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若塵醒過來的,聽說是因為自己所以沒出發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變得慘白慘白的。
「若塵,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元德帝有些著急地問道。
「皇上,您怎麼……您的意思是,那麼多人,都知道我睡覺呢,都等著我睡醒呢,臣妾……臣妾哪有臉見人啊!」沈若塵害怕地道:「不僅如此,他們會說什麼?說我恃寵而驕,說我是楊貴妃、掌上飛燕?」
「皇上,您別嚇唬臣妾啊,那臣妾這命還能保住麼?本就夠遭人……」沈若塵越想越害怕,全身忍不住直哆嗦。
元德帝心疼地抱住沈若塵,「若塵,有朕在呢,不會的,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不,不是的,」沈若塵搖頭,「當年是大阿哥的生母,還是淑妃,就是她們臨死前說的,說我也會步她們的後塵,說我也會……不,我不要,我要好好活著,我想每天都能快快樂樂的,每天都能吃飽飯,我……」
「能的,能的!」元德帝忙道:「上外面告訴一聲,就說朕還有事要交代地方官員,今日不走了,明日一早起程,讓他們不用再等了!」
「是,」小李子忙應著。
「皇上!」
「不怕不怕了,」元德帝摟著沈若塵,哄道,「其實朕也沒說是因為你睡著了才不走的,朕也不想把你放在風口浪尖上,朕知道,你……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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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
「最近沈大人那可有什麼特殊的舉動?」
「稟大人,那倒是沒有,不過就是……聽說沈夫人那日從咱們這離開回去就病了,一直養著不出門呢。」
「病了?嚇的?那可不像,」那日的男人哼了一聲,「他那夫人的脾氣我可見識過,那就是咱們長白山上的母狼啊,厲害的很!能一下就嚇得病了,不是有什麼貓膩吧?」
「好像聽說是被沈大人給打了,那日回去時候,屋內就吵的厲害,還有打人、摔東西的聲音,沈大人足足有一個多時辰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臉色十分的不好看,還氣喘吁吁的,倒是真像動手了似的。」
男人問道:「你親眼看見的?」
「確實是屬下親眼看見的。」
男人哼哼地笑了,「不會是咱們這位沈大人感覺他夫人肚子裡這孩子是個雜種,所以動手打掉了吧?」
「那您的意思是……那個沈夫人的孩子掉了,所以在屋裡養著呢。」
「這可不好說,」那男人眼珠子轉了轉,「我不放心,要不咱們去拜訪一下吧,親眼看看……這才能放心啊!」
「要屬下說,咱們最近咱們生意不是挺順呢麼?來往的貨物有他沈大人擔著,咱們順暢多了,也不用管人家的家務事了,省得人家在反感了,能說呢?」
那男人想了想,還是堅持道:「可我最近總感覺太順了,有些不踏實,不行,為保萬無一失,咱們還是去一趟吧,你去買些補品,咱們晚上去拜訪一下,就說是聽說沈夫人病了,特來拜訪。」
「是!」
傍晚。
「不好了大人,他們來了!說非要拜訪夫人。」
「來了就來了,你慌什麼!沒得讓人看出來!」沈錦訓斥道:「我告訴你,要是因為你露餡了,別怪本官看不得你!」
「是,是!」跟班的小廝忙道,跟著自己家主子這麼多年,主子的脾氣是知道的,這事關重大,若是真……那自己也活不成了!想到這很快穩定住了情緒。
「請他們進來吧!」沈錦面無表情的道。
「是!」
不一會兒,那男人便拎著禮物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哎呦,沈大人,好久不見啊!您吉祥啊~」
「多羅大人客氣了,本官連您的名字都是剛知道的,哪還配得上您這句吉祥!」
男人明顯一愣,「沈大人這話怎麼說的,在下這賤名……」
「是賤名!不過為什麼我不知道,我媳婦卻知道?」沈錦故意十分生氣地說道:「這恐怕要您好好給我解釋解釋吧?」
男人一下子想起來,是有一次自己和瓜爾佳歡兒說話的時候,有人說塗漏了嘴,叫了名字,沒想到居然被他們記住了!不由得有些懊惱,這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說!你們當時在幹什麼!我夫人一個女人,怎麼會聽見這個,你說,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呢、還幹什麼了。這麼多天,從早上到晚上,你們都幹什麼了!」
沈錦幾乎瘋狂,抓著多羅的衣服,一個勁地逼問著,雙眼通紅通紅的,仿佛馬上就要瘋了一般,一雙手也在使勁,勒得多羅喘不上起來,「我問她,她什麼都不說,要是什麼都沒發生,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們到底背著我幹什麼了?我告訴你,讓我做那個王八,我可不做!我……」
「老爺,老爺,不好了,夫人上吊了!」突然一下人急三火四地跑了過來,著急還摔了一跤。
「你說什麼?」沈錦鬆開了多羅,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夫人……夫人今個沒哭,還讓咱們給她找本書去看,咱們還以為夫人是想開了呢,誰成想,夫人說要睡覺把大家支開,自己卻……卻上了吊了!」下人哭著道:「奴婢們救下來的時候……夫人……夫人……」
「啊!」沈錦後退了兩步,全身哆嗦個不停,「怎麼會呢,她為什麼要死,她是不是心虛了?我不和她說了麼?只要她說明白了,孩子還會有的,她為什麼還要死?我怎麼和她叔叔嬸子交代,我……」
「老爺,別說這些了!」下人哭著道:「您快去看看吧,萬一夫人沒事呢,大夫已經有人去請了!」
「對!不一定會死!不一定會死!」沈錦忙站起來,茫然地四周看了看,「我……我……多羅,您和我一起去,要是真……您作證,在瓜爾佳將軍面前作證,這和我沒關係啊!真的,不是我要她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