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天簡直不能更激動,原以為,在這樣艱難的困境中,將士們還能把蕪城從敵軍手中搶回來,已經是讓他十分高興的事了。🍭💘 ❻9ѕнⓊ᙭.𝐜ᵒм 🐒🍩
卻沒想到,還有這樣意外的收穫。
他看著面前身穿兵服,眉眼間英氣逼人的葉清清,再難抑制住自己的滿心歡喜。
葉清清也同樣的很高興,先前傳言沸沸揚揚,誰都不知道白哲天到底出了什麼樣的事情,這會兒看到他沒事,就說明顧臣風他們這些兵還是有靠的,她又怎麼會不高興呢?
「王爺,是否清清要什麼,您都能應允呢?」
她仰起笑臉,眉眼彎彎的看向白哲天。
因著這段時間奔波勞累,葉清清原本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明顯清瘦了許多,卻是越發突顯出她的傾城之姿。
「王爺,您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麼?」
兩月不見,葉清清絲毫沒有半點打假,倒是讓白哲天十分意外。
「哈哈哈,丫頭,你只要敢開口要,本王就敢給,說吧,想要什麼?」
一直默默守在門外的王勇:「……」
心情越發的複雜了。
葉清清一雙眸子轉來轉去,狀似認真思考過後,才重新開口道。
「王爺如此有誠意,清清在此先行謝過了。可眼下,我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想要什麼,不如……」
「先欠著?」
白哲天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指向葉清清。
「你這丫頭,這是又想要來套本王的人情了?」
「那不如王爺賞我黃金千兩,我也是十分樂意的。」葉清清鼓了鼓腮幫子,絲豪沒有被看穿的尷尬。
白哲天再次爽朗大笑,看著她一臉的無辜樣,只覺得心情十分愉悅暢快。
他想上前伸手揉一揉葉清清的發頂,可在看到她綁起的髮辮時,只能改為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膝下只有白夢瑤一個女兒,原本是想教她習武的,奈何王妃覺得女子太過剛直不太好,一直攔著不讓。
而白夢瑤對習武之事好像也不感興趣,白哲天雖心底失落卻也無可奈何。
在得知葉清清身手尚可後,心底隱約有種衝動,想著,便也就說了出來。
「丫頭,不如你拜本王為師,如何?」
「那不知,王爺是想教我練就一身登峰造極的絕世武功呢,還是願意傳我治軍之道?」
葉清清一怔,隨即一本正經的反問著。
「王爺,清清知曉您對清清的厚待都是真心誠意的,不過就是,我一個小女子,既沒什麼宏圖大志,也沒有那份上陣殺敵的狠勁,王爺若真想收一良徒,不如,您收我了臣風哥哥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觀察著白哲天臉上的神情,眼眸之中,不免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說起來,她也是有些順杆往上爬了。
「臣風,就是你那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正是他,顧臣風。」葉清清眼底閃過一抹驕傲之色,「此番清清之所以能將攻城的信號傳出城外,也是受我臣風哥哥之命,若非他冒險與我相見,我是根本不知道這麼回事的。」
「王爺,若是清清唐突,還望您大人大量,莫與我計較。」
白哲天十分豪爽的擺了擺手:「你在本王面前,無需如此小心謹慎。」
兩人相談甚歡。
葉清清因為骨子裡存著現代人的思想,自然與帝王統治下,將那些皇權根深帝固的植入腦海中的百姓要放開的多。
她不拘謹也不張揚,恰到好處的大方得體,讓白哲天很是欣賞。
他這個人,身居高位,又常年在沙場歷練,若非相熟的人,莫說笑臉,他就是表現的平常一些都沒有的,永遠一副不怒自威的尊貴無比。
就連被他寵在手心裡的白夢瑤,都時常畏懼他的威嚴。
說起來,這世上,能一邊喊著他王爺,卻又願意與他接近,願意真心與他交談的人,還真是不多。
玉歡當屬是第一人。
而葉清清,與白哲天來說,實在也是意外的珍視。
白哲天對顧臣風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加上蕪城之事,顧臣風已經是第二次立功了。(-_-) (-_-)
他原本也想著藉此機會,見一見那位年輕有為的少年武舉人。
經葉清清這麼一提,他當下就點頭應了下來。
……
顧臣風此時正在城門外,與唐天乾等人商議著布防之事。
葉清清與白哲天說定後,便興沖沖的跑出了城門。
聽聞顧臣風在忙,也沒有急著打擾,而是找了一處清淨之地,默默的站著。
有眼尖的士兵看到她時,連忙進到營帳里去通報了。
顧臣風找過來時,遠遠的就看到,葉清清笑眯眯的朝他招手。
「臣風哥哥,王爺要見你。」
葉清清笑的眉眼彎彎,四下看了看後,才趴在他肩頭,小聲的說道:「臣風哥哥,你拜王爺為師好不好?」
顧臣風扭頭,看著她靈動的雙眸,微微一笑:「清清,為何有此想法?」
「臣風哥哥這麼厲害,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當然是有越多的貴人相助越好啊,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安定王又如此愛才,這對你來說,可是一個頂好的機會啊。」
葉清清沒有將自己的心裡所擔憂的事情和顧臣風明說,反而是繞著彎子,叨叨了好些個大道理。
顧臣風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清清這是在幫我找伯樂,為我的將來鋪路了?」
「可以這麼說,你反正在王爺麾下當兵,如果多一層師徒關係,對你不是更好?」
如果真能讓白哲天收他為徒,這樣,顧臣風就等於又多了一層保護。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白哲天都不可能對自己的徒弟太薄情,再加上他還欠著自己一人情……
葉清清這麼一想,心裡就又踏實了許多。
她這樣一心一意的為一個人著想,那個人自然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真意切。
顧臣風看著她一雙杏眸轉來轉去,眸中滿是燦若星河,心底便是一陣激盪。
若不是時機場合不對,他真的很想將葉清清拉進懷中,緊緊的抱住。
顧臣風覺得自己何其幸運,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待。
然而,他這些天,越是與葉清清朝夕相處,越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南通那廝,是真的壞。
他走前留下的那句話,一直讓顧臣風如梗在喉。
……
葉清清與顧臣風並肩而行,先去找了顧寒冬,與他說明了事情原委後,顧寒冬當下也沒有表態。
只是,他面色微微下沉,好半天都沉默著。
氣氛一時凝固,葉清清心中不免有些打鼓,難不成是因為顧寒冬不願顧臣風攀龍附鳳,擔心有損氣節?
她不得攥緊了手指,時不時扭頭看顧臣風一眼,想著要不要開口解釋幾句什麼。
這時,顧臣風扭頭看向她,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後,主動問向顧寒冬。
「爹,您可是覺得此事不妥?」
顧寒冬慢慢的搖了搖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下,突然抬頭朝著他們兩人看過來。
「臣風,你在此處等侯片刻,待爹前往見過王爺後,再議此事。」
葉清清:「……」
她突然有種闖了禍的感覺。
……
白哲天正在書房一邊品茶,一邊聽著王勇和徐宏義的報告。
有侍衛進來通傳,說是葉清清到了時,他方還一臉的嚴肅,轉瞬便浮起一絲笑容。
「你們兩個都下去吧。」白哲天半點沒有猶豫,直接一揮手,將正在說著正事的兩人當即就趕了出去。
「王爺,那……」
「待本王稍作考慮,晚些時侯,你們再來。」
「是。」
白哲天在軍中一向說一不二,二人自是不敢再多做停留,卻在出門後,都若有所思的互看一眼。
葉清清一個人進到門內,白哲天往她身後瞧了瞧,眼神微微詫異。
「怎的,莫非是你那竹馬看不上本王,不願拜師?」
白哲天說著,還故意板起了臉,想要扮凶嚇一嚇葉清清。
葉清清光是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的。
「王爺,您是堂堂王爺,胸懷偉略,我臣風哥哥又不是傻,怎麼會不願意呢。」
「哦,那因何只你一人前來?」
葉清清咬了咬唇角,有些猶豫的開口道:「王爺恕罪,清清私自做主帶了另一個人來見您。」
「……」
白哲天臉上的笑容依舊,眼底的溫潤卻陡然生變,轉瞬便是凌厲懾人的寒涼之意。
葉清清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看吧,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身在高位之人,就是這麼的喜怒無常。
明明前一秒還和顏悅色,下一秒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人吧嘰一下摔個粉身碎骨。
思及此,葉清清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過於天真了些。
短短不到一兩秒的時間,葉清清腦中早已是轉了十八個彎,她儘管讓自己表現的冷靜,可那雙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暗淡失落,還是被白哲天補捉到了。
他心裡猛地一顫,驚覺自己方才眼神太過冷厲之後,想要彌補已經晚了。
「王爺,是清清不懂事,惹得王爺不悅,還請王爺責罰。」
葉清清這個時候哪還敢再把顧寒冬帶進來,開口求饒都怕慢上一步。
白哲天看著規規矩矩低頭認錯的葉清清,便沉心中一陣懊惱。
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隨意,仵逆他,或是有出爾反爾的行徑,那一瞬間的冷寒之意不過是他的慣性使然,倒是把眼前的小女娃給嚇到了。
不得不說,白哲天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至少,他知道自己沉下眉眼時,是有多嚇人的。
「丫頭,你可是在怕本王?」
「王爺威嚴在上,軍中人人皆畏,清清又怎敢無狀失禮。」葉清清低眉順眼的站著,像是聽訓一樣的安靜,越發讓白哲天心裡一陣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