婚事,這都幾天了,他卻只來找過我一次,北穆皇那裡,他去都沒去過。」
「他本不願娶你,既然是被逼的,總要給他一個妥協的過程,你急什麼?」
「我……」
南青寒氣的一拳砸向南通身側的牆壁:「那北穆的三皇子,毛還未長齊的個小崽子,竟敢天天上門向我求娶,南通,若不是我們有協議在前,你以為我會忍氣吞聲忍心著他麼?」
以她的脾氣,怕是早把那三皇子的腿都打斷了。
「既然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協議,就給本殿乖乖的忍下這份委屈。」
南通眼眸淡漠的看著南青寒,語氣森然道。
「至於顧臣風那邊,你只管等著出嫁便是。」
從南青寒處出來後,南通才回到自己的住處,穿過長長的走道,停留在了院深處的一間房門口。
「二殿下,您回來了。」
房門打開,一個瘦弱的黑衣男子微微低頭,對著南通恭聲說道。
「奴已經準備妥當,今夜之後,您將恢復如初。」
「恢復如初?」
南通喉間發出一聲嗤笑,略帶自嘲的看向那人。
「你的意思是,本殿終於可以擺脫這不死之軀了麼?」
……
大典之後,葉清清自然被白哲天接到安定王府去住。
府中宅院大的像一座公園,葉清清單是從院門口走到自己所在的望月閣,就用了差不多半刻鐘的時間,更別提她每日早起到白哲天和徐曼卉處請安所用的時辰了,加起來,差不多要用去她一半的鍛鍊時間。
為此,葉清清很是苦惱。
搬到府上的第二日,她漫步在院中的青石小路上時,突然腦中一個激靈,轉身回到自己的小院,命人從小閣樓後面種植的一片竹林里砍了兩根竹子出來……
半個上午過後,木匠師傅在葉清清的親自監督下,終於成功的做出一輛扭扭車。
葉清清騎上之後,一溜煙的就竄到了前院,一身粉裙,穿梭在幽徑小道間時,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靈動輕巧。
白夢瑤這幾日倒是安份的很,每次遇上她也會乖巧的喊上一聲姐姐,可徐曼卉就沒那麼好的臉色的。
葉清清心裡清楚的很,那是因為在大典之後,白哲天因為頭飾的事,遷怒了她。
不過,徐曼卉再怎麼冷臉,也不會當著白哲天的面讓葉清清難堪,該做足的面子她還是懂得。
然而,此刻白哲天並不在府中,葉清清又好巧不巧的撞到了她眼跟前。
「長安郡主,可有讀過女訓?」
葉清清一臉溫靜的站在徐曼卉面前,偷瞄了眼被扣在她身側的扭扭車,心裡暗嘆一聲運氣不佳。
「娘娘,清清出身貧寒,未曾上過學堂,還望娘娘體恤。」
葉清清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著倒有幾分乖巧樣,可徐曼卉因著她幾次三番被白哲天訓斥,哪裡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她硬是給葉清清安了一個不守規矩,行為作風放浪的「罪名」,罰她去抄寫女訓,女戒……所有和規矩有關係的書。
葉清清垂頭聽著訓,直到罰她的人走遠後,才轉了轉酸疼的脖子轉身,向著自己院中走去。
只是可惜了她新做的扭扭車,她還打算以後上街也騎著去呢!
不過,被罰對於葉清清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她正好找了藉口閉門不出,也免了丫環下人們的打擾。
夜深後,她再一次偷溜出房門,找機會想要出府去。
接連幾天的踩點,她總算是找到了府兵的巡查漏洞,然後成功的「越獄」出府。
葉清清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找了傅子軒,兩人見面後一合計,便片刻也不耽誤的向著城南而去。
「最近進京的商隊,我都一一排查過,就這家比可疑性最大,而且,王爺和顧臣風的人,也在查他們。」
「那多半就是這兒了。」
「清清,你不是說了不插手他的事麼?」
傅子軒看了眼身旁的人,壓低嗓音繼續問著。
「既然王爺他們都已經查到了,想必顧叔也……」
「他們查到歸查到,有沒有辦法拿住南通卻是另一說了。」
月光下,葉清清一雙眸子格外黑亮,她一瞬不瞬的盯著院中的動靜,眉眼間藏著深深的擔憂。
「我是不能再被南通抓住成為顧臣風的牽絆,可也不能就這麼坐著什麼也不干,這一天天的拖下去,顧叔叔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呢?」
「說的是,可你……」
「你放心,我們今晚只是來踩個點,我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當中的。」
聽她這樣說,傅子軒才稍稍放下些心來,他幫葉清清做任何事都可以,前提是必須保障她的安全。
然而,葉清清這個說話不算數的,說好的踩個點,卻在看到南通出現的一瞬間,直接就從房頂一躍跳了下去,傅子軒連攔都攔不住。
「南能,你個王八旦,你竟然還敢來北穆?」
葉清清一躍而下,手持一把長劍直衝南通面前,速度之快,他身邊的護衛硬是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