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恆收回了自己看向水族聖皇的目光。
在六慾念身的加持下。
水族聖皇確實成為了讓林恆都感到棘手的存在。
這或許還是林恆第一次會在女子的面前失了分寸。
「你不看我。」
「是因為你不想看。」
「還是說你不敢看？」
水族聖皇輕柔的聲音再一次出現。
這聲音穿透了林恆的耳，直擊著他的心靈，並不斷在林恆的內心深處久久迴蕩。
「我看與不看，與你何關？」
林恆一揮衣袖，轉過身去，冷喝了一聲。
卻不想在林恆故意避開視線之際，水族聖皇扭動著身姿，緩緩踏步，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內。
林恆剛要再次進行閃避。
但忽然間，他想到了此番去找帝江的時候。
臨走前，帝江對自己的囑咐。
『林恆，記住，有時候你要戰勝的不僅是敵人。』
『更重要的是要戰勝你自己。』
此話在林恆腦海中不斷響起。
回想著自己面對水族聖皇的窘態。
這不是在反抗。
而是在逃避。
林恆也隱隱感到。
隨著自己剛才的逃避。
似乎水族聖皇的倩影在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
自己越不想記起她的面容。
偏偏越發忘不掉她那妖嬈的身姿。
林恆明白，對方已然為自己種下了心魔。
若是不能解決這個心魔。
將來在修煉路上，必定成為自己的大患。
想通了這一層，林恆不再逃避，反倒是抬眼正視起了水族聖皇。
只一個眼神的對視，水族聖皇眼眸深處掠過了一抹訝然。
她想不通，為何前一秒還如此抗拒的林恆。
在這短短時間內，眼神卻突然變得異常堅定。
水族聖皇還在疑惑當中。
林恆開了口。
「你確實很美。」
「就你所展現出來的各方面。」
「可謂是我見過的女子中最優秀的。」
「但也僅此而已。」
林恆的話十分灑脫，不帶絲毫拖泥帶水。
那清澈的眼神在看向自己水族聖皇時，完完全全就是單純的欣賞。
就好比在欣賞一處美景。
又豈能在林恆心中盪起波瀾？
「難道對如此絕色佳人。」
「你心中就沒有其他想法？」
水族聖皇說話間，一步一步朝著林恆走來。
那卓越的風姿讓人心醉。
那高雅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心生臣服。
而整個過程，林恆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哪怕是當水族聖皇來到林恆身前不足半米的距離。
香風撲鼻，傾城入眼，依舊無法讓林恆平靜的內心有絲毫蕩漾。
水族聖皇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將那蓮藕玉璧輕輕抬起，蔥白的手指搭在了林恆的肩頭。
「如果你想，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媚眼橫生的模樣，當真讓人看了心生嚮往。
卻不料林恆在這時搖頭嘆息了一聲。
水族聖皇愣住了。
不明白林恆為何會表現出這樣的情緒。
「你的急切，破壞了這份美。」
「既你將她打造成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卻在眼神的嫵媚下，敗壞了這份仙氣。」
林恆眼中滿是失望。
原本他還以為六慾念身能更好的磨練自己的心性。
現在想來，卻是自己高看它了。
當水族聖皇從林恆眼中看出林恆眼裡出現的失望，還有蔑視。
她慌亂了起來。
「不可能的。」
「這就是他理想中最完美的女人。」
「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夠抵抗得住這份誘惑？」
終歸，念身還是暴露了自己。
林恆輕蔑的一笑。
「牧塵理想中最完美的女人？」
「或許這只是你理想中最完美的女人罷了。」
「若真是牧塵在此。」
「或許眼前的這女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當林恆說完。
下一秒，水族聖皇身子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她一臉茫然的輕輕搖晃著腦袋。
直到現在，她依舊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況是如此絕色。
她深信就算是牧塵也無法抵抗住這份誘惑。
可卻被現實狠狠的打了臉。
也在這時，林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水族聖皇，傲然道。
「權利、美色，那不過是道心不夠堅定之人所追求的。」
「若心中對修煉一途足夠堅定。」
「又豈是外物所能夠影響的？」
說話間，林恆搖了搖頭。
「我真為你感到羞愧。」
「也難怪當年牧塵要將你斬斷。」
「若是有你的存在。」
「牧塵一身修為恐怕早晚會毀於你手。」
這話對六慾念身造成了致命的衝擊。
它之所以將水族聖皇變成最完美的作品。
正是為了牧塵的欲。
可現在卻被林恆所說。
自己不配跟隨牧塵。
這讓它如何能夠忍受？
「小子，你又不是牧塵，怎知他會不喜？」
「哼！況且就憑你，也配與牧塵相提並論？」
不難聽出，六慾念身對牧塵的執念，和其他念身一樣深。
林恆不禁冷笑了一聲。
「若我不懂牧塵。」
「又豈能得到他的傳承？」
「若非我有和牧塵一樣的堅持。」
「七情念身又豈會甘願臣服於我？」
林恆一番話說完，水族聖皇抬眼再次看來。
「牧塵的傳人？」
「七情念身已經臣服與你？」
一開始六慾念身還有所懷疑。
但很快，它回想到林恆怎麼知道牧塵這個名字。
還有七情念身殘留在林恆精神力的氣息。
已經不需解釋，事實便是最好的解釋。
水族聖皇心中一動，剛要追問什麼。
可她卻發現林恆轉身便是打算離開。
「你要去哪？」
水族聖皇趕忙開口問道。
林恆並未停下腳步，更加沒有回頭。
只是一邊走一邊淡漠的說道：
「你是牧塵留下的念身中，唯一讓我失望的。」
「我既不會消滅你，更加不會收下你。」
「往後餘生，你就在此處禁地靜思吧。」
「若是哪天你能想明白。」
「或許我會給你一個解脫。」
在林恆話語中有著無比的失望。
而林恆這話，宛如一把利劍，在念身的心頭不停的刺動。
「我配不上牧塵？」
六慾念身的聲音里透出無盡的失落與悲涼。
「不錯，你配不上牧塵。」
「也沒有資格追隨我完成他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