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不由得的睜大了眸子,一臉無語的看著紀仁。🍓☯ 69Ŝнⓤ𝔁.ⓒᗝ𝐦 🍧🐊
這位長得養眼的大夫當真是好小氣啊。
莫大夫及時出來打關圓場,好歹是把這事給岔過去了。
顧臣風約了要去見王勇,卻又不能帶著她,想來想去,還是把她順路送到了福隆。
金掌柜知道葉清清的眼睛已經好了,心裡一高興,立時吩咐廚房擺了好大一桌。
同時,又差人去把莫大夫和那位妙手仁心的紀大夫給請了過來。
當然,傅子軒也是少不得要來的。
大少爺一進門,就拉著葉清清左看右看,反反覆覆的問著她看東西清不清楚,會不會模糊,還有沒有可能再出現先前的情況?
葉清清被他弄的一陣哭笑不得:「傅子軒,我求你別在我面前晃了,你先坐下好不好?」
他跟個猴子似的,就差上竄下跳了,葉清清看著實在頭暈。
「清清,我這可不是亂晃,我是在幫你呢。」傅子軒一臉的理直氣壯,「你視力剛恢復,一定不能偷懶,要多看,換著角度看,免得太長時間沒用,眼珠子都不靈光了。」
葉清清:「……」
歪理。
「來,清清,你看著我的臉,要一直看著,頭不要轉,轉轉眼珠子就好。」
傅子軒笑的一臉陽光,葉清清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看的很清楚,眼珠子也沒有變遲鈍,你快坐下吧。」
「看的清楚就多看看,清清,我可提前和你說清了,我過幾天就要去省城了,你可是要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著我的。」
「說的好像誰稀罕看你似的。」
「是是是,你不稀罕我,我可稀罕你呢,我都想住在你眼裡,不出來才好。」
傅子軒跟個孩子似的能鬧騰,葉清清也是服他服的不行。
這要顧臣風在場,他絕對不敢這麼張揚的。
兩人正說笑間,莫大夫和紀仁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紀仁看著一臉笑靨如花的葉清清,眉眼間的趣致漸濃。
「葉姑娘,你那位臣風哥哥此時可是不在?」
他朗潤悅耳的嗓音,瞬間吸引了葉清清的注意力,不過很快,葉清清收起了花痴的心。
再好看的男人,也是個心機深重的,她最好還是敬而遠之。
「紀大夫好,我臣風哥哥有事情去忙,確實不在。」
葉清清收起和傅子軒玩笑時的毫無防備,轉瞬換上一臉標準的大方得體。
「紀大夫這麼問,是有事要找他麼?」
「呵。」紀仁自來熟的坐到了她對面,溫潤的眉眼間,掛著和煦的笑。
「在下只是覺得,他不在,你更方便答話而已。」
葉清清:「……」
這是還要追著她要報答了,她也沒說不報答啊,她都答應了對方,每三個月會把地里新種的新鮮蔬菜瓜果,挑一些適合保鮮的,找商隊給他帶到京城去了。
去京城的路,少說也要一個多月,為此,葉清清還真是在心裡認真做過思量的。
她想著可以培育一些盆栽的果蔬,這樣,既可以保鮮,還可以持續享用。
「紀大夫,如果還是方才那件事的話,恕我不能答應。」
葉清清答的痛快,倒也在紀仁意料之中。
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扭頭看了眼莫大夫。
「招娣,可否讓我和葉姑娘單獨聊一聊?」
莫大夫當然是不敢違逆他師兄的,當即就要帶著金掌柜和傅子軒到門外去。
金掌柜知道是紀仁看好了葉清清的眼睛,對他也是十分有好感的,只當他們是醫患之間的溝通,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倒是傅子軒,他的表情真真是和顧臣風十成的相似,看著紀仁的眼底滿滿的都是警惕和不悅。
「清清……」
「是這位紀大夫治好了我的眼睛,他要說的肯定是和我眼睛有關的事,你們在場,確實不太方便。」
葉清清對著傅子軒點了點頭,對方才不情不願的跟著莫大夫出了門。♖👤 ❻9𝔰нǗx.𝐂Ⓞм ♔😾
等到房內安靜下來後,不等紀仁開口,葉清清已經主動向他解釋了起來。
「紀大夫,感謝您的賞識,你願意收我為徒實在是我的榮幸,只是對於學醫,我自認並沒有那個開賦。」
葉清清儘量說的委婉,不要讓她的恩人覺得她是有意敷衍。
「而且,您大概也從莫大夫那裡了解到,我家裡情況特殊,我是絕無可能一人奔赴京城的。」
「這樣說來,你是不打算治好的你的味覺了?」
紀仁臉上依舊掛著淺笑,聲音卻聽著讓人心裡一涼。
葉清清看著他,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紀大夫,除了給您當徒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不如姑娘自己說說,你所指的別的辦法,都是哪些方面的?」
紀仁漫不經心的把皮球給她踢了回來:「只要是你誠心誠意所為,在下還是十分願意接受的。」
看著葉清清慢慢皺起的小臉,他又淡笑的著補了一句。
「若能令在下滿意,也可當是你提前付診金了。」
葉清清:「……」
這古代的醫生不認銀子認報恩,也是挺讓人無語的。
「只要不違背道義,不讓我離家遠行,但凡是我能力範圍所及的,我一定做到。」
葉清清頗為苦惱的看著對方:「紀大夫,您想到的一定是令您滿意的,還請您明示。」
紀仁身體微微後仰,姿態閒適的靠在椅背上。
「既如此,在下也就不為難你了,只待你日後進京時,前來在下府中,當一個月的藥童即可。」
葉清清:「……」
她杏眸輕輕一眨。
「紀大夫,那我要不去京城呢?」
「你會來的。」
紀仁十分篤定。
葉清清皺著眉尖看著他,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就一定要這樣的報答方式呢。
不是當徒弟,就是藥童。
不過好歹,時間從三個月變成了一個月。
「葉姑娘莫非是有什麼顧慮?」
「不是,紀大夫別誤會,我只是在想,我這笨手笨腳的,別給您添了麻煩才是。」
紀仁眼底划過一抹笑意,挑眉問道。
「這麼說,你答應了?」
「……」
葉清清咬了咬牙,然後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不答應怎麼辦?
難不成她要一直沒有味覺麼?
那對她來說,可以稱之為一種災難了。
「葉姑娘,你不打算和你那位臣風哥哥商議一番了?」
葉清清隱約看到紀仁眼底有一抹類似幸災樂禍的表情,可等她再細看時,又似一汪清泉般的寧靜。
「紀大夫,您既然能支開他們和我單獨說這個事,大約也是知道了我並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失去味覺的事情,您放心,我說到一定做到。」
至於顧臣風那裡,她只能慢慢做工作了。
不過是當藥童,又不是干其他的事情,只一個月,她想她還是能應付得來的。
兩人達成一致後,紀仁便又在孟縣多待了幾日,每日繼續為葉清清施針。
但是治療效果卻不是很好,一連七八天了,葉清清還是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
而紀仁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孟縣不回京城,他只能把施針的一套方法教給莫大夫。
兩人雖然是師兄弟,可在這醫術上的造詣卻是各有各的所長,看似一樣樣的操作,內里千秋,卻是外行所看不懂的。
莫大夫倒是學的快,葉清清看的多了,自己也學了幾個簡單穴位扎法。
紀仁當下就又抓住機會遊說了她一番,說的葉清清差點就動心了。
可懸壺濟世卻實在也不是兒戲的事,她覺得自己還是更適合種菜種花種果,於是,只能在對方一臉惋惜下堅定的拒絕了。
紀仁離開孟縣後沒兩天,顧臣風也要離開了。
這幾天,顧家的氣氛始終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詭異,顧寒冬每天早出晚歸,刻意的避開和顧臣風相處的時間。
顧寶元則是想盡辦法的粘在顧臣風身邊,討好太過刻意,葉清清都不忍直視了。
而顧臣風,卻是一有機會就找各種緣由要和葉清清獨處。
比如,對帳本。
又比如,教她練武。
葉清清總覺得顧臣風像是有什麼話要和她說,卻總是猶豫著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一樣。
這天,兩人從縣裡往回走。
路上,葉清清一邊在心裡盤算給顧臣風準備的東西,一邊糾結著前一天傅子軒和她說的話。
大少爺也要去省城了,希望她能給他做個蛋糕,當做送別禮。
葉清清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妥。
傅子軒對她的心思太過明顯,她若是處理不當,是很容易給自己和別人留下麻煩的,還是要始終保持理智的好。
不過,禮物還是該送一份的,畢竟傅子軒也是一個經得起考驗,很不錯的朋友。
所以,葉清清決定,和顧臣風主動坦白,並且拉他一起,送份禮物給那大少爺。
「臣風哥哥,傅子軒要去省城的事你知道麼?」
「嗯。」
顧臣風淡淡的應了一聲,面上沒有任何波動。
那大少爺要去省城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倒是少了他許多的擔憂。
然而,在葉清清面前,他卻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聽王副將提過,武安侯有意帶他回去栽培一番,三年之內,至少不會再回孟縣。」
「真的有三年這麼久啊?」葉清清原先聽傅子軒說,還當他是故意誇大的,這會聽顧臣風的話,才算是信了。
卻是,她眼底的詫異,瞬間引起了少年的不悅。
「清清,你只覺得他離開的久,可知,我離開的時日只會比他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