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本王認了清清做義女?」
白哲天一語道破,顧臣風倒也沒有尷尬,只笑著回道:「王爺看重清清,臣風心裡都清楚,她亦不是個不懂事的,只是不想因自己而破壞了您與王妃、郡主之間的和睦,可如今事事都逼在眼前,臣風也只能自私一番了,您放心,清清這裡,我會和我爹說明,讓他幫著做勸勸。🎄🍓 ❻❾𝓼ђU𝕩.ς𝕠𝓂 ☮💢」
葉清清並不喜歡為了攀附權貴而故意接近某個人,她即便和傅夫人那樣的孟縣首富走的近,也是本著共贏的初心。
這一點,顧臣風比誰都清楚,可為了他們的未來,他卻不得不將她往前推一步了。
兩人商量妥當後,顧臣風便離開了王府。
廳堂一角屏風後,白夢瑤貓腰安安靜靜的躲在那裡,因為害怕被人發現,捂在嘴上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過。
卻是,白哲天早已發現了她,只是礙於顧臣風在,沒有點破而已。
「禁足時日未到,你如何跑了出來?」
白哲天抬腳走至屏風後,看著一臉慌亂的白夢瑤,臉色陰沉沉的訓斥著。
「既然如此,你便早些到女隊中去吧,也省得再做什麼出格的事出來。」
「父王……」
白夢瑤一臉委屈的抬頭,她偷偷從小院跑出來找徐曼卉,卻沒想到運氣不好,在看到白哲天的身影時,只好藏了起來,又不是故意偷聽的?
「父王,女兒方才聽到的事保證不說出去,您別罰我啊!」
……
白夢瑤哭哭啼啼的將偷聽來的話告訴了徐曼卉後,她只覺得心中一涼,再難安心度日了。
匆匆安撫了白夢瑤幾句後,徐曼卉便起身離去,趁著白哲天這幾日忙著進宮時,她悄悄的喚來了徐宏義。
「上次讓你查的事,可有結果了?」
「回王妃的話,那葉狗財也不知是被人做掉了還是怎得,這些日子一直找不到他。」
「找不到他,連他的家人也找不到麼?」
徐曼卉氣的直罵徐宏義:「你若辦事再這麼不經心,仔細那葉清清進到王府後,徐家敗了,你也落不得好。」
「王妃這是哪裡話,表弟我為王妃辦事自是不敢懈怠,只是……」
徐宏義好言好語的勸了好一會兒,徐曼卉才算消下氣去,沒有再揪著他不放。
……
另一邊,被眾人追查的葉狗財,確實和死了沒兩樣了。
入秋後,北方的天就像孩子的臉一樣,大中午還熱的想光膀子,到了傍晚時分,卻冷的人直想穿上大棉襖。
一處破敗的廟堂里,擠滿了各地來的流浪漢,一個個髒兮兮的連個樣子也看不清。
不一會兒,一個尖瘦尖瘦的男子貓腰從門外回來,手裡捧著一個破碗,碗裡裝著半碗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粘糊糊的,總之是能吃就是了。
「爹,爹你快起來喝些粥,我討了半天才要到的。」
瘦個男子將角落裡躺著的一個中年男子扶了起來,小心的把碗裡已經冷掉的粥餵到他嘴邊。
「噗」的一聲,中年男子一口粥都沒咽下去,就嗆的咳了起來。
「爹,爹……你咋樣了?」
瘦個男子一邊拍撫著中年男子的背,一邊趁機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起來。
「你個狗崽子,亂找什麼呢?」
葉狗財緩過些勁後,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瘦個男子的頭上:「老子早說了,那東西不在身上帶著,老子要是病死了,你一個銅子也別想得到。」
「爹,你想啥呢?我這不是看看你身上還有銀子沒,好給你看病啊!」
葉晨被葉狗財一巴掌打的有些火,卻也只能強壓著。
要不是葉狗財說那東西能換好大一筆銀子,他才不要跟著他逃出來呢??
先前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給了葉狗財好多銀子,叫他去各種散步謠言,想盡辦法敗壞白哲天和葉清清的名聲。
葉狗財這才找到了葉晨,說是念在父子一場的份上,帶著他大賺一笑,結果……
在他搶走葉母手中的信物之後,那些人突然就翻臉了。
都說禍害活千年,葉狗財還真不是一般的命大,居然能死裡逃生……不過就是,連累著葉晨也無家可歸,只能混跡在流浪漢中度日了。
「爹,您這病都好些天了不見好,要再沒銀子治,可就……」
葉晨假意關心著葉狗財,其實心裡還是想著能套出東西在哪兒,好拿著找葉清清要銀子去。
可葉狗財卻堅持不說,他恨極了葉清清,自然是不願把東西交出去。
「讓你去找的人,你找到了沒有?」
「爹,人家可是王妃,我哪那麼容易就見得到啊?」
「那你就等著吧,等你爹死了,東西也就沒了。」
葉狗財死掙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將東西賣給徐曼卉,他這個人一肚子的壞水,早盤算好了。
東西到了安定王妃手上,怕是葉清清也就再沒機會回安定王府了。
「爹,那東西看著也不咋樣,你怎麼就能斷定那是王爺的信物呢?」
「廢話少問,老子可撐不下去了,你要再想不到辦法,別怪老子不給你機會,那東西藏在哪兒可就只有老子知道,老子要死了……咳咳……」
「爹,你別急,我想辦法就是。」
葉清清有一句話可真是說的對,有錢不光能使鬼推磨,還能讓人把磨盤推上天。
葉晨原本猶猶豫豫的下不了個決心去找安定王妃,卻在葉狗財吐了半夜的血之後,第二天就碰瓷在了徐曼卉的轎子前。
「貴人啊,我是孟縣洛河村人,來京城投奔我妹子的,卻不料,她個沒良心的啊……認識了大人物就覺得自己攀上高枝能當千金小姐了,我爹娘養她多年,她居然說不認就不認了啊……」
葉晨這麼一嗷嗷哭,轎子裡的徐曼卉頓時聽出了弦外音,她掀開轎簾,招手喚來大丫環,囑咐幾句後,葉晨便被人拖到了一邊去。
……
御花園內,皇上設了一個賞菊宴,顧臣風被迫前來赴宴,卻被南青寒趁機纏上。
「臣風,你國皇上可說了,只要你肯點頭,這親事就成了。」
「我不會點頭的。」
顧臣風一臉冷漠,面無表情的看向南青寒:「你若還不死心,儘管留在京中,待我成親之後再走也不遲。」
「你想娶的,可是那孟晚凝?」
一聽他要成親,南青寒當下怒紅了眼,與人群中冷眼旁觀的孟晚凝對視時,毫不客氣的釋放了殺機。
「不管我娶誰,總歸不會娶你就是了。」
白哲天這幾天已經將要認葉清清為義女的事和皇上說了說,畢竟她要入祖譜的話,可就算半個皇家人了。
顧臣風只等著顧寒冬進京後做個見證,便可將他與葉清清的婚約報上了。
南青寒看著面前容顏清俊,卻面色寒涼的男子,悶悶的生了好一會兒氣後,驀地又挽著唇角笑了起來。
「臣風,你該知道,你若不娶我,娶誰都逃不過一個死字,我南青寒有的是辦法讓她……」
「呵,那你便試試,看看我會不會將你剝皮抽筋,折磨至生不如死,再試試看,你動了她,會不會惹怒我國陛下,讓整個南安國都陷入了危機?」
南青寒微微一怔,眼底滿是狐疑。
「你到底要娶何人?」
聽顧臣風話里的意思,這女子分明是個身份地位都很不簡單的。
「與你無關。」
「是孟晚凝?」
南青寒一時還想不出,除了孟晚凝,北穆還有哪位公主郡主正值婚齡……
突然,她雙眸一暗,冷聲道。
「難不成是安定王府上的郡主——白夢瑤?」
「呵,她一個連刀劍都沒有摸過的嬌嬌女兒嫁於你能有什麼益處,你國皇上只要不傻,便能在她與本公主之間做出權衡……」
南青寒為了能夠讓北穆同意這場婚事,還真是做過不少功夫,竟將北穆京中身份富貴的女子一一做了考量。
「臣風,你身為北穆大將軍,在得此殊榮的同時,也該有些覺悟,你的婚事,怎麼可能只由你的一已之願?」
顧臣風靜靜的聽完南青寒的話後,一言不發的轉身,背影肅殺冷冽。
卻是,他還未走出幾步時,迎面便走來一宮女,與他擦身而過時,那宮女壓低嗓音,快速的說道。
「將軍,出事了。」
顧臣風一怔,抬眸看向那宮女,竟是易容後的陸淺。
很快,他找了藉口離宮,宮門外,幾名護衛一見他出來便快步上前,一一做著匯報。
「將軍,我們派去接應顧爺的人皆失去了聯絡。」
「不止如此,我們留在暗中負責守護葉小姐的人,今日也未回來換崗。」
「孟縣那邊昨日也未有消息傳回……」
「……」
顧臣風聽著一陣心驚,連忙策馬前往葉清清的住處,卻在半路上被人追上來,說是在京城門外發現了大勇。
彼時,大勇已經身受重傷,失血過多,被人發現時,背上還插著兩隻利箭。
卻是,他依然強撐著一口氣,見到顧臣風後,硬是努力的擠出一句話。
「三,三哥……快,快救,救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