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有人找麻煩了

  鄭景文一言不發,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去。

  他所居住的地方,是當年冉妃被關的冷宮,在皇宮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平日根本不會有人來。

  而且他不受寵,身邊連個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沒有。

  甚至他身為皇子的俸銀也會被太監剋扣,可以說他這裡身無長物。

  然而他的門口站了數名宮女太監,很顯然已經有人找上這裡來了。

  鄭景文的心微微的一沉,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父皇無意間的一個舉動,怕是已經引起有些人的不滿,然而他一個無根基無母族撐腰的皇子,聖上無意的一份父愛並不能為他帶來恩寵。

  反而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因為聖上的這絲可憐不能長久。

  更何況這是在深宮之中,聖上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清清楚楚的盯著。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應對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鄭景文,在不在?」

  隨著這個聲音落下,緊接著一名十三四歲,昂著腦袋鼻孔朝天的走了過來。

  八皇子鄭景現,母親只不過是一個嬪妃,但因為搭上了三殿下母妃余妃的船,所以行事向來囂張跋扈。

  敢情是他得到了司禮監的消息了,被人授意來給鄭景文點顏色瞧瞧。

  「八弟,你怎麼來了?」鄭景文有些愕然。

  他所居的地方是寒陽宮,冉妃在時所居的冷宮。

  平時不要說是這位養尊處優八皇子,就算是宮女太監也不願意到這裡來,畢竟冷宮地處偏僻,而且又陰森無比。

  「我的威武大將軍不見了,聽人說跑到你這裡來了,我特意帶人來找。」八皇子一臉傲色的說。

  「威武大將軍?」五皇子有些不解。

  「就是我的蟋蟀,不懂就給我讓開。」鄭景現不耐煩的推開了鄭景文,一揮手道:「搜。」

  他身後跟著的幾名太監毫不客氣的在屋裡翻箱倒櫃了起來。

  「八弟,我,我這裡真的有沒有你威武大將軍,你是不是弄錯了?」鄭景文眉頭緊鎖,想去阻攔,但又不想觸怒自己這位恃寵而驕的八弟。

  「錯不了,有人親眼看到跑到你這裡來了,我和老九他們這幾天就要決鬥,大將軍跑了你讓我拿什麼斗?」

  鄭景現不耐煩的揮手催促著太監:「你們快點,輕手輕手的什麼時候能找到?給我翻。」

  他說著上前踹翻了一張桌子,一臉的盛氣凌人。

  鄭景文清楚,找蟋蟀是假,藉機來找他麻煩是真。

  縱然不受寵,但他同樣是梁帝的兒子,現在一個未滿十四歲的老八都敢受人指使欺負他,他卻只能忍氣吞聲。

  幾個太監得到主子的暗示,更是毫不客氣的將桌椅衣櫃等東西踹翻,這冷清的寒陽宮頓時一片狼藉。

  說是尋找,倒不如說是打砸,在這裡沒能找出什麼威武大將軍,反而是將鄭景文的東西給砸的七七八八。

  他珍愛的典籍被扔在地上,甚至為數不多的筆墨紙硯也被折斷扔掉。

  他的幾件衣物也被剪開扔在地上,然而這位八皇子卻並不滿足。

  他的目光落到了一個上著鎖的柜子上,臉色不善:「那裡還沒找呢。」

  「八弟。」鄭景文一驚:「那裡並沒有你的威武大將軍,那裡面裝的是我私人物品,請你適可而止吧。」

  「適可而止?鄭景文你在教訓我嗎?你算什麼玩意,如果不是父皇喝多了,管不住自己褲襠里那玩意,現在會有你?」鄭景現冷笑。

  安羽辰一驚,心想這小孩可以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佩服,佩服啊。

  沒等鄭景文說話,老八手一揮:「把那東西給我砸開。」

  「是,八殿下。」幾名太監上前就要動手。

  「住手,這是我私人物品,誰敢碰一下試試,退下。」鄭景文猛的衝上前,護住了這衣櫃。

  這衣櫃裡面,有他視若生命的東西,誰也不能碰。

  他是皇子,即使是不受寵但也是皇子,他攔在前面,兩名太監倒也不敢動。

  「你們是死人嗎?把他推一邊去。」老八大怒:「父皇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你們怕什麼?」

  兩名太監對視一眼,心想也是,這位五殿下在宮中本身就是可有可無的人。

  哪怕是哪天病死了,也不會有人注意,當下兩人一把將鄭景文推開,抄起手裡的錘,對著柜子重重的落下。

  咔嚓……柜子應聲而裂。

  鄭景文目眥欲裂:「住手,住手啊。」

  柜子里並無長物,只有一張畫像,這張畫像是鄭景文母親冉妃唯一的畫像。

  「殿下,裡面只有一張畫像。」一名太監捧著畫像討好的跑到了鄭景現的身邊。

  鄭景現接過了畫像,瞥了一眼,然後冷笑一聲:「咦,這是誰啊?鄭景文你的心上人嗎?」

  「八弟,這,這是我母妃生前唯一的畫像,對我很重要,求求你給我吧。」鄭景文低聲哀求道。

  安羽辰瞥了一眼畫像,只見畫像中的女人溫文爾雅,眉宇清秀,是一個溫婉可人的江南女子。

  眉宇之間與惠妃確實是有幾分像,而鄭景文被兩名太監死死的按著,看向鄭景現的眼神滿是哀求。

  「哦,這就是你那位被誅了三族的母妃啊。」鄭景現恍然大悟,隨即哈哈大笑:「一張破畫像而已,我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絕世珍寶呢。」

  但他那張稚氣未褪的臉上,現在充滿了邪笑:「不過,你越是重視的東西,我越要毀掉。」

  他招招手,一名太監殷勤的送上了火摺子,在鄭景文絕望的咆哮中,將那張畫像點燃,丟在地上。

  鄭景文掙扎著,哀求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母妃唯一的畫像被毀。

  兩名太監鬆開了他,他猛的撲上前去,拼命的將火撲滅,然而畫像已經燒毀了大半。

  畫像中那個溫婉的江南女子,此時也只剩下半幅面孔。

  鄭景文紅著一雙眼睛,捧著被燒毀的畫像一言不發。

  「鄭景文,以後千萬不要耍什么小心思,想分享父皇的寵愛?你也配?」鄭景現冷哼一聲,警告了一番鄭景文,然後帶著太監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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