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上賜婚了?」純貴妃一個不穩,跪坐在了地上。
「是誰?是……」
宮女搖搖頭,「皇上指婚的是揚州巡撫家的二公子,說是在宮裡在養上三年,之後完婚,還說……」
「還說什麼?」
「成婚後就隨夫家走,不得在京城住。」
「為什麼?怎麼突然換人了?一個小小的揚州巡撫家的二公子,還不是長子,這怎麼能匹配二格格呢?」純貴妃激動地站起來,「這皇上是怎麼了?」
「再說了,這留在京中沒出嫁蒙古的格格,不都是賞院子麼,怎麼還不讓在京城居住呢?」
宮女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不行,本宮得去找皇上去!」純貴妃著急地就要往外走,宮女忙攔著,「娘娘,聖旨已下,找皇上也沒用了,再說了,來人說了,說讓您在這好好的靜心祈福,不用去謝恩了。」
「這是皇上的意思?」
「應該是的,」宮女滿臉的為難,「想必這話,沒人敢說。」
純貴妃軟了,差點倒在地上,要不是宮女攙扶著,恐怕就真的來個狗啃屎了。
「皇上這是為什麼啊?是聽了誰的讒言,還是……厭惡本宮,所以才……」純貴妃拉著宮女的手,「是不是啊,你快去打聽打聽!」
「奴婢剛才已經問了,據說皇上昨個一直在宸皇貴妃住處,會不會是……」
「皇貴妃?」純貴妃嘟囔道:「是了,就是了,一定是這樣的!我的孩兒,我可憐的孩兒,怎麼就這麼可憐啊!這不是讓夫家另眼相看麼!」
「那娘娘,咱們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啊?」純貴妃痛哭流涕,眼淚一滴一滴地往外流著。
另一旁,二格格也不好。
知道這個消息臉都白了,嘟囔道:「額娘不是說,要把我說給舅舅家的表哥麼?怎麼會變了?」
「不行,我不要嫁!我害怕!我害怕!」
二格格哭著哭著,竟然暈了過去。
康嬪來找沈若塵的時候,沈若塵正老老實實啃著南邊進貢的哈密瓜呢,為了讓自己少吃點,小核桃切得非常非常的小,還橫七豎八的,美其名曰:是為了能多吃一會,又解饞又能少吃。
見康嬪來了,沈若塵忙招呼道:「小核桃,快去在切些給康嬪娘娘吃。」
「主子,這瓜性涼,奴婢切完了您可不能吃啊!」
「哎啊,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沈若塵催促著,心裡卻根本不答應,不吃是傻子!
「別忙了,」康嬪著急的直接灌下去一大口涼茶,「我這還哪有心思吃什麼瓜啊,娘娘,二格格出事了,我這……還不知道怎麼給皇上稟告呢?」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沈若塵奇怪的問道,這二格格平時幾乎和小透明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平時也不和他們兄弟幾個玩,能出什麼事啊?
不過沈若塵說完,一下子想起昨個金貴妃的話,說二格格被純貴妃管得神神叨叨的,動不動就哭啊,鬧啊,沈若塵當時還說是小姑娘耍性子呢,難道……
「二格格使勁地哭鬧?對婚事不滿意?」
「豈止啊!」康嬪滿臉的無奈,「我這也是倒霉,幹什麼就接了這協理六宮的活啊,您不知道,這婚事二格格知道後,就開始使勁地哭,直接暈了過去,這請來太醫一看,您猜猜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啊?」
「太醫說二格格血不歸經,有早夭的風險,不僅如此,還看出來二格格一直飲食跟不上,竟然……竟然可能也就二三年的壽命了!」
康嬪越說越生氣,「您說著純貴妃到底是怎麼看的孩子啊!這好好個孩子,竟然弄成這樣?這你說,我可怎麼說,這皇上是以為我背後說純貴妃壞話呢,還是我苛待了人家?你說這……唉!我還得跟著倒霉!」
沈若塵聽完大吃一驚,「二格格才多大啊,怎麼會早夭呢?」
「娘娘,您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二格格……簡直了,都要魔怔了,好好的什麼也不學,就天天在背什么女訓,女則的,還學著什麼,被人碰了手,就要砍掉自己的手,還逼著身邊的宮女……唉!我都不好說!」
「你說。」
康嬪小聲地道:「讓身邊伺候的宮女都梳了頭,說要保持真身,一輩子不許成親嫁人。聽說有個不願意的,直接就被弄到辛者庫去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沈若塵皺眉,「這看的什麼歪書?」
「是呢,咱也不知道純貴妃怎麼教的孩子,這……唉,」康嬪道:「娘娘,您說這剛賜婚了,就有這事,我這怎麼和皇上稟告啊?」
「還能怎麼辦,只能如實稟告了,這種事瞞不了啊!」沈若塵想了想說道,「你也別太擔心了,這事和你沒什麼關係,皇上也說不出什麼來。」
「主子,主子,」小德子急急忙忙帶著一個小宮女進來,「主子,康嬪娘娘,這是伺候二格格的宮女,說是二格格上吊自盡了!」
「什麼?」沈若塵大吃一驚,忙道:「可救下來了?現在怎麼樣啊?」
「救下來了,可二格格沒醒,」小宮女直接就哭了,自己的主子要是真的有了三長兩短,那自己肯定活不了,哭著道:「娘娘,救救我們格格吧。」
「太醫在麼?」
「太醫在,可我們格格一直念叨著您,您去看看吧!」小宮女使勁地磕頭哀求著。
「我?念叨我幹什麼?」沈若塵很是吃驚。
小宮女搖搖頭,「我是外面伺候的,可確實總聽到格格念叨娘娘您,總說要來找您,可我們娘娘不讓,今早上接聖旨的時候還念叨呢,咱們都聽見了。」
康嬪看向沈若塵,「皇貴妃……」
「走,那咱們去看看,」沈若塵道,「我先去看看,小德子,你去請皇上來,一定要把皇上請來。」
「嗻!」
就這樣,沈若塵陪著康嬪一起來到了二格格的宮中,一進寢殿,沈若塵就皺眉,「這房間也太悶了,怎麼不開窗呢?」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我們格格不讓開。」
沈若塵皺眉,「為什麼不讓,這人都這樣了,打開!這悶的,好人也悶壞了!你們格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