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瓶一個人坐在床上,滿眼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恨,一雙手更是死死地拽著手裡的帕子,生生地把剛繡好的白蘭花帕子,撕成碎布。
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照照銅鏡,臉上紅腫一片,更是心情不好。
「你這是怎麼了?被掌嘴了?」突然進來一個嬤嬤,一雙眼睛上下的打量著看著白瓶,「惹著皇上了,還是誰了?」
白瓶下意識地捂住了臉,「嬤嬤怎麼突然來了,奴婢沒事。讓嬤嬤見笑了。」
「哎呀,都是做奴婢的,誰還不挨打啊?不用擋著,」那嬤嬤打量了白瓶幾眼,親自上手,把白瓶的手拿了下來,眯著眼睛看了看傷口,「還好,沒破皮,一會我派人給你送點藥,抹就好了。」
「讓嬤嬤您見笑了。」
「笑什麼?這做奴婢的不就是這樣麼?誰想踩一腳就踩一腳,讓你跪著你不敢站著,要不怎麼說,還是當主子好呢?」嬤嬤笑著拍了拍白瓶的手,「你看看你長得這麼好,還細皮嫩肉的,不做個小主,是不是可惜了?」
白瓶低下了頭,「奴婢沒那個福氣,皇上對奴婢……看不上。」
說著,白瓶死死的抓著手裡的帕子,可以看得出來內心的不甘,這一幕,這嬤嬤自然是看在眼裡。
不由地心下一笑。
臉上帶了些許的鄙視,不過轉念即逝,上前帶著笑容低聲道:「這你可就是說錯了,這有時候這事要看怎麼辦?咱們皇上不是個重女色的,咱們自己肯定……再說了,還有那麼些不願意你上位的人看著,皇上自然不好做什麼。可是……」
「可是要是有人幫你呢?有人幫忙名正言順的給你送上去?你說皇上也是個男人,他能坐懷不亂麼?」
「到時候你這……恐怕會得寵得很吧?到時候你得了皇上的寵,後面還有我們主子幫著,你這日子……你自己算計吧!」嬤嬤的話就像有魔力一般,聽得白瓶心緒飛揚。
就像那在懸崖底下的人,突然間有人丟下來藤蔓,怎麼能人不抓住呢?
白瓶抬頭看向嬤嬤,「主子……願意幫我麼?」
「自然是願意的,要不能讓我來麼?你看主子還讓我給你帶了不少的東西呢?」嬤嬤笑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盒子,緩緩地打開,裡面放著一個金子打造的髮釵,還有兩個帶著珍珠的珠花。
嬤嬤道:「這珠花姑娘現在帶著就好了,御前行走既符合身份,又端莊大氣,看著也好看。這個金髮簪嘛,我們主子說了,是提前給姑娘賀喜的,到時候姑娘大喜了,可別忘了帶著這個去給咱們主子請安啊!」
白瓶全身一震,急忙站起身來,跪在了嬤嬤腳邊,「奴婢願意為主子馬首是瞻,還望主子憐憫!」
嬤嬤淡淡一笑,扶起了白瓶,「這就對了,早這樣不就好了?你放心咱們主子心腸最好了,定然對你會照顧的,你就等著享福吧!到時候誰也不能隨便的欺負你了!」
「奴婢一切都聽主子的!」白瓶忙表忠心。
「這就好,」嬤嬤滿意地點點頭,沖白瓶問道,「你臉上這傷……是皇上打的麼?」
白瓶搖頭,憤恨地道:「是皇貴妃娘娘,她看不慣我,所以就讓皇上打我!要不然皇上不會這樣的。」
這話要是沈若塵聽見了,說什麼也得瞪眼,這真是無賴啊!趟著也中槍啊!
「其實……其實皇上對我……還是挺好的,就是她善妒,還仗著寵愛沒規矩,嬤嬤您不知道,人家居然還讓皇上伺候她,她懶得就在床上躺著,就連……就連穿衣服都是讓皇上給穿呢!」
嬤嬤明顯一驚,知道皇貴妃受寵,沒想到居然這麼受寵,嬤嬤心裡想著,又故意問道:「這可真是什麼規矩了,皇上就願意寵著她?平時皇上除了她,還願意召見誰?」
「皇上平時倒是……」
兩人說了半天,嬤嬤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殊不知門外的人早一步也離開,閃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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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回到住處的沈若塵,懶洋洋地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睡醒了,正聽見小核桃和小德子幾個談論那白瓶的事呢。
「你們都不知道,那姑娘才不要臉呢,當著咱們主子的面就勾引皇上,被咱們主子直接就給發落了。」
「你們知道那她臉色有多難看麼?還以為皇上能救她呢,誰知道,皇上根本不管她,直接讓她掌嘴!」
「對!就應該這樣!膽子不小,還敢當著主子面就爬床?哼!」翠翠呸道。
「是啊!」小核桃道:「咱們主子直接就發落了她,還給她改名了,叫白……白什麼的,反正就是白忙活的意思。」
沈若塵簡直無語,張口道:「什麼白忙活,叫白瓶!人家是清清白白的意思!」
眾人忙回頭,「主子,您醒了?」
「不行你就給人家改名了!」沈若塵滿臉的無奈,「你怎麼記性這麼不好了?」
「哎呀,都差不多嘛!」小核桃撓頭笑著道。
眾人都笑著,就小德子沒笑,臉上還帶著一絲憂慮,沈若塵沖小德子問道:「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主子,這會不好?奴才可聽說了,這姑娘是皇上特意招來的,還聽說……」
「還聽說什麼了?」沈若塵想起元德帝當時臉上的表情,好像是有些奇怪,回想起來,好像還帶著些許的怒意。
難道是捨不得了?可是掌嘴是他下的命令啊?
沈若塵眼珠子轉了轉,「你知道什麼?」
「對啊,你想說什麼啊?難道皇上還喜歡上那丫頭不成了?」小核桃不高興地說著。
「那沒有,皇上對準主子,自然是最好的。」小德子忙上前道:「就是奴才蠢笨想著,會不會得罪了她,畢竟是御前的人嘛!」
「御前的人怎麼了?咱們主子……」
「你別說話,讓他說,」沈若塵沖小德子道,「你肯定知道什麼,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