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元德帝剛要入睡,就聽到稟告,說是大格格求見。
元德帝皺眉,「大格格怎麼這個時候還來了呢?不要身子了?」
小李子搖頭,「回皇上的話,大格格看上去十分的著急,好像是為了二阿哥的事來的。」
元德帝滿臉的不悅,「真是朕的好兒女啊!好,那就讓她進來吧!」
大格格一臉憔悴外加虛弱地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哭著道:「皇阿瑪!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就算元德帝本來生氣呢,可看見這一幕心裡也難受,親自把大格格扶了起來,「你先起來,你剛小產得養著身子,孩子……都是朕的錯,以後皇阿瑪會補償你的。」
「皇阿瑪,女兒命不好,額娘沒了,孩子也沒了,女兒是不是就該是孤獨終老的人啊!」大格格哭得可憐。
「胡說!你不還有皇阿瑪呢麼?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還年輕。」
大格格流著眼淚道:「我就怕我以後再也沒有這福氣了,駙馬對我……很一般,這個孩子還是他酒醉,我主動……求來的。」
「駙馬對你不好?朕以前問你,你不說不錯麼?」元德帝皺眉。
「那都是那麼說的,怕您擔心,也……也想著以後慢慢的可能就好了,可是……」大格格用帕子捂著臉,哭得說不出話來。
傷心極了。
「唉,」元德帝嘆了一口氣,「夫妻有時候能相敬如賓就好了,不過他要是敢動手或者不尊敬你,你也別客氣,告訴皇阿瑪,皇阿瑪給你出氣!」
「多謝皇阿瑪,」大格格看了看元德帝的臉色,試探地哭著小聲道,「皇阿瑪,除了您還疼,我也就剩下二弟弟一個了,不知道二弟弟他……」
敢情在這等著呢!
元德帝心裡很生氣,若是進來就直說也就罷了,姐弟情深,誰也能明白。可是這先弄這麼一出直說,還是這麼個時候,讓元德帝感覺自己後背直發涼,自己親生的女兒都這樣對自己,這個世界還有真的事麼?
元德帝看向大格格,「你和你弟弟擅自去救太后的事,朕還沒和你算呢。」
「我們……」大格格忙道:「皇阿瑪,我們就是想起看看太后老人家,沒有別的意思。」
「是麼?」元德帝哼道:「可你為什麼要幫她傳信呢?朕以為朕不知道?」
「要不是你傳信,可能這事還沒有這麼快呢?太后答應你什麼了?讓老二以後當皇上?還是直接殺了朕,扶持你弟弟上位?」
大格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道:「不是,不是這樣的,兒臣絕沒有這個心思!」
「事情已經做了,你在說這話,你說朕信不信?」元德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大格格,「本來朕是想著你年少或許無知,被太后欺騙了,沒和你算這筆帳,可是你居然變本加厲,還敢帶著人和朕的侍衛動起了刀劍來,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阿瑪……」
「閉嘴!二阿哥的事朕會處理,至於你,念你身子不好,明個一早就出宮回去吧,以後無事不要回京了。」元德帝道:「額駙罰俸半年,你們兩口子閉門思過去吧。」
大格格癱坐在了地上,滿臉的淒涼,直到有人進來拉扯,這才回過神來,爬著往元德帝腳邊爬去,「皇阿瑪,您開恩啊!不是這麼回事的,您不能這麼對我啊!您這是要逼死我啊!」
「是你,你們,要逼死朕!」元德帝對著自己女兒道:「民間漢人有句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要把手伸得太長,要不然,朕不會放過你的!」
大格格全身一震,「難道皇阿瑪您就真的被那個宸妃迷得神魂顛倒麼?她到底給您下了什麼迷藥,讓您連骨肉都不認了?」
沈若塵在床上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心想:這誰在背後搗鼓我呢,這傢伙太壞了!
話說養心殿這頭,大格格還在繼續說著,「皇阿瑪,我和二弟是您的親生骨肉啊,您就忍心看著我們都這樣?」
「那宸妃就是禍國殃民,她到底哪點好,讓您不管骨肉,不管後宮所有人,就寵她一個!」
「皇阿瑪,您清醒一點吧!」
「閉嘴!」元德帝再也聽不下去了,指著大格格道:「你個不明事理、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孝子,你知道什麼?還敢在這紅口白牙地說上你的庶母來了?誰給你的膽子?」
「你的書是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麼?管不得二阿哥如此,有你這樣的姐姐,朕看二阿哥好也好不到哪去!」
大格格不服氣地道:「那皇阿瑪既然不信,您去看啊!您的宸妃娘娘把我弟弟平白無故地叫去了自己宮中,然後就是毆打,現在連太醫都叫去了,說不定我弟弟現在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就欺負我們兩個沒娘的孩子,皇額娘,您睜開眼睛看看啊!您的孩子過的慘啊!」
大格格索性大哭大喊了起來。
「你在這胡說什麼!這不可能,宸妃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好端端的,宸妃找二阿哥的事幹什麼?」
「好端端的?」大格格激動的說道:「您也不想想,宸妃有三阿哥,現在肚子裡又有了孩子,怎麼可能不想除去了我弟弟這個嫡子,給自己的孩子鋪路?這還用想麼,皇阿瑪,您不能這麼糊塗啊!」
元德帝看著大格格如同發瘋了的樣子,嘆氣道:「這麼說,你也不是親眼所見,這些都是你猜的?」
大格格明顯一愣,「這不重要,請太醫是真真的,有打鬥的聲音也是真真的,還用看什麼?」
「朕明明白白告訴你,宸妃不是這樣的人,你想多了,就算是請太醫了,也不會是宸妃在欺負人,更不會是什麼給自己的孩子鋪路。」
「皇阿瑪你就這麼相信那個女人?」
「對!朕相信她!」
「那咱們去看看,」大格格沖元德帝道:「若她不似皇阿瑪想的那麼好,您就別偏袒,您治她的罪,您敢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