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塵在此醒過來的時候,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元德帝不在,沈若塵著急地拉著小核桃問,「皇上可下旨了?」
小核桃忙搖頭,「還沒呢。聽說還在審。」
「那你可打聽了,都是犯了什麼事?是真的,還是被人陷害的?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真的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麼?」
小核桃一臉傷心的道:「主子,這回恐怕是真的,恐怕青小姐……在劫難逃了。」
沈若塵死死地盯著小核桃,「怎麼說?」
「那張大人勾結京城不少的人,私自挖銀礦做銀子,累死了好多百姓,這也算了,還幹了不少魚肉百姓,濫殺無辜的事,這奴婢剛才一打聽,說是皇上抓了那張大人,百姓們都高興的當街直磕頭呢。」
小核桃為難地說道:「恐怕不是假的。」
「怎麼會這樣呢?青姐姐不是說他男人不錯,對她挺好的麼?」
小核桃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這要是都是真的,那青姐姐豈不是……」沈若塵害怕地脫口而出,「肯定人頭不保啊!」
「恐怕是,那主子咱們怎麼辦?咱們和皇上求情麼?」小核桃道:「主子您不知道,現在大家都知道是您給皇上引的人,都夸您呢,這您要是在求情……」
「所以真的是阿朱他們說的,他們說的有事,就是這個事?」
小核桃點頭。
沈若塵一拍自己的頭,「這都什麼事啊!敢情是我給青兒姐姐帶來的災禍?」
「主子您別這麼說,這種事皇上早晚能知道,以後知道了還不如現在呢,要奴婢說這,這種官就該凌遲處死,就是這裡面還有青小姐,所以……」
「是啊!」沈若塵犯愁,忍不住哭了起來,「青兒姐姐對我那麼好,我……我……」
「怎麼還哭上了,有什麼事和朕說就是了。」元德帝大步走了進來。
沈若塵忙擦乾了眼淚請安,「行了,朕已經知道了,那張夫人和你是曾經的閨中密友,是吧?」
沈若塵含著眼淚點點頭,「是的,臣妾小時候府里的姐姐都不和臣妾玩,臣妾除了小核桃,就這麼一個朋友。」
「她命苦,第一任丈夫是個賭鬼,懷著孕還打她,好不容易和離了,嫁給這個男人,剛過來兩天好日子……」
「所以呢?你想讓朕網開一面?饒了她男人?」元德帝看向沈若塵,等著沈若塵回話。
「臣妾……」沈若塵糾結地死死地攥著手裡的被子,「臣妾……臣妾不知道。」
「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唄,在朕面前,不用拘謹。」
「可是……」沈若塵猶豫地看著元德帝,「若真的她男人幹了皇上您說的那些事,臣妾知道,臣妾不該開口的。可是……」
沈若塵眼含熱淚,死死地咬著嘴唇,一副馬上就要哭的樣子,看得元德帝也是心疼。
「行了,別整這樣了,進宮這麼多年,朕還不知道你這麼懂事呢。」元德帝招呼小核桃,「你主子到現在吃飯了麼?」
小核桃搖頭,「主子一直心裡有事,說吃不下去。」
「那怎麼能行,去端膳,朕陪著你主子一起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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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府。
沈若塵坐著轎子,從側門抬了進去。
「主子,到了,」小核桃輕輕的掀開轎簾,沈若塵抬眼看過去,莊青兒已經正跪在前面。
「扶我進去,」沈若塵走到莊青兒身邊,低聲道,「姐姐,和我進去說話。」
「是,」莊青兒忐忑地站起來,跟在沈若塵身後。
一進屋,小核桃便在外面關上了門,親自守在了外面。
「姐姐,你還好麼?」沈若塵握著莊青兒的手問道。
莊青兒的眼淚嘩嘩地流,「難為你還來看我,你告訴我,外面是個什麼情況,我男人……」
「他都招了,罪行壘壘,皇上大怒,恐怕……」沈若塵嘆了一口氣,「姐姐做好心理準備吧。」
莊青兒死死地咬著嘴唇,「招了好,招了少受些罪吧。」
「姐姐,我不能呆太久,我來就是為了問你一句話,他在外面乾的那些事,你知道麼?」
莊青兒全身一顫。
「姐姐,進了大牢,沒有什麼審不出來的,你男人已經都招了,我來就是問問你,我要一句實話,他幹的那些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莊青兒捂著臉哭道:「同床共枕,我怎麼能不知道呢?可是……可是他也是被逼的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
莊青兒哭著道:「他也是為了我能過上好日子,人家逼他,他不乾的話,別說這升官職了,就是命都保不住啊!他也是沒法子,這才走上了這條路……」
沈若塵嘆了一口氣。
「好妹妹,你告訴我,是不是他肯定活不成了?皇上是不是要殺他?」
「就他幹的那些事,誰也保不住他啊!」沈若塵嘆了一口氣,「他還不說背後的人,皇上很生氣,恐怕會……死無全屍。」
莊青兒倒吸一口氣,瞬間臉色全白,一下子癱在了地上,「死無全屍……死無全屍……連全屍都沒有麼?」
「姐姐,我今個來,是要和你說,」沈若塵看著莊青兒道,「你家這事,勢必要牽扯到你,你是怎麼想的?你可有打算?」
莊青兒傻傻地看著沈若塵,「我……我不知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知道!」沈若塵著急的說道:「這事弄不好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能不能牽連全族都說不好呢?你怎麼能不想呢?」
「那我能怎麼辦?」莊青兒哭著道:「我也不是沒勸過,可是沒法子啊!我也想不出法子,我一天天看著風光,其實心裡害怕得要死,就怕這一天來臨,現在就這麼來了,我……我……」
「姐姐,你和離!現在就和離!」沈若塵直截了當的說道:「你現在寫和離書,我派人送進去,讓張大人簽字畫押,然後我在去求皇上,皇上看在我肚子裡孩子的面上,肯定能保住你的命的,姐姐,你寫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