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皇上要冊封我?」蕊常在激動地沖康貴人問道:「是皇上和你說的麼?是封我為貴人啊,還是直接封嬪啊?」
「這妹妹就別問了,還是留著這驚喜最好了,」康貴人笑著說著,轉身就告辭了。
蕊常在還在身後嘀咕著:「要是直接封嬪就好了,那我就搬離了這,也住住主殿!可若是貴人……嗯,還行,一點點來嘛!」
嘟囔完就招呼教養嬤嬤,「嬤嬤,快來教我規矩吧,別到時候出錯了,我告訴你,那你可也有關聯呢,就是你沒教好。快點,快點!」
康貴人在門外看著興致勃勃要練規矩的蕊常在,心裡哼了一聲: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教養嬤嬤聽了這話,心裡自然是不高興的,這還沒怎麼樣呢,就賴上自己了?為了不被賴上,或許也為了出氣,教養嬤嬤直接把蕊常在帶到了院子中央,太陽最曬的地方,道:「小主,這地方寬敞,那咱們就開始了?」
「開始!開始!快點!別磨蹭了!」蕊常在催促著。
「好,」教養嬤嬤就往地上放了一個草蓆子,道,「這冊封大殿上,最重要的環節就是您上台,跪著聽皇上的聖旨,還有對您以往的功勞啊、家世啊的讚美之詞,這時候可是要跪得十分有規矩的,咱們就先練練這個吧。」
說著就點了一隻香在旁邊,「還請小主跪下,兩炷香的時間,要保證身體一直筆直,不能晃動。」
「這有什麼難的,」蕊常在聽話地跪在了草蓆子上面,嬤嬤在一旁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頭也不能動,微微上抬,眼睛看著前方。」
「小主,後背!後背挺直了!」
「小主,表情!臉上的表情!」
「哎呀,小主您這樣可不行,重新點香吧!」教養嬤嬤重新換了香,重新跪。自己則坐在一旁,時不時的說上一兩句。
「不行,臉上的表情還是不好,重新點香!」
「不行,這頭怎麼動了呢,重新點香!」
「小主,您這膝蓋要忍住啊,這太陽熱乎乎的,還放了草蓆子,按理說也挺得住啊,您別晃啊!重新點香!」
「點香!」
「點香!」
沈若塵睡醒看向窗外院子裡,見蕊常在還在練習跪姿呢,哼道:「她跪著有多久了?」
「已經快兩個時辰了。」
「她沒鬧?」
小核桃嘻嘻笑道:「她跪不住嬤嬤就說話,恩威並施的,倒是堅持了這麼久,不過奴婢看啊,也快堅持不住了。」
「兩個時辰,也是時間夠長的了,」沈若塵搖搖頭,「這麼一想,還是咱們進宮那時候比較好,倒是少遭罪了。」
「那還不是您懂事,對那嬤嬤一直都不錯嘛,不過就是那臭豆腐把那嬤嬤熏個夠嗆!」小核桃笑著道。
正說著,外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是那教養嬤嬤讓蕊常在回去歇歇,一會在練。
看的出來,蕊常在已經在身體崩潰的邊緣了,聽到這句話算是放鬆了,可怎麼也起不來了。
掙扎了半天,還是一旁的宮女幫忙,這才扶著站了起來。
嬤嬤冷著臉道:「小主回去好好歇息吧,一個時辰後在來練。」
蕊常在臉都白了,求情道:「嬤嬤,今個能不能不練這個了,我這腿實在是疼的很。」
「剛跪了不到兩個時辰,你就受不住了?這可不成!」嬤嬤搖頭,皺眉道:「小主在家的時候什麼樣,老奴不知道,可是進了宮,這請安問禮的是常事,若是有個什麼事,那連著跪上十天半個月的都有呢,小主這般樣子,恐怕皇上看了也會不喜的。」
「可是我實在是……」蕊常在嘆了一口氣,「能不能就歇這一天?明個在……」
「剛才小主還著急學規矩呢,難不成小主忘了?」嬤嬤直接道:「小主若是實在受不住,回了皇上不學也行,不過若是日後……小主別後悔就是了。」
蕊常在聽了這話,反而有些猶豫了,嬤嬤又道:「宮裡哪位嬪妃都是打這過來的,小主年輕,跪跪還通經絡呢,皇上、太后看了也高興不是?若是實在一時難受,弄個熱雞蛋滾滾就是了。」
「是,我明白了,我學!」蕊常在咬牙道。
沈若塵在屋內搖了搖頭,「傻子啊傻子,看來是什麼也不懂啊!」
「是啊,」小核桃道,「這現在還好,跪跪也就麻了,還不那麼疼,這要是用熱雞蛋一棍,一個時辰血脈恢復了再跪,恐怕就是針扎一般的難受了。」
「這是故意磋磨她呢,她得罪了人還不知道呢,」沈若塵搖頭,「看她一會可怎麼是好。」
「主子,您說皇上是要升她的位份麼?」
「你問這個幹什麼?」
「奴婢就是想著,這康貴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管她呢,」沈若塵道,「反正那嬤嬤是想磋磨她,我倒是看出來了。」
「嗯,奴婢也看出來了。也不賴那嬤嬤,聽說蕊常在看著不錯,暗地裡脾氣可不好了呢,伺候她的青兒都背著人,夜裡在後院哭了好幾回了呢。」
「為什麼啊?你看見的?」
小核桃點頭,「胳膊上都是被蕊常在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還動不動就不給青兒好氣,總是打罵。」
「哼,」沈若塵滿臉的厭惡,「真噁心!最討厭這樣的人了,下人也是人啊,是她的出氣筒麼?」
正說著,突然後院傳來翠翠驚恐的叫聲,「來人啊!快來人啊!有蛇!有蛇!」
「蛇?」沈若塵和小核桃嚇了一跳,一下子想起來這個時辰三阿哥就在後院玩呢。
「遭了!」兩人忙跑了出來,只見三條碗口粗的黑蛇正吐著信子在後院的大樹旁盤旋著,把三阿哥和翠翠逼在了角落裡。
沈若塵著急地喊道:「三阿哥!快!去救三阿哥!」
「別喊,主子別喊!」小德子也急忙過來了,低聲道:「別出聲,別驚了它們,大家都站在那一動別動!翠翠,你護著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