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欺負到咱們頭上了

  偏偏不巧的是,純貴妃不知道,這丫頭正是大格格的丫頭。

  等大格格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那丫頭好巧不巧,三十板子已經被打死了。

  「是誰下令打本格格的人?」大格格怒問道。

  「是純貴妃,」跟著大格格的丫頭哭著道,「咱們都不知道,被堵著嘴拉下去的,等奴婢見她久久沒回來去找的時候,已經……已經死了。」

  大格格的手緊緊的握著拳,怒火中燒,「這是看皇額娘沒了,皇阿瑪對咱們也是……現在不管是誰,都敢欺負到咱們頭上了。純貴妃都變了!」

  「姐姐,」二阿哥看著自己姐姐,「姐姐別怕,等我長大了,我保護你。」

  「恐怕等不了那麼久了,咱們要是在這麼著,恐怕下一步被人家欺負的就是咱們倆了!」大格格攥著拳頭,咬牙道:「皇額娘不在了,姐姐要先保護你!」

  「姐姐,你……」

  大格格沖丫頭道:「你去門口守著,任何人來了趕緊報告。在派人給那丫頭厚葬了,當著純貴妃的面!」

  「是!」

  屋內無人,大格格看著自己弟弟,摸了摸弟弟的頭髮,低聲道:「弟弟,等額娘下葬之後,姐姐就去請旨,今年就下嫁蒙古去!你在宮裡,要自己保護自己。」

  二阿哥大吃一驚,嚇得忙抓著大格格的手,急忙道:「姐姐,額娘沒了,你怎麼也要走啊!你不要走,不要丟在我啊!」

  「傻弟弟,姐姐只有趕緊嫁過去,在蒙古立穩足,你才能安全啊!不說外面那些女人,就是皇阿瑪他也得高看你一眼,要不然,蒙古鐵騎的厲害,也夠他吃一壺的了!」大格格惡狠狠地說著,「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咱們姐倆!」

  「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這事這兩天我已經想過好幾回了,就是一直放心不下你,如今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咱們只能自己立起來了。」

  大格格看著自己年歲還小的弟弟,突然感覺自己長大了,也必須長大了,語重心長的道:「弟弟,你是中宮嫡出,現在大阿哥已經出宮去了,算是徹底沒機會了,你就是皇阿瑪的長子,又是嫡出,該你的就是你的,你自己要爭氣,萬萬不能讓那些賤人得逞了,你知道麼?」

  二阿哥哭著道:「姐姐,可是我捨不得你。」

  「姐姐也捨不得你啊,可是咱們姐弟命苦,只能這樣了。」大格格擦了一把眼淚,哄著二阿哥,「沒事,只要你好好的,咱們額娘在天上也能放心,等你以後……你在把姐姐接回來。」

  「我一定把姐姐接回來!」兩人忍不住,在那拉皇后的靈前,抱頭痛哭了起來。

  這件事算是就這麼訂了下來。

  話說等到晚間的時候,純貴妃才從宮人的嘴中知道那丫頭的事,急得純貴妃忙來找大格格道歉。

  「大格格,本宮實在是不知道那是你的人,要不然不能……」

  大格格只是冷冷的看著純貴妃,半天也不說話,面色陰沉。

  「大格格,您說,這本宮要是知道是您的丫頭,本宮怎麼可能會打她呢,您說是不是,實在是當時不知道啊!」

  「在坤寧宮,我皇額娘的地界,那純娘娘以為那是你的丫頭?你的丫頭你不認識?」純貴妃說了半天后,大格格開口直接懟道:「知道純貴妃娘娘現在威風得很,可這貴妃就是貴妃,跟皇后中間還隔著一個皇貴妃,差著十萬八千里呢,您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這話說的純貴妃的臉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大格格這是和本宮生氣了?」

  「不敢,不過就是想勸純娘娘一句,這當年的端貴妃、舒貴妃都是多風光啊,可是她們是怎麼死的呢?純娘娘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說罷,大格格直接端茶送客,純貴妃就這麼被人請了出來。

  儲秀宮。

  元德帝親自把沈若塵的濕褲子換下來,「你躲什麼,讓朕看看你膝蓋。」

  「冬天穿得多,沒事。」

  「沒事你讓朕看看,你不是還摔了一跤麼?」

  「真沒事,真的。」

  「朕看看!」

  一拉一扯間,沈若塵褲腿里的『跪得舒服』就掉了出來,正好被元德帝看見。

  「這是……」

  沈若塵忙搶過來,嘴硬道:「這本來是就看是否誠信,和這些沒關係,臣妾這是……這是怕生病了,還得太醫來醫治,既浪費錢財,又不能好好地伺候皇上了,所以這才被逼無奈地帶上了它。」

  『被逼無奈』四個字,沈若塵咬得重重的,那認真又有些害怕,還要特別強調的樣子,弄得元德帝哭笑不得的。

  「你放心,朕不說你,你說得對,這本來就是活人做給死人看的,再說了,」元德帝看著沈若塵,「你和她們不一樣,你怎麼著都行。」

  沈若塵有些尷尬地挪開了視線,打岔道:「皇上,飯菜還得等一會呢,要不咱們先下回棋?」

  「哦,你還敢主動邀請朕下棋?好,殺幾盤!」元德帝似乎興致很好,和沈若塵殺了起來,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

  沈若塵完敗。

  「不下了,」元德帝看著眼前要輸哭了的沈若塵,笑著道:「今個累了,明個在下吧,先吃飯。」

  「哼,」沈若塵一句話不說,嘟嘟著嘴,坐在飯桌子上,一句話也不說了,直接乾飯。

  唬得小核桃直拉沈若塵的衣服,元德帝卻擺手,「你們下去吧,朕和你們主子慢慢吃。」

  看著沈若塵這個樣子,元德帝哈哈大笑,「喂,多大的人了,還這樣,行不行了!」

  「臣妾怎麼了?」

  「還怎麼了,輸不起唄。」元德帝故意逗著沈若塵,「丟臉,真丟臉!」

  「臣妾才沒輸不起呢,臣妾就是……就是……」

  「別就是了,吃這個,熱乎乎的好吃……」

  吃完飯,沈若塵的心情算是好了,和元德帝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突然咣當,一個東西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什麼東西?」在這安靜的夜晚,這一聲顯得額外的清脆。

  沈若塵隨意地道:「是不是什麼簪子、耳環什麼的啊,皇上您幫我看看。」

  元德帝伸手給沈若塵腦袋一個響栗,「好懶的丫頭,還敢指使朕幹活了。」

  沈若塵捂著頭,撅嘴道:「您這不是在床邊上方便麼?要不然臣妾也不敢指使您啊!」

  「朕看就是你懶,還找藉口!你平時什麼樣,朕還不知道?」元德帝笑著探出半個身子來,「行,朕幫你看看。」

  「咦?這是什麼,腰牌?」元德帝撿起地上的腰牌,給沈若塵看,正是張氏送進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