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若塵大吃一驚，「為什麼啊？」
「兩個都不靠譜，」沈錦毫不客氣地說道，「一個是我娘，我怕因為三阿哥的事，對你不好；還有一個是你娘，嗯，別怪哥哥說話不好聽，進來這宮裡一個個的都是人精，個個都使一肚子的心眼，我怕你娘上了別人的當啊！」
「那到時候還不夠人家算計的呢！」
沈錦的話是不好聽，但是說的倒也是真的。小核桃聽得點頭，還道：「主子，大少爺說的沒錯，要是真的上當了，咱們還不會懷疑到老夫人身上呢，到時候還真是後果不堪設想啊！」
沈若塵這麼一想，也確實是這個意思。但是……
沈若塵犯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已經鼓起來的肚子，道：「那誰也不來，我……我生產的時候……我害怕啊！」
「這好辦，朕讓曹嬤嬤進來，陪著你，」元德帝大步走到門外走了進來，「曹嬤嬤一家忠心耿耿，不會對你不好的。」
「皇上？」沈若塵大吃一驚，「您來了，給皇上請安。」
「臣沈錦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都起來吧，今個是家宴，不用在乎君臣之禮。」元德帝虛抬抬手，示意大家起來。
「沈愛卿不在家陪愛妻，怎麼進宮來了？」
沈錦恭敬地說道：「臣來看看娘娘，再給皇上謝恩磕頭。」
「好，你好好的就好，要不你這妹妹不得罰朕啊？」元德帝哈哈笑著打趣。
說笑了幾句，沈錦便離開了。沈若塵試探地問道：「皇上，怎麼讓曹嬤嬤來照顧臣妾生產？」
元德帝點頭，「曹嬤嬤是大小照顧朕的，你放心，定會平安照顧你的。」
沈若塵點頭，「那就都聽皇上的。臣妾都信皇上的。」
「你個傻子，」元德帝笑了一聲，又很快地嘆了一口氣，「朕來是要和你說另外一件事的。」
沈若塵見元德帝一臉的凝重，還帶著一絲氣憤和可惜，便奇怪地問道：「皇上，出什麼事了？」
元德帝嘆了一口氣，「是三阿哥的伴讀，紀家那個，出事了。」
「啊？」沈若塵大吃一驚，「紀小公子？他出什麼事了，早上還好好的，和我說想回家一趟呢。好像說是……他姐姐怎麼了似的？」
沈若塵撓頭。
「對，就是他妹妹。」元德帝帶著些許的無奈道：「紀老的女兒是唯一的一個閨女，很是寵愛。可前個出門居然和家人走散了，然後被一個登徒子摸了手。」
「怎麼這麼倒霉？不過還好不是別的，就是被摸了摸手，」沈若塵拍著胸脯道，「安慰安慰別嚇著姑娘就是了。」
「哪有那麼容易！」元德帝道：「這紀老最是守規矩，不，可以說已經不是守規矩了，簡直就是迂腐。你都不知道他要幹嘛？」
「幹嘛啊？」沈若塵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非要剁下來一個手臂不可。」
「什麼？」沈若塵瞬間瞪大了雙眼，「剁手臂？剁誰的手臂？」
「自然是他女兒的，要不然和朕有什麼關係？」元德帝道：「若是那登徒子的，朕可不敢。」
「不是，他是瘋了麼？剁自己女兒的手臂？就因為這個？」沈若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說這烈女傳裡面是這麼寫的，可是現實中，真有這樣的人？
沈若塵不敢相信。
「是真的，紀老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他夫人苦苦哀求不成，就派人叫回去了兒子，這個那小子上午急忙回去了，奈何……唉，」元德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那紀老就和瘋了一般，把兒子打成殘疾了！」
「殘疾了？誰殘疾了？紀志遠？」
元德帝點點頭。
沈若塵慌了，全身唬得出了一身的汗，「不是，這都怎麼回事了？自己兒子能給打殘了？怎麼下得死手的？」
「說是失手，可能是紀志遠那小子想救姐姐，和他爹嗆了幾句，沒想到他爹下了死手，剛才朕已經派太醫去了，說是這輩子……恐怕站不起來了。」
元德帝很是心疼，可惜地道：「朕一直看那孩子不錯，沒想到居然……唉，這輩子恐怕要一生以床為伴了。可惜啊可惜。」
「這不是可惜，這是可恨！」沈若塵生氣的道：「哪有這樣的父親啊，就是生氣，有能耐別讓孩子動手啊！孩子遇到難了，不懲罰自己，也不去給孩子報仇，居然就對自己的孩子下手！這不是迂腐，這就是廢物！大廢物！」
沈若塵氣得鼓鼓的，「好好的兒子說兩句實話就受不了了？把孩子打成殘疾了？這還是個人麼？他才應該死！這樣的人朝廷留著也沒用，直接殺了得了！」
「你又胡說了，朝廷命官是想殺就能殺的？」元德帝看了沈若塵一眼，「你又胡說了，這時候怎麼不沉默是金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沉默？這臣妾就是看不見他，要不臣妾非好好地罵這個老頭子一頓不可！什麼東西！狗屁朝廷命官，要臣妾看，他就是一個廢物！打仗也是個投降的主！」
沈若塵越說越生氣，元德帝忙拍著沈若塵的手背給順氣，「好了好了，再給你氣個好歹的就不好了，這也是命，朕……」
「皇上要怎麼辦？」沈若塵看向元德帝，眼睛中都是氣憤，「皇上一定會懲罰他的對吧？」
「這個是家事，朕也不好太……」
「什麼家事，家事也是國事，若是人人都這樣，想娶誰，想害誰，就這麼一摸，一撞得就可以成功，那皇上，那您想想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沈若塵看向元德帝，「皇上您必須嚴懲！不僅嚴懲去抓那個登徒子，還要懲罰紀家，就這麼就把孩子打死了？還有……」
沈若塵停頓了一下，「還要告訴天下，女人也是人，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更不能學什麼烈女傳！都是壞書，秦始皇焚書坑路的時候，怎麼就沒把這個燒了呢！」
「是呢，不過想燒那得先把那寫書的生出來，早生出來一千年就行了，」元德帝嘲笑道，「說你不好好讀書吧，這烈女傳是誰寫的你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