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詐太后

  壽康宮。

  「給皇額娘請安。」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安。」

  太后笑著道:「快,快起來,今個怎麼你們爺倆一起來了?皇上今個沒事?」

  「無事,好久沒來給皇額娘請安了,孩兒不孝啊!」元德帝一臉真誠地道:「皇額娘身子最近可好?」

  「好,好著呢,」太后仿佛之前的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笑著道:「皇上有心了,快坐,坐。」

  「是,」元德帝也笑著坐在了一旁。

  「皇上前朝事多,不用總來給哀家請安的,哀家一個人,呆得很好,再說了,還有這些小的呢!」太后笑著摸著二阿哥的頭,「虎頭虎腦的,真是可愛。」

  「二阿哥現在長大了,上了學知道了不少的東西呢,」元德帝也看向二阿哥,「你剛才和皇阿瑪說的話,也和你皇祖母說說。」

  二阿哥扭捏地不說。

  元德帝皺眉,「怎麼剛誇你,你還扭捏起來了,難不成要學那大姑娘不成?」

  二阿哥被訓,低下了頭。

  「哎呀,二阿哥還小,皇帝這麼逼他幹什麼!好好說話唄。」太后把二阿哥摟在懷裡,「什麼事啊,和皇祖母說說。」

  「孫兒……孫兒……」二阿哥看了元德帝一眼,「孫兒下學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公公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塞進了自己懷裡,孫兒認為他是偷東西,可我問皇阿瑪,皇阿瑪卻把孫兒罵了一頓。」

  二阿哥低著頭委屈地道:「皇祖母,孫兒認為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師傅說了,長大了就應該為阿瑪額娘分憂,孫兒的額娘已經走了,孫兒就想為皇阿瑪分憂,可是皇阿瑪卻……」

  二阿哥說著說著,掉了眼淚。

  元德帝生氣地道:「你這個孩子,說你像個女人,你還真來勁了是吧,動不動就掉眼淚,你成什麼樣子了!」

  說著元德帝指著二阿哥罵道:「你給朕過來,朕看你就是揍得輕!」

  「皇帝,」太后忙拉著道,「二阿哥還小,受了委屈自然受不住,你這樣嚇著孩子!再說了,孩子的心是好的,你怎麼還訓孩子啊?」

  「皇額娘,不小了,六弟像他這麼大的時候,皇阿瑪都能帶著出去打獵了,都能射狼射虎了,這個呢,動不動還掉眼淚,你以為你還是三歲的孩子啊!」元德帝呵斥著,二阿哥嚇得直哆嗦,縮在太后懷裡不敢說話。

  「行了,行了!你要打回去打,在哀家這,誰也不許吵了!」太后呵斥了一聲,沖懷裡的二阿哥溫聲哄著道:「好了,你皇阿瑪不敢打你了,你也別哭了,和皇祖母說說吧。」

  只見二阿哥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淚,爬到一旁太后抄寫佛經的地方,拿起筆就在紙上畫了起來,幾下就畫好了,遞給了太后,「皇祖母,就是這個東西。上面還有一個寧字,安寧的寧。」

  太后瞬間全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二阿哥,又看向元德帝,二阿哥還在說著腰牌的形狀,顏色,說得十分的認真。

  最後還問道:「皇祖母,您說兒臣錯在哪了啊?皇祖母,皇祖母!」

  「行了,你別晃你皇祖母了,」元德帝呵斥道:「你皇祖母累了,哪受得了你這麼磋磨,自己回去背書去,朕晚上去考你!」

  「是,兒臣告退,孫兒告退,」二阿哥低頭低腦地退了下去。

  太后看著手裡的這張圖,哆嗦地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皇額娘還問朕,朕倒是想問問皇額娘這是什麼意思?」元德帝看向太后,重複了剛才二阿哥的話,「兒臣到底錯在哪了,讓皇額娘這麼對兒臣的骨肉!」

  「皇帝這話哀家聽不明白!」

  「這東西皇額娘熟悉吧?」元德帝指了指那幅畫,「朕記得朕小時候,有一次淘氣,和六弟翻箱倒櫃的,就看見過這個腰牌,當時皇額娘很生氣,還訓斥了我們兩個,當時朕就好奇,這腰牌是幹什麼的呢?」

  元德帝說到這,看向太后,「當時不敢問皇額娘,畢竟不是親生的,可好奇啊,就慫恿六弟去問,您才六弟和孩兒說什麼?」

  太后看向元德帝,「哀家從來沒告訴過他,他根本就不知道!」

  「是啊,皇額娘保密得很,六弟也問不出來,可朕有個毛病,打小就愛弄個清楚,所以我就問皇阿瑪了,皇阿瑪便告訴了朕,」元德帝看向太后,眼睛眯著,「皇額娘,儲秀宮的毒蛇真的是您做的麼?」

  「你……你……」太后慌了,「這東西是哀家的沒錯,確實是哀家娘家給的東西,可是儲秀宮毒蛇的事,可和哀家沒關係啊!哀家已經是太后了,而且三阿哥也是哀家的孫子,哀家怎麼可能去害他呢?」

  其實這事是元德帝在詐太后,什麼之前就知道,什麼問過先皇,都是扯淡。元德帝根本就沒見過,不過就是看著有些眼熟罷了,好像在哪裡見過,就想到了太后。

  沒想到真的是太后……

  「是啊,您已經是太后,又何必呢?」元德帝無比失望和落寞地說道:「是不是您後悔當初這皇位上坐的是朕,不是您親生的兒子了?這後孫子到底比不上親孫子啊!只不過這六弟也沒成家,您……」

  「皇帝!」太后大聲道:「皇帝說的什麼話!若是如此,哀家當年何必扶持你上位,哀家雖不是你的親生額娘,但到底有養育之恩,自認為待你不薄,你如今為何如此這麼說呢!」

  「朕也不想如此,」元德帝站了起來,抬頭看著殿內供奉的菩薩道,「那這腰牌怎麼解釋呢?」

  太后生氣地說道:「這腰牌半年前就不見了,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的了。」

  「太后的東西也有人敢偷?真是不要命了,」元德帝哼道,「可是這賊為什麼就偷個這腰牌,不偷別的呢?」

  「這哀家怎麼會知道!皇帝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后生氣地道:「哀家說這事和哀家沒幹系就是沒幹系,皇帝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