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一手拽著一個,費力的往前走著,早已把身後的人拋之腦後了。🎀ൠ ❻❾Sⓗ𝕌X.co𝓜 🍭🐉
景臨看著面前漸行漸遠的背影,咬牙切齒一番後,還是上前,主動幫她將那兩人接過來。
葉清清扭頭看他一眼,嘴角翹起一抹冷弧。
「景副將,您是有公幹,還是……」
「幫你。」
「謝謝,草民承受不起。」
葉清清知道自己不該生氣的,不管景臨方才站在哪一邊,她都不該生對方的氣,畢竟,人家一個副將和她又沒多少交情,不幫她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她心底就是氣不過。
若不是景臨攔著,她一定會狠狠的一巴掌打回到那囂張郡主臉上的。
此事之後,不管什麼懲罰,她都可以一力承擔,她就是不能接受,顧菁菁一個孕婦替她挨打。
葉清清話落,便不再多看景臨一眼,只管將被他拉拽過去的梁一凡又扯了回來。
「葉清清,你這又是何必?」
景臨同樣受不了她這樣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的態度,他手下用力,復又將梁一凡扯了回去。
「景副將說的什麼,請恕草民聽不懂。」
「聽不懂是麼?那好,你先說,你為何這般生氣?」
「草民生草民的氣,和將軍您好像並無任何關係吧?」
「你一臉怨氣的對著本將冷言冷語,怎就沒有關係了?」
「呵……」葉清清簡直要氣笑了,我特麼願意對著你一臉怨氣麼?
你要不跟上來,你連我的臉都看不到,又怎麼會看到怨氣呢?
「草民知錯,還請將軍不要責怪。」
儘管心裡萬馬奔騰,可本著民不與官斗,特別是打仗立過軍功的大將軍,葉清清還是很能忍下來的。
「不知,草民現在這副臉孔,將軍可是看順眼了些。」
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仰起一張笑臉問著景臨。💙♞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景臨:「……」
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比那皮影戲上的人還丑,好看個鬼。
「東,東家……」
卻在這時,被他們夾在中間拉扯來拉扯去,就快要撐不下去的梁一凡終於出聲,提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葉清清一看對方虛弱慘白的臉色,心中頓時一驚,二話不說,架起他的胳膊就要往自己肩上扛。
「你幹什麼?」
景臨突然伸手,葉清清覺得自己也是忍無可忍了,可還不等她繼續發脾氣,就看到景臨已經利落的將人扛到了他的肩上。
葉清清:「……」
好吧,他扛著確實比自己不費力多了。
一旁傷勢較輕的何凱,始終都默默無言的觀察著,等回了家,他一定得和小月好好的說道一番。
他就沒見過,哪家的女子像葉清清這樣,居然對著一個大將軍,還敢說話這麼沖的。
……
錢莊門口這麼一鬧,葉清清將受傷的人都送往莫大夫處醫治後,第一時間便跑到了福隆。
「金叔,您可以辦法幫我查一查,最近都有什麼陌生勢力進入孟縣麼?還有,我這兒畫了幾幅人像,你方便讓人認一認,看看他們都在哪兒落腳?」
金掌柜接過葉清清手上的幾張人像畫,又詢問了幾句後,便轉身出去了。
葉清清一直等到快天黑時,金掌柜才把消息帶了回來。
「清清,有些事,我一直想問問你。」
金掌柜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還是葉清清大方的提了一句。
「您是不是想問有關我臣風哥哥的事?」
「你這丫頭就是機靈,你可是早有發現了?」
葉清清點了點頭,淡笑一聲:「您幾次三番想打聽我臣風哥哥的事,從第一面開始就說他面熟,這前前後後次數多了,我自然會有留意。」
「金叔,咱們這幾年的相處,我也知道您是對我們真心好的,所以,有關我臣風哥哥的事,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全都告訴您的,還請您不要多想。」
洛家的案子現在還沒有翻成,有關顧臣風的身世,當然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光是對顧臣風,對知情者,都是一種保護。
金掌柜對此並沒有異義,他將自己查到的消息一一告知後,兩人便又合計了起來。
葉清清拿紙筆,將從蕪城開始的所有事,所有人都做了簡單的記錄,像劃線題一樣,把相關的人和事都連在一起。
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暗中的,只要是和顧臣風和她有關的,全都寫了出來。
勾勾劃劃的大約兩個時辰後,還真讓她找了些什麼蛛絲馬跡。
「這個幕後之人,大約是想利用別人對付我的同時,將王爺與我臣風哥哥一併算計在內。」
「當然,他首先要算計的,還是安定王。」
葉清清面色平靜,眸光清明的看向金掌柜。
「只要把安定王拉下水,不管是我,還是我臣風哥哥,我們……就都沒什麼能力往高蹦了。」
不得不說,葉清清看事情還是很通透的,安定王位高權重,有他在前面幫著周旋,好多事情才有機會進展下去。
可若沒了他的助力,當真是什麼都難辦了。
「清清,依你所言,那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對你造成污衊,加以損害之人定是安定王府的王妃一方了。」
「對,如果今天那郡主就是王爺的女兒,那這事基本是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葉清清說著,杏眸微微一暗:「不過,不管是王妃還是郡主,此刻都成了別人用來拉王爺下水的棋子了。」
……
葉清清這邊分析的條條是道,白哲天同樣派人暗中做了調查。
再加之被景臨抓回來的那個中年胖子,顯然是懂些門路的人,在自殺無望後,還未進「暗房」就嚇的臉色煞白煞白的,很快就審出了些眉目。
「王爺,此事幕後之人,多半是周植無疑了。」
「嗯。」白哲天一臉冷沉的坐在那裡,手裡把玩著一串檀木珠子,「那南安王子可是醒了?」
「回王爺話,醒是醒了,卻始終堅持要見到葉姑娘才肯交出東西。」
南通手裡掌握著周植的一系列罪證,只要把那些拿到手,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然而……
白哲天此刻滿心糾結的是,他雖然並沒有親耳聽到南通和葉清清之間達成了什麼樣的共識,可隱約也能猜得到,葉清清是用自己可以獲得解藥的方式換取了證據。
一方面是洛家軍上上下下幾萬人的冤死,是洛家得以沉冤昭雪的機會,另一方面,則是關於葉清清……
白哲天陷入了深深的複雜糾結中,他無法左右葉清清的決定,雖然有心干涉,可他又何嘗不是痛苦難以抉擇。
「去找葉姑娘來,本王要與她再好好商談一番。」
「是,王爺。」
景臨應下後,轉身之際,又突然想到什麼。
「王爺,郡主那裡……」
「本王現在不想看到她。」
白哲天從來沒有此刻這般對白夢瑤失望過,以至於,人被帶回來關到房間都半天了,他都不肯去看上一眼。
他實在怕自己忍不住會發脾氣,說出什麼嚴厲的話來。
畢竟是嬌嬌的女兒家,被他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
然而,人就在這宅子裡,他又不能真的不見。
過了大約又一刻鐘後,白哲天才起身走到門外。
另一間小院裡,不用景臨再安排人看管,白夢瑤也是不敢鬧騰的。
聽到丫環說白哲天來時,她更是揪著帕子站在屋中,一臉的無措不安。
「父王。」
白哲天好歹是把火氣壓下去了,再加之白夢瑤此刻的表現還算乖巧溫靜,他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訓斥的話,只冷聲道。
「為父已經差人去請了葉清清,你一會向她好好道謙,莫要再無理取鬧,橫生事非。」
白夢瑤:「……」
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哲天,他進門這麼久,難道沒有發現她的站姿有些問題麼?
自己的女兒受了傷不聞不問,開口第一句話,竟是護著那個小賤人。
白夢瑤心裡恨的咬牙切齒,很快就紅了眼眶。
「父王,您怎麼也不問問,瑤兒的腳因何而傷的?」
「你腳傷了?」
「是啊,瑤兒疼的都要站立不穩了。」
白哲天似乎是才看出來白夢瑤那踮著腳尖的樣子,他微微皺眉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那你和為父說清,這腳是如何傷的?」
白夢瑤見白哲天終於肯關心自己了,當下就眨巴著眼,掛了兩行淚珠子。
「還不是那個小……葉清清,鄉野村姑,當真是野蠻的很,若不是當時有景副將在場,瑤兒可要被她打了。」
她說著,還把自己的袖口捲起,讓白哲天看到她手腕上的一圈紅印子,那是葉清清握過的地方。
「父王,您可要替瑤兒做主啊!」
「嗯,若真是別人欺負了你,為父定當不會饒了那人。」白哲天看著白夢瑤手腕上的那一圈紅,眸底深處,暗色浮沉。
葉清清的性子,一向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能逼著她對一個郡主出手,想來,定是生氣到了極點。
「我就知道,父王是最疼瑤兒的。」
白夢瑤小心的觀察著白哲天的臉色,心中隱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些暗暗自喜。
她不僅不會向葉清清認錯,還要趁機逼著白哲天好好的教訓上她一番,讓那野丫頭明明白白的認清自己的卑賤身份。
一個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妄想溝引權貴之臣的鄉野村姑,就該拖出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