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若塵在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金妃的床上。
見沈若塵醒了,金妃道:「恭喜妹子了,天大的好事啊!」
「什麼?」沈若塵苦著臉,又要開哭,「難道我有了?你請誰看的啊,准麼?我不想生孩子,我不想死啊!」
說完,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嘴裡還埋怨著:「不都說了不能懷麼,怎麼就懷了啊!騙子!」
「不是,妹子,你眼淚怎麼這麼多呢,」金妃轉過頭來看向小核桃,「你主子平時吃什麼啊?這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就是流啊!」
小核桃苦笑了一下,上前道:「主子,你沒懷孕,不是懷孕的事。」
「啊?我沒懷孕?」沈若塵瞬間停住了哭泣,十分高興地問道:「你沒騙我吧?」
「誰騙你啊!是你自己在這說,然後就哭,」金妃呲牙道,「可真能哭啊!不讓你去哭靈去,真是可惜了。」
沈若塵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姐姐,你這上來就是恭喜啊,這一般不都是……」
「你這腦袋怎麼長的,裡面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
金妃還沒說完,沈若塵看了看外面的太陽,突然著急地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經下午……」
「什麼,不趕趟了,」沈若塵掀開身上的被,就要下地穿鞋,著急地找著衣服,嘴裡還道,「不趕趟了,完了!完了!」
金妃道:「不用著急。」
沈若塵急急的道:「怎麼不著急啊!這要是晚了,皇上那頭可就……」
「皇上已經來過了,」金妃沒好氣地看著沈若塵,「我不走了,皇上也不怪罪了,你不用操心了。」
「真的?」沈若塵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姐姐,你說的是真的?你不走了?皇上也不生氣了?」
金妃挖了沈若塵一眼,點點頭,「是!這回你不用表演你的長河奔流了。」
沈若塵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那姐姐你剛才說恭喜,又天大的好事的,是恭喜啥啊?」
「恭喜你心愿的償唄,」金妃哼道,「我那是算是過去了,皇上不說了,我也不計較了,就當忘了。不過我可不是怕他,是不捨得我閨女還有……你這麼個愛哭精。」
「嘿嘿,」沈若塵嘿嘿地傻笑著,「那就好,那就好。」
「你怎麼不問問我和皇上是什麼事吵架的啊?」
沈若塵傻笑道:「肯定是不好的事唄,都過去了還問啥。」
「你倒是想得開,難怪一天天這麼高興,萬事不上心!」金妃沒好氣地道。
「我這是福,福氣!」沈若塵冷不丁的道:「那個……恭桶搬回來沒?我想出恭。」
「搬回來了,屏風後面呢,你去吧。」
沈若塵眼神一閃,徹底算是放心了,「好嘞,姐姐等等我,一會再聊。」
「聊個屁,菊花水已經給你煮好了,一會喝!」金妃哼道:「眼睛腫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你來哭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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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純貴妃自從上次和大格格說完話後,回來就病了,太醫說是憂鬱過度,心悸受驚。
元德帝奇怪,去看了幾回,安慰了些,可純貴妃什麼也不說,便也只好由著就這麼的了。
那拉皇后的喪禮結束後,一時間後宮沒有能主事的人了,也不好一直勞煩太后操心,自然皇上也不願,算來算去,元德帝找到了沈若塵。
偏偏太后不同意,「那宸妃現在是你的新寵,你喜歡自然樣樣都好,可是你也不想想,她那性子能行麼?」
這還真是,其實元德帝也有點不放心,可是又找不出別人來。
「金妃不可能,容妃身子又有些不好,其他的人……」
太后道:「皇上還是去看看容妃吧,哀家前一陣子見她,身子好像好多了似的。」
「哦?」元德帝想了想卻是好久沒見容妃了,便答應了。
「還有一事,大格格可去找你了?」太后問道。
元德帝點頭,「找了,既然她想早點嫁過去,就嫁吧,反正當年說晚幾點也是為了安慰皇后的心,如今皇后已經去了,那走就走吧。」
太后點頭,「是啊,這孩子可能在宮裡也是觸景生情,不如嫁過去慢慢的也就好了,這嫁妝到時候哀家再給添上一份,別讓這沒娘的孩子吃虧了。」
「朕會讓內務府出一份單子的,不會虧待了她。」
「就那幫奴才,沒人盯著能行?慣會的就是看人下菜碟,你還是找個靠譜的吧,要不可憐這孩子了,小小年紀沒了額娘還遠嫁他方,心裏面指不定多苦呢。」
「是,兒子謹記。」元德帝合計了一下,笑著道:「六弟在蜀地一直未歸,聽說玩得甚是爽快,大有樂不思歸的意思呢。」
太后哼了一聲,「不用管他,他一天天的也沒個正形,哀家看啊,他就應該被打一頓才好呢。皇上到時候不用客氣,好好地管管這個潑猴!」
「六弟年輕,朕還羨慕得很呢,」元德帝笑著道,「過年送回來的臘腸,朕吃著不錯,還想著讓在弄一些回來呢。」
一提這個,太后直擺手,「哀家這還有那些呢,皇上喜歡都拿去吧,哀家可吃不了那個。」
「皇額娘嫌辣?」
一旁的嬤嬤笑著道:「太后聞著都辣得直咳嗽,直罵六王爺是害人呢。」
元德帝大笑,「六弟到底是男子,不知皇額娘不能吃辣的,皇額娘不要歸罪他,等以後娶了福晉就好了。」
太后鄙視地一撇嘴,「哀家可不指望他了,哀家有皇上您這一個兒子就好了,這姐姐弟弟的,都不爭氣,皇上還要多費心照顧照顧。」
「都是兄妹,這是自然的。」元德帝笑著又和太后說笑了幾句,這才離開。
走後,太后吩咐道:「一會派人出去和慧賀說一聲,讓她最近收斂一些,就說皇上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那容妃那邊……」
「不用管她,哀家倒要看看她還病不病了。」太后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