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丫頭給哀家拉下去,一起打!」
涼意並沒有傳來,原來是小蓮蓬沖了上來,死死地壓在了沈若塵身上。
「不要這麼對我們主子,我們主子是好人!」小蓮蓬哭著道:「我們主子是天下最好的主子!」
小蓮蓬死死地壓在沈若塵身上,兩個人拉都拉不下來,太后急眼了,「既然拉不下來,就打!不用管死活!」
話音剛落,兩寸寬的板子不顧頭腚地就打了下來。
沈若塵嚇得忙回頭,「小蓮蓬,你快起開!」
可小蓮蓬不起來,就咬牙聽著,任由板子打在她的後背上、胳膊上、甚至……
打在了頭上!
「小蓮蓬!」沈若塵撕心裂肺的喊著,小蓮蓬的臉色越來越白,儲秀宮的眾人想衝上來,可都被太后的人攔住了,絲毫救不了她。
「小蓮蓬,你快起來!」沈若塵使勁地喊著,「沒事,我不怕!打不死我的!」
「不!」小蓮蓬搖頭,十分虛弱地道:「您不能這麼被侮辱,要不您以後……還……還怎麼伺候皇上啊!」
沈若塵這才明白,原來除了讓自己丟臉受罪以外,太后還是這個心思!
沈若塵扭過頭看向太后,果然,太后的臉上帶著的就是這個意思!
見沈若塵看自己,太后更怒了,「打啊!哀家倒要看看是哀家的板子硬,還是這個賤奴的骨頭硬!」
板子一下一下地下來,小蓮蓬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沈若塵明顯的感覺出來小蓮蓬一點一點地往自己身下划去。
此時的沈若塵就想著,祈禱著小蓮蓬可千萬不要有事啊,根本顧不上自己了。
「小蓮蓬,你快走開,走開!」
「主子……主子……」
突然耳邊一陣喧鬧,好像什麼東西輕輕地蓋在了自己身上。
「皇額娘怎麼生了這麼大的氣,小心氣大傷身啊!」
突然元德帝的聲音在沈若塵耳邊響起,沈若塵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原來是元德帝來了!
自己身上蓋的正是元德帝的披風。而小蓮蓬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沈若塵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了,委屈又羞憤,哭著喊了聲:「皇上!」
看得出來,元德帝很是心疼,皺眉道:「還不快給你們宸主子鬆綁!」
小核桃忙爬起來給沈若塵先整理後衣服,然後解開了手上和腳上的繩子,沈若塵撲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委屈的眼淚嘩嘩地順著臉往下流。
元德帝心疼地上前攙扶著,「你受委屈了,你先回屋歇著,這裡交給朕。」
說罷讓小核桃扶著沈若塵進屋休息,還不放心地叮囑著小核桃好好伺候著,多開導開導。
可沈若塵不走,撲在小蓮蓬身上,死死地抱著小蓮蓬,使勁地喊著小蓮蓬的名字。
「小蓮蓬,你醒醒,你醒醒啊!咱們有救了,你堅持住!」奈何小蓮蓬頭上的血,一個勁地往外流著,止也止不住。
「主……主子,」小蓮蓬勉強地掙開眼睛,用儘自己最後一絲力氣道,「主子,您是奴婢遇見的……最……最好的主子!」
說罷,小蓮蓬就沒了氣息。
「不要!你不要死!」沈若塵大喊著,「傳太醫!傳太醫啊!」
「主子,小蓮蓬已經去了,沒希望了。」一旁的小核桃哭著道。
「不會的,不會的,人參,去拿人參!」沈若塵說著就起身往屋裡跑去,元德帝示意小核桃跟上,「在屋裡好好勸勸你們主子,朕在這和太后有話要說,不要出來。」
「是!」小核桃忙答應,快速地往屋內跑去。
太后橫眉瞪眼地看著這一切,哼道:「皇上來是幹什麼來了?英雄救美來了?還弄個金屋藏嬌,怎麼,害怕出來受我這老婆子的委屈?」
「皇額娘說笑了,不過是怕皇額娘您看著煩心罷了。」元德帝恭敬地說道。
「怕哀家煩心?皇帝這話你自己信麼?」
元德帝道:「這宸妃向來性子單純,不會說話,可是什麼事惹了您不高興?您說出來,兒子教訓她就是了。您這麼大歲數了,別因為這點事動怒啊!」
「哀家不敢指望皇上!」
「那定是這身邊伺候的奴才不好,來人啊!把這些奴才都拉下去,每人賞三十板子!」元德帝指著太后身後帶來的奴才道:「特別是這兩個,好好地打!」
元德帝磨牙。
嚇得幾個奴才忙跪下磕頭求饒,兩個嬤嬤更是跪下使勁地磕頭,「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太后!太后……救救奴才們啊!」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太后瞪向元德帝,「這是打給哀家看呢,還是要打哀家的臉呢?」
「兒子不敢,不過是為了讓皇額娘您消氣罷了。」元德帝寸步不讓,還示意那頭快打!
「哀家不過是教訓教訓宸妃一個小輩罷了,皇帝居然為了一個宸妃公然頂撞哀家,是不是這寵愛也太過分了?」太后沒好氣地道:「這傳出去眾人會說宸妃紅顏禍水!」
「不會的,六弟常年在外,不也沒人說他不孝麼?聽說最近為了長公主安排宅子的事,還和地方官員來往縝密,這……」
元德帝停頓了一下。
太后倒吸了一口氣,著急地道:「你是知道你弟弟的,他根本沒什麼心思,不過是……」
「嗯,朕都知道,就是不知滿朝的文武有沒有想不開的。」
太后不敢置信地看向元德帝,萬萬沒想到元德帝居然對沈若塵寵愛到了這種地步,能為了她,這麼威脅自己。
不由地道:「皇帝真是長大了啊!」
「皇額娘早就兒孫滿堂不是?」
「好,好!」太后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連說了幾個好字,竟然依舊話也說不出來。
滿院子只剩下奴才們被打的聲音。兩個老嬤嬤還在哀嚎著,求情著。
「太后救命啊!太后救命啊!」
太后默默地閉上了眼睛,道:「哀家以後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兩個嬤嬤是伺候哀家的老人了,年事已高,皇帝夠饒了她們吧。」
「她們在宮裡為非作歹多年,早就該罰了,不過既然皇額娘開口了,那就饒了這次吧,」元德帝擺擺手,「不過剛才對主子不敬,還敢近主子的身,這事不得不罰,就斷一根手指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