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塵話音剛落,眼淚就下來了,帶著哭腔道:「幹嘛啊!我就當個答應還不行麼,幹嘛這樣啊!我也沒幹什麼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沈若塵這一哭,正好被要進來找舅舅玩的三阿哥碰個正著,三阿哥一聽這話,上前拉著沈若塵的手就道:「姨姨,別怕,我帶你逃出去!咱們去外面活!」
「不行就去找我大哥,您不說我大哥可厲害了麼?」
「對!找大阿哥,咱們怎麼都能活,」沈若塵一下子慌了,直轉圈,「拿點值錢的走,在……」
「主子,那我們也幫您逃,」翠翠站出來道,「我幹些什麼?對,我去引開他們的人,主子您好逃。」
「那你太危險了,還是……」
「沒事主子,奴婢不怕!」
「主子!主子!」小德子都要瘋了,這自家主子是一孕傻三年,這小主子是小,可是這翠翠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不由地沖翠翠罵道:「你跟著湊什麼熱鬧,主子還懷著身孕呢,皇上怎麼可能會殺了主子,你別在這添亂了!退下!」
「啊?」翠翠懵了,傻傻地看著沈若塵,沈若塵也不知所以。
沈錦無奈地說道:「小五啊,看來皇上很寵著你啊,你這怎麼……比以前還傻了呢,我什麼時候說皇上也要殺你了。」
「啊!」沈若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哥哥確實沒說啊,不僅沒說,這後面的一切越來越嚇人的事,都是自己想像的啊!
沈若塵有些臉紅,不好意思的道:「哥哥別笑,我這最近總是精神不濟,白日裡也是恍恍惚惚的。」
沈錦笑著道:「我看你是迷糊了!就這樣,孩子出來看你怎麼做額娘!讓孩子都笑話你!」
一番話下來,倒是吹散了不少緊張的氣氛。
沈若塵哄好了三阿哥,讓尷尬低著頭的翠翠把三阿哥領出去玩,穩了穩心神,這才沖沈錦道:「哥哥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沈若塵老實地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了一旁的茶水,「我好好聽著,再不接話了。那個……是不是明個不冊封了?」
「不,冊封繼續。」
「繼續?」不僅沈若塵,在場的眾人都大吃一驚,小核桃插話道:「曹嬤嬤回家之前不是說,恐怕明個不能冊封了麼?」
「皇上說了,冊封繼續,明個妹子你就是皇貴妃了。」沈錦說著,臉上卻沒有什麼喜色。
沈若塵很是納悶,不由地道:「難道皇上……答應了他們什麼別的?」
沈錦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年前迎接繼後入門,現在都已經忙活起來了。」
沈若塵眨眨眼,看著自己哥哥,「你剛才那麼難過,就是因為這個?」
沈錦點點頭。
「唉,我以為什麼事呢,」沈若塵長舒了一口氣,毫不在乎地說道:「這後位空虛,早晚的事,這有什麼的!我就知道,哥哥哪裡至於這樣?」
「再說了,」沈若塵笑著道,「哥哥總不會以為我能當皇后呢吧,開什麼玩笑,早晚不都得娶繼後麼!」
「我的傻妹子啊,哥哥雖然沒算計你能做皇后,可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迎接繼後了啊!這上面有人和沒人這可不一樣啊!」沈錦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這還懷著孩子,你知道人家進門,你這個做皇貴妃的,會怎麼樣麼?」
「會怎麼樣?」沈若塵不在意的說道:「大不了我不出門就是了。」
「你想的容易!」沈錦擔憂地說道:「你知道這繼後是誰麼?」
「人都定下來了?」沈若塵好奇地問道:「誰啊?」
「是薩哈大人的女兒,馬佳氏!」
沈若塵也不認識,只是點點頭,哦了一聲。
沈錦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還沒明白,這馬佳氏你見過的!」
「我見過?」沈若塵滿臉的不相信,自己在閨閣中根本不愛出門,不愛交際,這嫡母也不領著自己出去參加什麼賞花會的,所以不認識誰啊!就是偷偷溜出去,也不過是為了嘴饞,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馬佳氏啊!
「你還記得有一次,你出門踏青,和一位貴人衝撞了,回來咱爹狠狠地罰了你,爹那一次是我見過最狠的一次,之後還讓你跪了好幾天的祠堂,你還記得麼?」
沈若塵自然是記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哥,你是說……是那家的閨女?就是那個被我……」
記得當時父母帶著一家子拜祖回來,遇到大雨天,去一祠廟避雨過夜,自己不願意和大家一起呆著,就帶著小核桃在後面溜達,被一個年輕的男子調戲,還動了手摸自己臉,自己一時情急,便動了手。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掙扎著推倒了一個女孩,讓人家直接臉上就掛了彩,當時嚇壞了,後來才知道是那輕薄男子的妹子,人家找來了,據說官很大,自己被父親狠狠地罰了一頓,小核桃還挨了一頓板子,半個多月沒起來呢。
沈若塵和小核桃對視了一眼,紛紛有些心驚。小核桃道:「大少爺,奴婢記得當時那姑娘臉上已經掛彩了,怎麼還能送進宮做皇后呢?這不是……」
「是啊,當初就是因為容顏有毀,哪怕我說了是他們先調戲我的,人家也不依不饒的啊!」沈若塵跟著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她……脾氣有些不好,小五,人家進宮後,你可萬萬不要和人家對著幹啊,保全自己才是重要的。」沈錦不放心地叮囑著。
「大哥,你說的我都害怕了,」沈若塵皺眉,「我還記得當初她的眼神呢,那麼的嚇人,就跟要吃了我似的,這……」
「當年的事不提也罷,只是這以後……你萬萬要小心,雖說有皇上護著你,可則後宮和後院一樣,女人們的戰爭也是殘酷的,我懂。」
「哥哥打小沒少護著我,我也懂,所以,」沈若塵看了看沈錦,「大哥還是和我說實話吧,這馬佳氏……到底和你有什麼牽連?」
沈錦明顯地一愣,上下嘴唇直哆嗦,好半天才出了一句話,「你……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