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假了，皇上就是看見了，也不會動怒的，挺多告訴你下次好好伺候著。」陳元冷笑了一下，「看你師傅我的！」
說著便沖小德子耳語了幾句。
養心殿。
元德帝放下手裡的奏摺，晃了晃膀子，嘆了一口氣。
「皇上是不是累了？要不然出去走走吧，也休息休息。」陳元道。
「算了，還有這麼多呢，朕今晚恐怕看不完了。」元德帝晃了晃頭，做了幾個簡單的拉伸。
「那皇上喝完奶皮子吧，」陳元邊把奶皮子遞過來邊道，「奴才剛才出去，看見外面的月亮挺圓的，還想著先帝在的時候，每逢月圓的時候，就會召集各位皇子進宮，那時候奴才就陪著皇上您進宮拜見，一想想，那時候奴才還總出錯，嚇得不行呢！」
元德帝說起這事，也想起了小時候，感慨道：「是啊，那時候別說你了，朕都緊張，記得第一次，咱們還偷偷地去御花園溜達，結果還走錯了路。」
「這都是奴才的錯，您都讓奴才提前打聽了，結果奴才還是走錯了路，鬧個大笑話。」
元德帝想了想，突然下床，「走，朕也不看了，看也看不完，咱們去御花園走走吧。」
「是，」陳元道。
走著走著，元德帝突然改變了主意，「不如咱們在走錯一次？」
「啊？」陳元有些吃驚，可元德帝已經走了過去，「在走錯一次，想想當年的感覺！」
陳元忙跟上，可卻在後面露出了一絲冷笑。
嘴上卻道：「皇上，你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了呢，說變就變，那頭侍衛們還沒……」
「怕什麼！朕的皇宮難不成還有什麼東西不成？」元德帝不在意，還特意道：「不許派人去前頭，就這麼和以前一樣！」
「您啊，」陳元在後面十分的無奈，嘴裡直念叨，「皇上慢點走，小心腳下啊！」
「到了！」元德帝停在了養性殿門口，回頭沖陳元道：「當年咱們也是夠傻的，這看著也不是御花園啊，就這麼點花花草草，就相信了？」
陳元嘿嘿笑著，「要不說童年無忌呢。」
「你這詞用得不好，」元德帝正說著，突然聽見有人在哭的聲音，和黑夜中的冷風夾雜在一起，有些瘮人。
陳元也聽見了，不由擋在了元德帝前面，「誰！出來！」
不由地從黑暗的角落裡滾出一個小太監來，跪在地上直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你在這幹什麼呢？」元德帝皺眉道，「不知道宮裡的規矩麼，大半夜的敢在這哭？」
「皇上恕罪！奴才不知皇上駕到，奴才該死！」說著便連連磕頭。
「怎麼聲音這麼熟悉呢？」元德帝皺眉，陳元也皺眉，「是有些熟悉，你抬起頭來！」
這一抬不要緊，一張被打得發紫的臉映入了兩人的眼睛中，在黑暗的月色下，顯得更加的瘮人。
「小德子？怎麼是你？你在這幹什麼呢？」陳元萬分吃驚的問道。
「師傅，奴才……奴才……」小德子哭著道：「奴才辦錯了事，丟了師傅的臉，不敢在養心殿帶著，就躲了出來，實在不知道皇上駕到，奴才……奴才不是有意的。」
陳元陰著臉道：「你也不是頭一次當差了，被打了就打了唄，有什麼委屈的，還敢躲這哭來了，真是丟了養心殿的臉面，趕緊滾！別污了皇上的眼！」
「是，是，」小德子忙爬起來就要退下去，卻聽元德帝道，「既然是你徒弟，你也問問怎麼回事啊？朕也在旁邊聽聽。」
「哎呀，這有什麼問的啊，這當奴才的挨打也是正常的，就是這……」陳元笑了一下，「就是這養心殿的奴才還有挨打的，真是頭一次見了。」
「是啊，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朕還真想知道誰這麼大膽呢？」元德帝看著小德子，「說吧，是誰打的？」
小德子忙又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是奴才沒伺候好主子，皇上別問了。」
「說！」元德帝道：「難不成還得讓朕請你去大殿上說麼？」
小德子害怕地跪下地上，喏的不敢開口。
「皇上讓你說，你就說，看把皇上氣的，快說！」陳元在一旁呵斥著，「這規矩都學哪去了！」
「是……是靈嬪娘娘，」小德子磕頭道，「靈嬪娘娘說……」
「住口！」陳元打住了小德子的話頭，大聲呵斥道：「越說什麼規矩越沒規矩了，趕緊滾下去！」
「你為什麼不讓他說啊？」元德帝看著一旁的陳元，指著小德子道：「難不成這靈嬪有什麼……」
「皇上，沒什麼，」陳元忙道，「靈嬪娘娘不過是脾氣不好，說的話不好聽，皇上您何必……」
「那朕還就必須挺一挺呢，」元德帝看向小德子，「你說！不用管你師傅！」
小德子磕了一個頭，「皇上恕罪，靈嬪娘娘就說皇上被狐媚子迷了去，是奴才們沒勸，都是奴才們的錯，這一耳刮子還是輕的，下次在沒勸皇上，就……就……就打死奴才們！上次給奴才送的銀子，奴才沒要，靈嬪娘娘就生氣了，還說奴才是……是沒根的東西，就得打才能聽話，奴才一時難受，就……就躲這來了，實在不知道皇上您在這啊！」
「好啊！靈嬪可真是能耐啊，還敢讓奴才管朕了！」元德帝火冒三丈，「下次是不是還要把朕關起來啊？」
陳元故意勸道：「皇上別生氣，或許是皇上最近總去看靈嬪娘娘，今個冷不丁的沒見上，所以靈嬪娘娘就有點……」
「受不了了？哼！真是豈有此理！」元德帝直接大手一揮，「傳旨下去，靈嬪無撞，又屢次三番的無禮，貶為貴人，禁足咸福宮一個月，年前就不要出來了！」
陳元沖小德子使了一個眼色，「還不快去，還跪在這做什麼！這是你跪的地方麼？」
「是，是！」小德子忙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咸福宮的方向走去，陳元在後面似無意地道：「看著猴崽子瘸的！」