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了宮的紀如慧,剛開始還是不適應的,不敢出房門,就在房間裡呆著。
後來因為前面總忙不開,一整沈家二老夫人就要出門,就來喊她去照應照應,漸漸地,紀如慧也慢慢的放開了。
她發現原來生活可以不用像宮中那樣,處處守著規矩和身份,也可以不像自己在家的時候,守著女戒和女訓,原來也可以拋頭露面,也可以撒潑打滾(當然這個暫時她自己還做不到)。
不過每天真的好開心啊!忙忙碌碌的,一天又一天,還總能進銀子,怪不得二老夫人好好的內院不呆,非要出來呢,這日子是好!
紀如慧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一旁跟著的翠翠也開心得很,不用隨時擔心頭上的腦袋,還能隨意的走動,可不快樂?
這日,沈家二老夫人著急地回來,拉著紀如慧笑著道:「好姑娘,大好事,一個大好事啊!」
紀如慧眨眨眼,有些發愣。
沈二老夫人笑著道:「剛才三阿哥派人來了,說是他和我閨女,就是皇貴妃娘娘,要跟著皇上去南巡呢。」
「哦,」紀如慧點頭,「娘娘一向得寵,恭喜老夫人了。」
「哎呀,恭喜我幹什麼啊!」沈二老夫人拍著腿,著急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咱們的商機來了!」
「什麼商機?」
沈二老夫人笑了笑,點著紀如慧道:「你還是姑娘家呢,不懂這些,這個時候你猜皇上出來了,熱鬧不熱鬧?那大姑娘、小媳婦的會不會圍著看?要是弄一些娘娘平時就喜歡的東西,你猜大傢伙買不買?」
紀如慧一愣,不由地點頭,可又道:「可是熱鬧也就一天啊,一天就出了京了啊!」
「你看看你傻了吧?」沈二老夫人笑著盤算道:「這咱們可以提前就賣,然後那一天也能頂事了,再說了,主要不還有回來麼?這人啊,有了希望就會等,就會出血,到時候和榮華富貴相比啊,這點子銀子就不算什麼了!」
紀如慧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你啊還是小,又是大戶人家出身,不像我,是個做妾的,所以啊,就會這怎麼讓男人高興啊,怎麼讓主母不生氣啊,不會這個啊,早就死了,哪還有現在這好生活啊!」
紀如慧以前也想著,沈二老夫人雖是娘娘的生母,但是也是個妾罷了,總是……但是經過這麼久的相處,紀如慧不這麼想了,總感覺這個老婦人聰明得很,而且……不是像別人樹洞餓那樣,最起碼,什麼找男人根本就沒聽說過。
紀如慧試探地道:「那您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抓緊時間趕製衣服?恐怕來不及了吧,要不咱們賣帕子吧,那個做得快,咱們一起加油干,也能趕個百十條地。」
最近紀如慧也跟著買賣,所以也有一些見解。
奈何沈二老夫人卻搖頭,「那賣點可以,可是也賣不了多少啊!我是這麼想的,你能不能幫幫忙……到時候也是給你分銀子的,這銀子在手,以後什麼沒有啊!是不是?」
「我幫忙?我能幫什麼忙啊?」紀如慧很是吃驚。
只聽沈二老夫人道:「你的嫁妝啊!我看你可趕製了不少的東西,還都是宮裡的貨,那針線一看就是上等的,外面沒有的,這要是一說,就沒有不信的。」
「啊?」紀如慧有些遲疑,「可是那也沒多少啊!」
「就這少才能賣個好價錢呢!咱們在趕製一些便宜的,這生意啊!准能賺不少!」沈二老夫人道:「這買賣就是一時的,太多貨也不成!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啊?」
紀如慧想了想,對上那期盼的目光,自己還要在這住下去呢,這麼一想,便點頭道:「我願意,您看什麼好,就拿去吧!」
「好孩子!真是個聰明的!」沈二老夫人高興得很,「這就對了!什麼時候啊這銀子才是真的,到時候你拿七成我就要三成就好!真不愧我前個幫你!真好!」
「你幫我幹什麼了啊?」紀如慧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罵你家親戚啊!」沈二老夫人道:「你那什么叔叔,還有你一個什麼哥哥,拿著爹寫的信,就來鬧事,可惜啊,他們命不好,正好碰上我了,被我這個狗屁罵,再也不敢來了!」
紀如慧害怕得全身一哆嗦,「我怎麼不知道呢?」
「告訴你幹什麼!我就解決了,下次再來我還罵,我不僅罵、我還要打,哼!我倒要看看誰還敢來!」沈二老夫人哼道:「真是個個不要臉了!」
「是啊,他們還想幹什麼啊?他們還不放過我麼?」
「姐姐別害怕,還有我呢!」身後傳來了紀志遠的聲音,紀如慧回頭一看,來的人不僅是紀志遠,還有……
「娘!娘,您怎麼來了?」紀如慧一下子撲到了自己娘的懷裡,眼淚嘩嘩地往外流,「娘,我好想你啊,娘!」
「娘也想你啊!」紀夫人哭著摟著自己閨女,「娘看你爹已經被攆走了,就和你弟弟來了,這些日子,娘想你想得都睡不著覺啊!就怕你想不開,萬一……」
「孩兒不會的,孩兒還沒孝順娘呢,孩兒……」
「好孩子,這就對了!皇上已經下旨了,你爹被攆走了,再也不能管咱們了,以後娘也住這,陪著你,娘送你出嫁!」
「真的?」紀如慧喜出望外,不敢相信地道:「娘,您說的是真的麼?」
「真的,真的!」紀夫人使勁地點頭,還轉頭沖沈二老夫人道:「老夫人,恐怕要麻煩您了,收留老身一段日子吧!」
「這沒事,後院那麼多房子呢,你住著!還能幫著乾乾活呢,我這還省個丫頭的錢呢。」沈二老夫人開玩笑說著。
「不能讓老夫人白忙乎,」紀志遠道,「我已經和我們家的親戚還有以前的好友們說了,這幾天都來您這定東西,算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吧。」
沈二老夫人喜出望外,「你的意思是……你和很多京城的達官貴人的府上都有聯繫?都能說上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