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僵持住了

  壽康宮。

  元德帝帶著人,和蕊貴人一起來到了壽康宮,太后迎了出來,「今日皇上怎麼來了,還帶著這麼多人,要幹什麼啊?」

  「沒什麼,就是宮中今日有匪徒,兒子怕皇額娘這不安全,特意帶人來幫皇額娘查一查。」元德帝道。

  「不必了,哀家不喜歡這麼大的陣仗,哀家這也沒有什麼匪徒,哀家一個孤老婆子想必那匪徒也不會來這的!」

  「那可說不好,還是看看吧。」元德帝看著太后道。

  「不行!哀家說了,不行!」太后道:「難道皇上非要逼著哀家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麼?」

  「皇額娘想說什麼?想說就說,朕聽著就是了!」

  「好!」太后使勁地咬咬牙,「那哀家就說了!這有沒有難道皇上不知道麼?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都是皇上的人麼?難道皇上派的人不中用?」

  元德帝暗暗生氣,「太后這話嚴重了,朕派的人是來伺候的,和這匪徒也沒什麼關係啊!」

  「是麼?」太后冷哼了一聲,「這話說出去,問問別人信不信!」

  「太后的意思是不讓朕進去了?」

  「皇上的意思是要搜宮?搜你額娘的宮?」

  針鋒相對,誰也不輸誰,蕊貴人忙上前勸和,勸和了半天,太后鬆口了,「行,你搜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天上的神靈和祖宗也看著呢,要是皇帝搜不出什麼,那皇帝該怎麼辦呢?」

  「可不能就是口上認認錯就罷了吧?」太后盯著元德帝。

  元德帝握了握拳頭,「皇額娘想怎麼辦?」

  「皇帝昭告天下,認錯!」太后大聲呵斥道:「把事情說明白了,以前的、現在的,都弄明白了,不僅給哀家一個公道,也緩解一下咱們母子之間的隔閡,皇帝以為如何?」

  「那要是在您這查出什麼別的來了呢?」

  「那哀家自己去陪先皇去!不用勞煩皇帝了!」

  「好!」元德帝手一動,「搜!」

  有了蕊貴人的提示,侍衛們直接直奔那地方就去,太后狠狠地瞪向蕊貴人,蕊貴人也不怕了,都走到這步了,只能靠著皇帝了,再說了,本來也只能靠著皇帝啊!

  「啟稟皇上,裡面有個暗室,鎖著門呢,」一侍衛出來稟告,「不知可否強行踹開?」

  「不行!」太后突然一嗓子喊道:「那個不行!不許打開!」

  太后急急忙忙擋在了房子前面,看太后慌張的樣子,元德帝更堵定了自己的想法,「皇額娘,咱們剛才說好的,您這又不讓了是什麼意思!」

  「皇帝,這裡面真的不能打開,哀家求你了,裡面什麼都沒有,你們去別的地方官查一查好不好?」

  「皇額娘這樣,那朕……還就非查不可了!」元德帝繞開太后,一個閃身,自己進了屋內,對著那密室的門就是兩腳,兩腳下去,門就到了,一陣灰塵迎面而來。

  「咳咳!」

  一時間眾人都咳嗦了起來,元德帝揮了揮手,散了散空氣中的灰塵,抬腳走了進去,蕊貴人也跟著進去,可一進門就被裡面陰冷凍得一哆嗦。

  東南方向好像供著什麼,走近一看,元德帝變了臉色,蕊貴人也變了臉色,直接跪了下來。

  太后在身後哭了起來,「這暗室裡面是哀家供奉的先帝的牌位啊!哀家……哀家不想讓你們知道了,跟著哀家一起難過,就藏在了這,想先帝了,就偷摸地自己來拜拜,和先帝念叨念叨,可你們為什麼……」

  太后哭得傷心了起來,「先帝啊,你看看啊,還不如您給我一起帶走呢,也省得在這……在這招人煩啊!哀家活著幹什麼啊!」

  一時間在場的眾人紛紛都跪下,還看著元德帝,元德帝沉默了一下,掀起袍子也跪了下來,「父皇,母后,是朕錯了,還請兩位原諒!」

  說著元德帝砰砰砰的就磕了三個頭。

  太后哭著道:「皇上快快請起吧,哀家可擔不起啊!皇帝能給哀家一個活路,哀家就謝天謝地了!」

  「皇額娘這麼說,兒臣真的要撞死在這了!」

  「皇帝還要逼哀家麼?那哀家先死!」太后說著就要往先帝的牌位前撞去,幸好拉得及時,並沒有撞死。

  「皇帝,你也不讓哀家死,那你之前和哀家說的話,你還算數麼?」太后看著皇帝,滿臉淚痕地問道:「你還願意還給哀家一個公道麼?」

  元德帝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惡狠狠地瞪了一旁蕊貴人一眼,若不是她言辭卓卓的肯定,自己怎麼可能會答應這個?現在可好,該怎麼辦!

  怎麼可能能真的出罪己詔!那豈不是要讓天下人都挫自己的後脊骨麼?

  蕊貴人害怕地縮成一團,自己偷摸看的分明就是……怎麼就不是了呢?想不通!

  「皇帝!你不會說話不算話了吧?」太后哭看著元德帝,「您可是天子啊!是天下人的表率!」

  現場一時僵持著,元德帝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正犯愁著,突然外面來報,「啟稟皇上,慧賀長公主的車輛已經到了宮門口,請皇上聖旨,可否讓進宮拜見?」

  「慧賀回來了?」元德帝疑惑地看向太后,只見太后也有些懵,看來太后也不知道,元德帝皺眉問道:「長公主怎麼擅自回京了?可還有別人?」

  「只有一些奴僕,沒有別人,長公主可是回來給皇上您賀壽的,還帶了壽禮。」侍衛稟告道。

  「這……」元德帝看向太后,「這擅自回京可是死罪啊!太后您看這事……」

  「慧賀也是為了給皇上您拜壽,雖不合禮法但是也是情有可原,就像今日,皇帝也是為了哀家著想,哀家也知道皇帝的一片孝心了。」太后壓下了心中的氣,心平氣和地說道。

  見太后這般,元德帝也順水推舟,「是啊,孩兒也是一片孝心,倒是驚擾了皇額娘禮佛了,真是不該,這樣,改日朕親自來給皇額娘請罪,今日就讓長姐陪著皇額娘吧。」

  「來人啊!恭請長公主進宮!」

  「嗻!恭請長公主……」

  「恭請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