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麼?這抄書不輕了,」沈若塵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皇上看出來,故意說道:「這抄書最累人了,你看看,有得用手,還得用頭,這肩膀、後背、腰,那不得使勁?」
「皇上,您是皇上,沒人敢讓您抄書,所以您不知道,」沈若塵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麼?朕記得朕打小也是讀聖賢書、被師傅管教打手心、抄書,也是這麼一路過來的啊!」
沈若塵不知自己的這點小心思,早就被元德帝看透了,故意在這逗她玩呢。
剛才的那點懷疑和生氣,現在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可沈若塵哪裡明白這個啊,還以為元德帝不同意呢,心裡急得很,使勁強調道:「皇上,您就信臣妾吧,這個懲罰最好了!又重又好,還能讓他們收心,您合計啊,這書上多少老先生啊,讓這些人去罵他們三個,省得您還費神不是!」
沈若塵還故意弄出一個媚眼來,可惜手法生疏,看得元德帝直呲牙,太嚇人了!
我的天啊!這啥啊!翻白眼啊!
元德帝皺著眉,呲牙咧嘴的直往後靠,沈若塵以為真是不同意呢,著急地直衝康嬪使眼色,康嬪也摸不著皇上的脈啊,哪裡敢說話啊!
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這還是臣妾教導不善,要不皇上您責罰臣妾出氣吧,就是娘娘這剛剛有了喜事,要是見血也不好,皇上您說呢?」
「哼,」元德帝哼了一聲沒說話。
沈若塵急啊,這大青石面跪著最是膝蓋疼了,這三個孩子都跪了半天了,還不讓起來,這還嫌懲罰得不夠,難不成還要了孩子們的半條命麼?
沈若塵眼珠子一轉,突然捂著肚子喊道:「哎呦,我肚子怎麼這麼疼呢!哎呦!」
事發突然,元德帝都嚇了一跳,忙上前問道:「怎麼了,肚子難受得厲害?快讓太醫給看看,院正!院正!」
正好院正還沒走呢,可沈若塵就是不讓看,說死了也不伸手。
「皇上您先饒了三阿哥他們,臣妾在看病。」
「你別胡鬧,這個是能開玩笑的麼?」
「臣妾沒開玩笑,要不臣妾就不看!」沈若塵故意裝作什麼難受的樣子哼哼著,「哎呦,這肚子好難受啊!」
「哎呦,疼!皇上您就答應了臣妾吧。」
「嗚嗚,皇上,皇上啊!」
沈若塵一句接著一句,終於換來了元德帝的回應,「行行,你好好地讓太醫看,他們這小事都好說。」
「真的?」沈若塵喜出望外,透過縫隙沖三阿哥使眼色,「還不快謝謝你皇阿瑪?」
這要謝了,這事就實錘了,那就改不了了!
那就算是過去了!抄書嘛,抄就抄點嘍!
果然三阿哥是沈若塵一手帶大的,十分的機靈,馬上大聲道:「多謝皇阿瑪!」
見身邊的夥伴沒反應過來,還硬按著謝恩。
元德帝一時顧不上他們,「都去抄書去!今個不許出門!」
「是!」
「是!」
康嬪忙讓三個孩子趕緊撤離,不放心地看了沈若塵一眼,沈若塵給回個『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暗號,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行了,都聽你的了,這回你讓太醫給看看吧?」元德帝心裡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奈何不放心,還是想看看穩妥一些。
「哈哈,好,好,」沈若塵假裝捂著頭道,「這會子肚子好像不那麼疼了,就是頭還有些暈,太醫看看吧。」
這話說得,院正一號脈直接就明白,根本就是屁事都沒有!
只好回道:「娘娘不過是一時心急,好好養著就沒事了。」
「那不用開點藥麼?」元德帝不放心地問道。
院正看了沈若塵一眼,「應該是不用,娘娘靜養就好。」
「哦,連藥都不用,」元德帝有些要磨牙,要發火,沈若塵忙道:「皇上,太醫的意思是有喜了吃藥不好,是藥三分毒,是吧,太醫?」
院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就盼望著一件事——讓微臣走吧!
老天有眼,元德帝狠狠地瞪了沈若塵一眼,沖院正道:「這段日子勞煩老太醫了,既然宸妃沒事,您請回吧,這宸妃這胎就交給您了,您多費心。」
「皇上嚴重了,這是微臣的福氣,微臣一定鞠躬盡瘁,好好的護著宸妃娘娘這胎。」
「嗯,」元德帝滿意地點點頭。
眼看著太醫走了,元德帝猛地一下子回頭,衝著沈若塵冷笑連連,「走吧,朕的宸妃娘娘,咱們進屋談談去!」
「談……談什麼啊?」沈若塵有些害怕,不想走。
奈何胳膊被抓住了,只能被拖走了,沈若塵害怕地道:「皇上,臣妾可懷著身孕呢,不能受驚嚇啊!什麼都不能啊!剛才太醫不還說……皇上啊!」
「還敢喊?朕沒想到你也長能耐了,還敢用肚子威脅朕了?能耐了啊?」
「不是威脅,看皇上您說的,」沈若塵忙道,「這是保護您的孩子呢,這三阿哥是您的親兒子不是,您肯定也不捨得打他,但是不好意思說啊,臣妾這是幫您呢,您不方便說的,臣妾幫您說。」
「哼哼,這麼說朕還得感謝你是不?」元德帝雙手一伸,直接把沈若塵抱在了懷裡,貼在沈若塵的耳間低聲道:「你個小妖精,你嚇死朕了你知不知道?」
嗯?居然不是要訓,而是說情話?
沈若塵喜出望外,笑嘻嘻地道:「皇上膽子也太小了,這都害怕了。」
「朕是在意你,誰都可以出事,可是就你不能,你不能出事!」元德帝說著衝著沈若塵的脖子就咬了一口,「小妖精,朕等你四個月,等你胎穩了,看朕怎麼收拾你!」
就能休息四個月?
不要啊!
沈若塵心裡不滿意,不過……唉,見好就收吧,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
「其實朕真的不想讓你這個時候有了身子,這個時候……唉,」元德帝抱緊了沈若塵,「朕害怕啊!」
「皇上害怕什麼?」
「害怕有個萬一唄,」元德帝抬頭看向了窗外,滿臉都是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