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我相信皇上!

  瓜爾佳歡兒泣不成聲,好半天才道:「那都是假的,是為了掩人耳目的。」

  「掩人耳目?」沈若塵吃驚地看著瓜爾佳歡兒,又回頭看了看元德帝。

  只見元德帝皺眉,一雙眼睛盯著歡兒。

  歡兒擦了一把眼淚,告了一聲罪,側身解開衣袍。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出來,雙膝跪下,雙手捧著道:「皇上,這是臣婦的夫君親手所寫,讓臣妾務必交給您的,說是您一看就明白了!」

  元德帝眉毛皺的更狠了,示意沈若塵把信拿來,打開看後,面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他緊蹙著眉頭,眼中仿佛燃燒著兩團熊熊怒火,每一道目光都似利劍般鋒利,讓人不敢直視。緊咬的牙關透出他內心的極度憤怒,下頜的線條因用力而繃得緊緊的。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極力克制著即將爆發的情緒。

  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隨時都可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因他的憤怒而凝固,讓人感受到一種壓抑的緊張氣氛。

  沈若塵有些害怕的出聲道:「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元德帝沖沈若塵擺擺手,轉頭看向瓜爾佳歡兒,一字一句地道:「廣州那……真的到了如此的地步?」

  歡兒默默地點點頭,哭泣道:「若不是真的沒別的法子了,我們也不會如此!哪怕這樣,一路上也有不少人明里暗裡的查,要不是……要不是左將軍與我叔叔交好,送我來,恐怕我和我肚子裡的胎兒,都活不成了!」

  「嫂子!你懷孕了?」沈若塵瞪大了眼睛,來回地打量著歡兒的肚子。

  歡兒點點頭,「回皇貴妃的話,確實,已經三個月了。」

  「那你這一路就這麼顛簸的來的啊?」沈若塵驚得忙道:「皇上,我怕我嫂子這身子受不住,能不能先讓臣妾找太醫,給我嫂子看看啊?」

  元德帝點頭,「這是自然,你們……先下去吧。」

  「不,皇上,臣婦的身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婦的夫君啊!臣妾就怕……就怕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發現了什麼,或者是做出了什麼,那可就危險了啊!」歡兒急迫的道:「皇上,您先下旨救救臣婦的夫君吧!」

  「這事朕心裡有數,朕要好好的安排一下啊,你先和皇貴妃下去休息吧,最近就住在這養胎,等到朕把沈錦叫回來,你們夫妻在團聚!」元德帝道:「你放心,朕一定不會讓你夫君出事的!」

  「皇上……」歡兒還有些不放心。

  沈若塵見此,拉著歡兒道:「嫂子,您就跟我走吧,咱們要相信皇上,咱們在這,更是耽誤皇上調度人員的時間啊!」

  「是麼?那……那臣婦走,臣婦走,」歡兒忙磕頭,和沈若塵退了下去。

  「嫂子,你這一路走得很辛苦吧?走了多久啊?」

  「嫂子,這麼久了,你在那邊呆得慣麼?我這來這江南幾日,就感覺潮的厲害,還是更習慣京城的氣候,嫂子一直住在京城,肯定也不習慣吧?」

  沈若塵一句句問著,歡兒卻沒心思回答,在沈若塵一個個的問題下,只能點頭。最後忍不住道:「娘娘,妹子!我真的沒心思說這些,你說皇上那邊……」

  「嫂子放心。」

  「我不放心啊!我怎麼放心啊!你大哥一個人在那頭,若是真被發現出了端倪,那你大哥可就危險了,他們什麼都能做出來的!」歡兒焦急的說道。

  「嫂子,」沈若塵握緊了歡兒的手,低聲道,「嫂子,你一路聽見了麼?皇后已經被革了。」

  歡兒一愣,不明白為什麼沈若塵突然說這些,也低聲道,「我聽說了些,但是具體為了什麼,就不知道了。」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馬佳氏一門都被皇上辦了,馬佳氏可是滿族大姓啊!皇上尚且如此,如今皇上十分看重廣州之事,豈能不管?」

  「可是若是背後的人勢力強大……」

  「如今太后和皇后都已經……誰的勢力還能大過皇上?」沈若塵低聲道,「所以嫂子,咱們放心交給皇上就好,這朝廷之事咱們也不該問,咱們就算是問了,也不懂啊!你說是不是?」

  瓜爾佳歡兒倒吸了一口涼氣,低聲問道:「妹子,我就問你這最後一句,你真的……相信皇上麼?」

  沈若塵點點頭,「我信!」

  「好啊,既然妹子這麼說,那我也信!我就在這好好養胎,等著夫君來和我團聚!」

  沈若塵笑了,拉著瓜爾佳歡兒的手緩緩地往屋內走去,「這就對了,嫂子,來,讓我摸摸我那未來的小侄子!」

  --------------------------

  至於這件事怎麼處理的,沈若塵和歡兒再也沒問過,也沒打聽過,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

  大半個月後。

  沈若塵收到了自己娘和大夫人的回信,大夫人確實回復的是:時間太久了,不記得了。

  而自己娘的信卻厚得很,不僅給了不少的線索,還隨著信送來了幾件東西。

  「咦?難道這是你小時候的東西?這麼些年了,我娘還留著呢?不可能啊!」沈若塵看著包袱里的幾件已經掉色、發霉,補丁打著補丁的衣服納悶地說道。

  小核桃看了看,搖搖頭,「想不起來了。」

  「我先看看信,」沈若塵打開自己娘的信,讀了起來,讀完之後哈哈大笑,笑得不停。

  「主子,您笑什麼啊?」小核桃納悶地問道。

  沈若塵笑著指著手裡的信,「你猜我娘在信里寫的什麼?」

  小核桃搖頭,「那奴婢哪裡能知道啊!」

  「我娘說,這東西當初我娘是要丟了,可是當初偏偏沒看上你,說你說的一嘴的聽不懂的話,想著丟了這衣服,再把你攆走的時候,可不就還得白搭一身衣服,所以就留下了,你說說我娘,她也不想想,難不成你不長個?這衣服還能一直穿的了不成?」沈若塵哈哈大笑著:「真是聰明一時,糊塗一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